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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奴身冤枉

2024-05-25 04:27:17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單手杵著下巴,面無表情地晃動著腳尖追逐地面上淺淡的光影。似乎是察覺到沒有聲音再次響起,她才坐直身子倦聲道:「我敬您年事已高,從前待我不錯,諸多惡言我不便當面訴說。若您沒有其他話要說,我先行退下了。」

  因為他悽慘所以他釀造的禍端就可以被原諒嗎,這未免太過可笑。

  

  可就在她即將抬腳邁出屋裡的那一刻,老夫人卻再次開口:「州兒那孩子自小就瘋瘋癲癲的,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今晚我就會送你出王府,從此你尋個山間小村,找個夫君相守一生。平平淡淡,忘卻前半生吧。」

  沈宴卿嗤笑了聲,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

  看見沈宴卿從老夫人的房間出來,假山後偷看的婢女一路小跑來到正堂前。

  「王妃,那個小奴已經出來了。」

  蕭雲芝握著溫熱的茶杯,那纖細的指骨微微泛白,她緊皺著眉不耐煩地說:「這死奴婢什麼來歷,先是王爺護著,今兒太子還往前湊,現在就連死老太婆都要單獨面見。」

  秋娘揉著蕭雲芝的肩膀思索了半晌,「新朝以後,未曾聽聞王爺與哪家女子有過牽扯。而且看這架勢,莫非那是王爺從前未過門的夫人?」

  「可我聽說那姑娘被退婚後鬱結難解,沒幾日就投湖自盡了啊。」

  「王妃,你莫不是忘了第二位夫人。」

  「你是說——!!」蕭雲芝震驚地瞪大了雙眼,與秋娘對視後她心裡咯噔一下,「如果這是真的,那王爺私藏前朝餘孽,那豈不是砍頭的罪名。」

  秋娘用那不爭氣的眼神剜了她一眼,「小姐!你現在怎麼還像未出嫁前那樣天真,當下之急定是寫信送至家中,讓老爺進宮與皇上講清呀。」

  「但萬一我們猜測錯了,那這不是給王爺招無妄之災嗎。」

  「我的傻丫頭,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啊。」秋娘恨不得一巴掌拍醒這個滿腦子都是陸容景的大小姐,「就算猜錯了,皇上又不會拿他怎麼樣。相反還能讓皇上敲點他不與你親近,事後你再演一番為夫思切亂了陣腳。這樣哪怕王爺有怨言,他也無處可說。」

  「你就寫前朝公主難以忍受逃竄的苦日子,上門企圖勾引王爺念及舊情。但王爺唯恐還有餘黨作祟,便將計就計暫且假意穩住。」

  蕭雲芝面色一喜,立馬備紙筆動手。

  遣人送出信後,蕭雲芝得意地嬌哼一聲,「我就不信我一個蕭家嫡女比不上一個卑賤奴婢,還有你確定你看準了那個賤奴偷了太子的東西?」

  秋娘遲疑片刻,「我只看見太子轉身後,那個小奴手往前伸了一下,之後她手上就多了個玉佩。」

  「還用說,肯定是她覬覦太子的寶物。秋娘,我們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不屬於她的硬要占據只會帶來劫難。」

  「王妃,」秋娘謹慎地搖搖頭,「我們已經有很大勝算,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怕什麼,一個賤奴還能翻天不成,大不了亂棍打死。這次我倒要看看,王爺還怎麼護著她!」

  秋娘還想再勸些什麼,卻在看見後蕭雲芝起身後不得不咽了下去。她憂心忡忡地跟在一旁,莫名有些不安。

  半路上,秋娘不容置疑地開口:「王妃,過會兒全交給老奴來動手。」

  隔了老遠,沈宴卿就看見蕭雲芝帶著一群人過來。

  她低頭盤算著計劃的每一步,確認沒有紕漏後放鬆地倚在了床榻上。國讎她無力再奪回,但家恨總歸是要人付出代價。那些個真情被辜負的日夜,那些誘她入圈卻又肆意凌辱的人,她都要一步步討回來。

  沒多久,她就聽見門口傳來秋娘的聲音。

  「你這手腳不乾淨的賤奴,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虛掩的門被一腳踹開,沈宴卿故作驚慌地捂著嘴巴,十分恐懼地望向陰影覆身的蕭雲芝,蠕動著唇磕磕巴巴道:「王...王妃,方才說的賊子可是小奴嗎?」

  蕭雲芝的目光仿佛淬著毒,她陰冷注視著沈宴卿,兇狠道:「這次我倒要看看王爺還能怎樣護著你,來人,把這賊子給我拖出去施以杖刑。」

  見她上鉤,沈宴卿內心長舒一口氣。可表面上她惶恐地揮舞手臂,連連退後。

  「王妃,奴婢不知犯了何罪,還請王妃明示啊。」

  啪——!

  秋娘抬手就是一巴掌,沈宴卿連忙別過頭,任由那掌甩在她下頜處,「賤奴,還敢躲?有賊膽做壞事,沒膽子承受我這一巴掌。真是可笑,方才偷盜太子寶物時怎麼不見你這般怯懦。」

  沈宴卿硬是擠出一些淚滴子,頭都快要甩成撥浪鼓,「奴婢冤枉啊,這種殺頭的重罪我又豈敢招惹。」

  秋娘眼神示意,幾個僕人一起上前摸索著玉佩的去處。並不費工夫,玉佩很快就被找到。秋娘面目猙獰,她一把拽住沈宴卿的頭髮,不由分說直接拖拽到庭院裡。

  「鐵證面前,你還有何話要說!好你個賤奴,不僅以下犯上還品行不端,傳出去王府的名聲豈不是都要被你敗壞。王妃,就讓老奴親自送這賊子上路!免得髒污了王妃的眼。」

  蕭雲芝接過玉佩,細細打量後她慢悠悠地說:「留口活氣,但也別讓她活的太舒服。」

  時機已經成熟,趁著秋娘卸勁之時,猛地起身去搶奪玉佩,還不忘假模假樣高呼幾句:「王妃,奴婢冤枉啊,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如此欺君之事啊。」

  蕭雲芝不肯鬆手,「你既不承認是你偷的,又如何解釋這玉佩會在你房裡。」

  沈宴卿支吾著答不上來,尤其是她臊紅了臉為難地低垂下眼帘時,更是讓蕭雲芝篤定她手腳不乾淨。

  秋娘立馬上前扯住沈宴卿的頭髮,場面有些混亂,僕人們圍觀著三個女人的撕扯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宴卿用力把玉佩搶回手中,卻又搖晃著塞回蕭雲芝的懷裡,隨後故意踉蹌地撞了她一下。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響,是玉佩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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