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章:圓房
2024-05-25 04:21:26
作者: 霸氣側漏漏你一臉
雖沒經過徹底排查,但已經發現出現症狀的病人,全部被從老縣衙挪動到了武侯廟,武侯廟原本關押的那些人,也都慢慢被自己家人領回去。
沒有家人的婦人,便留在縣衙,一日兩頓粥飯幫著能做些什麼便做些什麼。
天氣燥熱的厲害,縣衙辦公的這些人都把桌椅挪到距離縣衙不遠的大樹底下,汗珠順著皮膚紋理淌下來,流進眼裡,陳玄眯了眯眼睛,覺得渾身粘膩得厲害。
旁邊李遂遞給他一碗避暑湯藥,他一口氣喝了半碗道了一聲謝。
「哥!」
二狗從一輛馬車上跳下來,正是他們家的。
「你們怎麼過來了?」
唐瑾沂跟於煥之跟在身後,幾日不見,唐瑾沂目光落在陳玄身上,看得人更熱了。
「於大哥和嫂子說要來看看你,我就跟著來了!」
二狗四下看了一圈,後面縣衙正熱火朝天蓋著,焦黑的木頭被人抬出來,村里跟陳玄出來的幾個漢子指揮者幹活的人。
他語氣發酸,「不就是蓋房子麼,官家飯也就是那麼回事。」
這小子嫉妒得太明顯了。
陳玄笑笑沒吭聲。
「鄉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都準備好了嗎?」
於煥之道:「差不多了,我跟宋府的馬車進京,提前來看看你。」
十年寒窗,有的人為心中理想抱負,有的人為前程高官厚祿。
自己兄弟這一步已經邁出來了。
雖然是個白身,但鄉試靠得最好,期初也就是個七品官,沒準還沒陳玄的官大,有實權,若是經營不好了,一輩子都只蹲在一個位置上也是說不定。
「你這裡一切都順利?」
於煥之有些羨慕,但並不是十分著急。
「還算順利。」把一個縣城從無到有重新歸整,這基本是跟災後重建沒區別,陳玄知道這樣的經驗十分難得,對鄉試最後一步十分有用。
他彎了彎眼睛,對唐瑾沂說道:「天熱你過來坐下,我跟於哥還有些事情要說,先等我會。」
多少天了,終於能跟自己男人說句完整話。
唐瑾沂心頭跳了下,面頰可能是熱的微微發紅,乖巧地嗯了一聲。
泰安縣衙就那麼大,裡頭亂糟糟的全是會,陳玄沒領於煥之進去,調轉腳步帶著他去了武侯廟,從進入武侯廟開始,陳玄便把這幾天的事情全都說了。
於煥之震驚之餘,也驚詫陳玄的手段和反應。
「這些是最近整理出來的泰安縣現在的人口和土地,可能有出入但大差不差。」陳玄把厚厚的本子推了過去,「除了原來泰安縣百姓的地,其他的田地我打算按照現有人口重新均分。」
於煥之濃眉微蹙一張張翻看著。
陳玄道:「外面蹲著的那些人,之前有參與圈地,那些地釋放出來,加上百姓自己開墾的荒地,現在泰安有百姓四萬多人,不算老幼,三年之內境況應該能回到戰時之前。」
卷宗上人口土地一一記錄明晰。
就連百姓的家庭單位都劃分明確。
很難想像,只是僅僅幾天時間,陳玄是怎麼領著人把工作做到如此細緻準確。
「重分土地確實是災後最好的安撫百姓的辦法,但沒有州府的認可,根本沒法做。」於煥之擰眉道:「刁知府跟你已呈水火,他是不會同意的。」
「刁玉明不足為慮。」
陳玄並沒回答他刁玉明會如何,而是把幾封信推到於煥之跟前,「這個你進京的時候帶過去,大理寺廖大人,御史台朴大人,逮到機會,幫我把這幾封信送到他們眼前。」
「這是什麼?」
於煥之剛要拆開信封,卻被陳玄一把摁住,他語氣十分嚴肅帶著濃濃的危險,「別看,這件事牽涉太廣,我不希望你也牽涉其中。」
陳玄的一隻腳已經踏入官場。
官場鬥爭兇險萬分,傾家蕩產自身難保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只是陳玄只是一介小小的知縣,卻行如此危險之事,於煥之雖不知道這封信最後關係的到底是誰,陳玄要弄死誰。
但他心裡隱約有了個大概。
西北這片地方山高皇帝遠,勢力盤根錯節,就連一個小小的永州都水似深潭。
他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武侯廟內,陽光把院子鍍了一層亮光,地面上的青石板磚被清理得十分乾淨,清早的水珠被曬乾的痕跡都依稀可見。
但誰有知道,就在幾日前,這裡曾關押過許多身陷囹圄等待被賣的婦女。
他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你囑託我的事我一定想辦法辦到。」
「多謝了!」
縣衙事務繁雜,需要縣令大人做主的地方也多,大事小情都需要陳玄這個當家人點頭,等他再次到乘涼的大樹底下日頭已經偏西,夕陽的橙光慢慢爬了上來。
「睡著了?」
精巧的鼻子被颳了下,唐瑾沂一隻手握著筆,兩隻手拄著臉,察覺有人碰她,睜開眼一見男人站在面前,亮了眼珠,「你忙完了?」
事情那麼多哪有忙完的時候。
唐瑾沂胳膊下壓著帳簿,上面滿是娟秀的字體,陳玄抽出一本翻看,這半天唐金葉也沒閒著,幫著縣衙的書記幹了不少活。
「沒忙完,但本大人今日想偷懶。」
「那……我們回……回家?」
「不回家!」
陳玄一身的汗臭味,都有蒼蠅圍著轉,他感覺自己現在讓唐瑾沂親一口,肯定是咸,他拉起媳婦的手,十指交握,「去個就咱們兩個的地方。」
回城的路上,陳玄另弄了一輛馬車,沒跟二狗和於煥之他們一起。
