第31章 雙生蠱蟲
2024-05-25 04:27:57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呼吸短暫一滯,「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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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張地半跪在陳庭州身前,慌亂地擦拭著他唇角污血,她聲音有些發抖,「這就是你在隱瞞的東西嗎。」
「噁心死了,雙生蠱怎麼被養得跟快要死了一樣。」
小姑娘忍不住乾嘔一聲,拎起人頭用力砸向那灘血里不斷蠕動的蟲子。她不爽地白了一眼陳庭州,「你還讓我怎麼吃飯,告訴你本小姐吃不飽可是要生氣的。」
說著,她提著血淋淋的人頭在陳庭州面前晃了一圈,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小心你也變成這個樣子。」
沈宴卿猛地看向她,語氣焦灼,「說清楚具體是什麼東西。」
姑娘笑眯眯地搓了搓手指,隨後順手接過奕元扔過來的一塊銀子,揣進腰側的布口袋後她轉頭向秀禾吩咐:「把鍋灰香灰用老鼠屎放泔水裡攪勻,用屜布攥出水分,大火加熱半刻鐘即可。」
奕元聽得整張臉都跟著皺巴起來,他偷偷扒拉沈宴卿的胳膊,滿臉懷疑地瞥了眼那個小姑娘,「照這麼折騰太子就算有九條命也都得折她手裡,能不能叫她把銀子退我,好不容易才從你兜里偷的。」
啪——
小姑娘朝他丟了個石子,「多嘴,小土豆。」
她重新坐下,指著地上被砸得稀巴爛的蟲子努努嘴,「吶,這就是雙生蠱的殘骸。看樣子他體內這個像是寄生,真正的宿主並不是他。要不怎麼說從我進來就聞到一股死蟲味,姑奶奶我的鼻子絕對不會出錯。」
陳庭州始終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沈宴卿輕輕握住他的手,困惑地轉頭向小姑娘發問:「到底什麼是雙生蠱。」
「就是一種很低級的蠱蟲,專騙一些門外漢。雙生蠱分散在宿主和寄生的體內,只以宿主的血進行滋養,用來控制寄生。但雙生子依賴性過強,無法相隔太遠。否則寄生體內的雙生子察覺不到宿主的氣味,就會躁動直至爆體而亡。」
「但要將蠱蟲排乾淨,不然蠱蟲往復新生,以後你張嘴說話就會有蟲子噴出啦~」
奕元臉色一變,光是想到嘴裡密密麻麻都是白花花的蟲子,他就有些反胃。
沈宴卿微眯雙眸,所以她當時在馬車內聽到的響動不是幻覺,所以他才在馬車裡一點線索也不給。處心積慮也要死守他身邊,除了顧錦寧她暫時想不出第二個人。
她懊惱地傾身靠近他的耳朵,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所以你跟她睡了?」
感受到掌中陳庭州狠狠捏了她一把,她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原來這一趟還有顧錦寧跟著,那豈不是他們做什麼都在她的監視內。沈宴卿暗暗思索,要想個辦法甩開她才行。
「幾位,湯來了。」秀禾捂著鼻子,像倒恭桶似的直接把碗丟了過來。
陳庭州眉頭緊鎖地看著沿著碗邊溢出的墨綠色汁水,腥臭的熱氣一股腦飄進他的鼻腔,他一把推開沈宴卿,接連嘔出幾口黑血。
「喲,這就吐乾淨了啊。那正好就不用喝了,反正只是用來催吐而已。」
奕元哀怨地盯著小姑娘,「明明我一泡尿就完事的東西,結果害我損失那麼大一塊銀子。黑心小地缸,我恨你。」
小姑娘輕哼一聲,得意地晃動著沉甸甸的布袋子,「我這人做生意絕對良心,剛剛你給了一百兩,現在你們還能問一個問題。」
見無人出聲,沈宴卿率先打破寂靜,「還靈血蓮的事情你清楚嗎。」
「嘶...」小姑娘苦苦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搖搖頭,「不清楚,只是偶有傳聞這血蓮是極陰極寒之物,就算能救一時性命,日後恐怕也會另有隱疾。」
「不過丑時鬼市門開,你們可以去那裡打聽下落。反正這麼些年我是未曾聽說有誰見過這東西,說不好是不是誰家庸醫為了名氣傳出的噱頭。」
沈宴卿淺笑著點點頭,「多謝姑娘相告。」
說完她站起身,「我們就不過多叨擾幾位,秀禾,有緣再見。」
「慢著!」奕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有點想去茅廁,你們先回馬車,我過會兒就到。」
他一溜煙跑到後院水池邊上,正準備痛痛快快噴濺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肩膀處搭上一隻手。
他一哆嗦,身子一歪尿在了身後人的鞋上。
「孽障!」
他被人攔腰橫抱,撅起的屁股蛋子被猛抽了幾個巴掌。
「師父教沒教過你不准在魚池裡尿,我就說我的魚是被你臭死的!」
聽著熟悉的聲音,奕元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就抱住那人大腿,「師父!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那老頭一身補丁道袍,腰間別著個開口的酒葫蘆。他摸了花白的長鬍子,心軟地替奕元穿好褲子,「徒兒,出谷歷練得如何,沒師父在可還過得習慣?」
奕元劇烈地搖著頭,語氣異常堅定,「離開師父後我沒有一天過得很舒心,不是幹活就是發呆,還經常遭人打罵。」
他委屈地看向老頭,「師父,你帶我回谷吧,我不想在外面繼續受苦。」
老頭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蹲下身子笑著和他平視,「一輩子待在師父身邊怎麼會有出息,在外每一步坎坷那都是對你的考驗。為師不想你到了我這個年紀還孑然一身,你早些娶妻生子,說不準為師還能教教徒孫練功。」
奕元悶悶地應了聲,低著頭有些失落。
「唉,我這傻徒弟究竟是受了多少委屈。和師父說說,師父今日就替你出口惡氣。」老頭那慈祥的眼中滿是心疼,他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半隻熏雞,笑呵呵地撕下一個雞腿餵到奕元嘴裡。
奕元吧嗒吧嗒嘴,旋即一口吐在地上,「不行,這比我沈姐做的難吃多了。」
「其實也還好,就是我現在每日不知該做些什麼。沈姐倒是個好人,就是平時根本不搭理我,需要我的時候才和我說上幾句話。但沈姐身邊那惡人太多了,不是罵我蠢就是要我命。」
他神色黯淡,「或許我真是個蠢貨,明明沈姐救了我的命,我卻一次都沒有成功保護過她。師父,你說我這輩子還能做什麼。」
「巧了,師父正好有件事要托你去做。」老頭神色莫測地笑笑,「你時刻監視你口中的沈姐,她做什麼都要向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