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死相依
2024-05-25 04:27:42
作者: 陳津州
沈玉棠羞紅了臉,單薄的衣裳緊緊裹住那讓人眼暈的柔軟,濕漉漉的眼中儘是勾人的媚色。她纖細的腰身卡在他雙腿之間,微微仰頭就能看見他唇邊那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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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憨嫵媚,的確是玩物的不二人選。」陳庭州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滿臉都是羞怯的期待時,他提起膝蓋惡狠狠頂在她的肚子上。
「啊——!」
沈玉棠慘叫一聲,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慘白的臉上浮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不可置信地顫抖著身子,眼睜睜看著他牽起沈宴卿的手,親昵的一同往別院走去。
「你們做這些事情也不避著點旁人,正堂又不是你們廝混的廂房。你說你前腳剛勾搭一個顧家小姐,後腳就又和沈家嫡女胡作非為,幾日不見殿下還真是愈發風流。」
回到別院,沈宴卿冷哼一聲,有些不滿地轉過頭不肯多看他一眼。
「我的卿卿終於捨得對我吃醋了。」陳庭州抿唇笑了笑,從背後輕輕抱住她,「但公主殿下,臣實在冤枉。那顧家小姐是我娘硬塞給我的,至於沈家這個蠢東西,不提也罷。」
「不是都傳你對顧家小姐私定終身...」
「誅心當然要用無形刀,那不過是我娘默許下放出的謠傳。」
沈宴卿眉頭微動,「既然如此,那你還抱著我做什麼。」
聞言陳庭州卻摟緊了她,埋在她頸間良久,才悶悶地說道:「卿卿,以後我就要遠離你了。我身邊太危險,我不想你本就艱難的處境因為我變得更加崎嶇。」
「卿卿,就算以後我疏遠你冷落你甚至中傷你,也暫時不要怨我,好嗎。」
聽出他不是在說笑,沈宴卿的神色也凝重下來,她低聲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陳庭州沉默地僵在原地,在重重一聲嘆息過後,他才無力地垂在她的肩上倦聲道:「有人,在我寢宮的安神香里下了毒。聽太醫說,我的焚香爐在鍛造時摻了種安神凝氣的藥粉,但若是和特製香料共同燃熏,那便是慢性的劇毒。」
「那焚香爐,是七年前我爹親手贈我的。而香料,是我娘月月遣人來送的。」
「他們從登位後,就沒想再留過我。」他眸光黯淡,「在小皇子誕生前,我還能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日後你要風風光光活著,這是陸家欠你的。」
那潮濕的領口泛著涼意貼在她的脖子上,印出淺淡的水痕。
「庭州...」沈宴卿聲音都有些顫抖,「解藥呢,你身邊能人異士眾多竟沒有一個能配置出解藥的嗎。」
「嗯。」
沈宴卿的淚猝不及防落下來,她拼命地搖頭,想要他的臉說些什麼。卻發現苦澀堵住了喉嚨,除了斷斷續續的哭腔,她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我還有最後一條路,就是去衡城鬼市碰碰運氣。原本我想去衡城尋的是毒,沒想到現在我卻要試著買我的命。」
陳庭州胡亂摸了把臉,旋即坐在她面前溫柔地拭去她的淚。他捧起她的手,垂頭將臉在她掌心中蹭了蹭,「卿卿,我真的...」
很愛你。
可他卻緘口不言,抬眸靜靜凝望著她,突然他輕聲笑了笑,「當初在山匪的屍堆上,你也是這麼哭的。」
淚如決堤,她強忍下乾嘔,蠕動著唇擠出一句:「生死相依。」
「我絕不會,讓你就這麼白白喪命。陸家的債,不該是你還。」
陳庭州眸中晦澀忽動,「放心,我體內的毒還沒徹底發作。只是在我們掌權前,我們暫時分離,絕不能將我的危險渡給你。」
「只是你本無權無勢,若離了我旁人對你更要肆無忌憚。沈家有我打點明面上或許不敢過火,但如果你要往上爬註定要得罪人。是無解的死局,也是擺明的火坑。」
他失落地低下頭,「如果我能再強大一些,你就不會有這些坎坷了。」
沈宴卿思索許久,忽然望著他目光灼灼,「或許棄子和罪女,也有辦法反敗為勝。」
餘暉西沉,沈宴卿送他出了府門。
直至他馬車消失不見,她才回過神來,就在她轉身想要回去的時候,從長廊里傳出尖細的聲音。
「站住!」
天色昏暗,直到那人走近她才勉強看清樣貌,是沈姝滿臉怒氣指著自己。
「給我跪下!好一個毒婦,竟敢唆使太子來傷害棠兒。知不知道棠兒昏迷了多久,你倒是用盡媚術勾引太子與你廝混一天。」
「今日若棠兒有什麼事,你就等著陪她一起下葬!」
沈姝氣得眼前發黑,腳下發虛險些摔倒。她捂住胸口喘著粗氣,卻仍是高聲道:「來人,把她給我綁去祠堂!」
沈宴卿這才想起來上午地上還躺著個沈玉棠,她頓感不妙。先前在外就聽說沈家嫡女盡享盛寵,如今沈玉棠要是身負重傷,他們不敢對太子撒氣但是不代表不敢扒她一層皮。
這件事她還真是難以說清,是她不管自家妹妹在前,也是她明知妹妹受傷卻和罪魁禍首單獨相處一整天。況且人前她又與太子親近,這背地裡旁人揣測她枕邊吹風似乎也合乎情理。
她想辯解,卻發現沒有一句能緩和現在的處境。
「告訴叔父,我沈姝燃靈香開木棺,我要替沈家祖宗好好教訓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人!」
一旁的丫鬟戰戰兢兢看了沈宴卿一眼,連忙惶恐地低下頭神神叨叨說著:「菩薩保佑,一切都是沈家的孽,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請神勿怪。」
沈家祠堂。
陰森的佛像上印著陳舊乾涸的血痕,忽明忽暗的燭火飄動將四周籠罩的異樣詭異。
濃重的香灰味與掩蓋不住的血腥味糾纏,一齊湧進鼻腔里橫衝直撞。
沈宴卿被嗆得滿臉通紅,她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卻被人一鞭子抽在小腿上。
「帶罪之身面見沈家列祖列宗,還敢不跪?」
沈宴卿被幾個僕人推搡著按在地上,她掙扎地解釋:「堂姐明鑑,我能入沈家全憑爹爹心善將我認回,歸家後姨娘待我視如己出。我感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傷害他們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