唐瑾沂問了他去哪兒。
他把人擁過來,在懷裡坐著,手掌摁著軟腰手指不老實地摁著,陳玄跟唐瑾沂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血色殘影一寸寸落下。
車輪碾著透光的灰塵,緩慢向著城內行去。
西北夏日夜晚的風都比江南的多了剛硬,唐瑾沂坐在陳玄的懷裡,覺得男人身體太硬想換個姿勢,挪動了兩下,還覺得不太舒服,又要動,腰骶卻被陳玄大力摁了一把。
「動什麼?」
蹭的他起火。
男人身體的那些變化唐瑾沂早就察覺出來,她來回挪動也是覺得馬車一顛一顛怕自己的身體把陳玄傷到。
她紅了紅耳根說:「……硬。」
陳玄:「……」
這臭丫頭故意的吧,幾天沒見,怎麼勾人的功夫見漲。
「那也別亂動。」他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拉著唐瑾沂的手往下摁了摁,「聽到沒。」
唐瑾沂臉紅的向開鍋,狡黠的目光四下望了望,官道上的百姓都在泰安縣,根本連人都沒有,她在夕陽橙色的暖光里笑彎了眼睛。
手也不老實地蹭了下。
給男人撩撥的額頭青筋直跳。
陳玄在城裡挑一間比較闊氣生意好的客棧下榻,要了一間上房,在唐瑾沂家中還沒出事之前,浴桶沐浴這種事幾乎每日都做。
在溫泉莊子泡湯也是常事。
但現在……
「相公……」
指節分明的手就在脖頸一顆顆解開她衣衫的口子,少女隱匿到不見的喉嚨滾了滾。
陳玄盯著那難解的口子,樣子十分專注,像是有些生氣,「怎麼不叫玄哥了?」
唐瑾沂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不一會扣子終於被解開。
纖長白皙的脖頸裸露在外,兩條細細的帶子連著下面的肚兜,負重地掛在肩膀上,唐瑾沂縮了下,嘴唇卻被陳玄咬住,人被狠狠揉進懷裡。
力氣狠的唐瑾沂險些站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手扶住冒著騰騰熱氣的浴桶才穩住身體。
從前在家裡不是沒有過溫存時候。
只是像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占盡了天時地利的時候,太少太少,細密的吻落在脖子上,少女咬著唇宛如風中落葉細細抖動。
「怎麼不吭聲?」
親了一會,陳玄抬起頭。
少女的脖頸紅梅已經顯眼。
紅潤薄唇輕啟,喘著氣,唐瑾沂咬了下嘴唇道:「說、說什麼?」
陳玄眼底暗了暗,「現在不說,一會我一句話都不讓你說。」
忍了這麼久,陳玄覺得自己都快憋成仙了,到了這會,他才不管什麼禮教,委屈不委屈,那些通通都放到一邊,反正人是他的,他的媳婦,到了這時候就必須得聽他擺弄。
沾滿灰塵的男士長衫逐一落地。
露出男人精壯的身軀,陳玄攔住唐瑾沂的腰肢,把人一把打橫抱起,直接跨進了浴桶之中,到了浴桶里唇與舌火熱交匯。
兩人均是難以忍耐,陳玄急於去撕扯唐瑾沂剩下的衣衫,一低頭這才發現平時最常見,唐瑾沂的鵝黃色肚兜下面竟然縫了一排白色帶著螢光的珠子。
「這是什麼?」
肚兜被一把扯掉,唐瑾沂驚呼一聲,兩隻兔子倉惶貼到男人胸膛躲著。
唐瑾沂胳膊摟著陳玄的脖子,羞赧得不像樣子,她長這麼大還從沒在那個男人面前如此裸露過,「是珍珠……是離家時大嫂給我縫的……」
「這麼多?」
陳玄笑了。
早知道自個媳婦出身不低,在家裡也是被嬌養長大,就是沒想到竟然會細緻到這種程度,連貼身的肚兜上都縫滿了珍珠。
父母之愛子,可憐天下愛父母心。
唐瑾沂的這個嫂子對她簡直比親娘還在意。
「這麼多珍珠,你當初怎麼就給了我一個?」
陳玄想起剛把她領回來的時候,唐瑾沂剛要說話,又被他搶先,「逃難路上你嫂子都給你弄了這麼多值錢珠子,那就沒想過在你衣裳里縫個幾千兩銀票?」
「縫了的……」
唐瑾沂聲如蚊吶,不僅是羞的,還有些擔心,她怕男人因為當初只給了他一顆珍珠生氣,她討好地親了陳玄一下,貼著陳玄耳朵小聲說:「我都拿去給豫州的人牙子了。」
當初唐家遭難,她雖然逃了出去,但想要徹底走出豫州永州是必經之路,、大廈將傾,危難來臨,倉促之中嫂子雖然給她準備了足夠下半生衣食無憂的財務。
但單憑她一個人是根本無法安然穿過難民無數的兩城之間。
把身上的銀票都掏空了才勉強在無數難民女當中,獲得一線安生的機會。
陳玄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那臉上的疹子也是?」
「嗯。」提及過往,以前唐瑾沂總是不願意多說,但這會她打算把自己完全交給男人,便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疹子我小時候發過,每年春天料理不好也會長,正好能蓋住我的容貌。」
不至於,讓她走到無可挽回的境地。
陳玄很想問問她的爹娘到底是什麼人。
但旖旎的氣氛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談話打斷了些,便止住話頭,目光深沉地盯著唐瑾沂看,專注得好像要把她直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