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最後的贏家
2024-04-30 01:20:05
作者: 非常的特別
最後眾人對視了一眼,都下定了決心,如果幫著虞蕭秋,估計回來後攝政王也不會放過他們,依著攝政王的脾氣,肯定會把這事徹查到底,到時他們的名聲也就毀了,命也沒有了。等於是雞飛蛋打。
而堅持說實話的話,就算是一死還搏了個不畏強權堅持本心的美名,而且估計虞蕭秋也不能就這麼明目張胆的就把他們都滅了。
眾人都是老奸巨滑之人,只轉眼間就決定好了。眾大臣拿來了林貴妃的原件與平日裡暗衛統領的字跡就行了詳細的比對,最後眾人都一致認為原帳冊就是暗衛統領寫的。
虞蕭秋聽到這個答案後,臉陰沉地幾乎要滴出水來,手緊緊地握著。他不但是為暗衛統領將成為棋子而心痛,更惱恨的是這幫子臣子竟然全然地站在了斐冷風的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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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王聽到這個結論後,立刻讓人向外面的百姓傳遞了消息,頓時殿外的百姓猶如炸了窩一般。
他們沒有想到怎麼本來是護國公主放印子錢弄到最後成了暗衛統領暗害護國公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是皇上暗害護國公主?
百姓雖然好多都不識字,但不代表傻啊,暗衛統領是什麼身份?那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可以說皇上說屁是香的,他也會說屁是香的。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怎麼可能私自暗害護國公主?
眾百姓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皇權之爭與他們升斗小民根本是相隔甚遠,他們是來看審案的,不是來參與陰謀詭計的啊。
襄陽王見狀微微一笑,他本來也不指望這些螻蟻般存在的百姓能幫他什麼忙,更不指望他們能揭竿而已揭露虞蕭秋的惡行,他只是想給百姓平靜的生活中投下一一顆泛起漣漪的石子,一旦這些漣漪匯聚成千浪萬滔,終究有一天會推翻了虞蕭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過襄陽王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來得那麼兇猛,讓他也都沒有準備好,就被打得體無完膚了。
良久,虞蕭秋才露出了氣憤之色:「來人,把暗衛統領給朕叫來!」
不一會,暗衛統領就匆匆地跑了過來,來了後十分利索的跪了下來,直接就認了罪。認罪的過程也很簡單,他說因為看不慣攝政王霸道專橫,壓制著虞蕭秋,忘了身為臣子的本份。身為虞蕭秋身邊最信任的人,他十分的憤怒,但他又是臣子不能背叛皇室,所以想來想去,把念頭動到了江瑟瑟的身上,誰讓江瑟瑟是攝政王最疼愛的女兒呢,所謂父債子還,讓江瑟瑟沒有了名聲,就是懲罰了攝政王。
說完後暗衛統領不等虞蕭秋開口,就咬破了口中的毒藥,自盡而亡了。
一時間整個大殿裡都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
虞蕭秋輕嘆了一聲道:「雖然暗衛統領的所作所為令人髮指,但是他總是一片忠君之心。按理說本該是千刀萬剮才解護國公主的心頭之恨,可是人都死了,死者為大,再說他也是忠君之人,只是用錯了念頭而已,如果再糟蹋他的屍首,以後誰還願意當忠直之人呢?護國公主你說是不是呢?」
江瑟瑟冷笑連連,虞蕭秋心疼暗衛首領就此而亡,又怕別人說他連暗衛首領的屍首也保不住,寒了其他暗衛的人,所以有意用話來拿她。她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是不依不饒了,就算是有理也變成了沒理了。何況有句話虞蕭秋說得很對,暗衛統領不管怎麼說從出發點來說是忠義之士,這樣的人如果死了她還對著屍體出氣的話,對她的名聲確實不利。
微斂了斂眼,江瑟瑟道:「一切都由襄陽王作主吧。」
言下之意是根本不相信虞蕭秋,並把決定權交給了襄陽王。
要是平日裡襄陽王被江瑟瑟這麼越過了虞蕭秋而把權力交給了他,一定會誠惶誠恐,可是現在襄陽王卻是不怕了,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都絕了後還怕什麼?
當下皮笑肉不笑道:「暗衛統領雖然心思用錯了,但確實不能後來他是忠君之士,既然死了也是一死百了了,本王也願意放他一馬,不禍及他的家人。只是這帳冊上放印子錢的人卻不能放過。畢竟這可是動搖國之根本的事,皇上您說是不是呢?」
虞蕭秋額頭青筋一跳,上面放印子錢的名冊雖然是真的,但是他本意是把這污水潑到了江瑟瑟的頭上,讓江瑟瑟頂罪的。現在襄陽王咬住了不放,一定要查出真正放印子錢的人,恐怕會讓整個朝臣人心浮動,戰戰兢兢,弄不好半數人都會折了進去,到時侯誰再為朝廷出力?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虞蕭秋是十分明白的。
只是現在被襄陽王這麼話趕話的逼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是不查,襄陽王一定不會放過他,肯定會把全部的罪名都按到了他的身上,到時暗衛統領豈不是白死了?
他可是帝王,豈能讓污名髒了身?
思來想去,虞蕭秋只能壯士斷腕了,他點了點道:「襄陽王之言十分的有理,這事就著……」
他還未說出讓誰查,就聽江瑟瑟搶著道:「此事滋關重大,涉及了許多的官員,不論找哪個大臣來查,都不能保持查案的公正性,本宮建議由襄陽王來查,老王爺監督如何?」
虞蕭秋微微一窒,隨後強笑道「護國公主想得周全,如此就由襄陽王查辦,老王爺監督吧。」
襄陽王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皇上,本王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稟公辦理,不會有一條
網之魚。」
虞蕭秋淡淡的應了聲道:「如此甚好,朕有些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襄陽王道:「既然皇上累了就先去內殿休息吧,今日正好萬民在此,本王願意受萬民的監督,立刻查辦此事,保證公正廉明,還皇上一個清白。」
虞蕭秋心頭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什麼叫還他一個清白?明明剛才都說了是暗衛統領的自己所為,與他何干?這襄陽王一定要把他拖下水麼?
只是他要與襄陽王辯也越辯越黑,真是氣死他了。
虞蕭秋一拂袖,森然道:「息聽尊便!」
「恭送皇上!」襄陽王把虞蕭秋氣得額頭青筋都跳了出來,心裡高興不已,拱了拱手送虞蕭秋往內殿而去。
眾大臣面面相覷,正想著他們該怎麼辦時,襄陽王轉過了身,皮笑肉不笑道「各位大人,對不住了,在查出誰是放印子的人之前,你們各位都不能離開大殿了,當然,你們要離開也行,就按放印子錢論處。」
本來還想據理力爭離開大殿的大臣瞬間就安份了。至於百姓更是沒有意見了,只不是跟爭權奪利有關的事,與他們有關的事,他們自然是願意在這裡盡一份力的。畢竟他們恨透了放印子錢的人,每年都因為放印子錢而毀滅了多少家庭!
襄陽王看著帳冊上一項一項的放印子錢的收入,人名,手印,正準備把這些借印子錢的百姓叫過來,查證是誰放給他們印子錢時,江瑟瑟笑眯眯道:「襄陽王,本宮也送些大禮給你可好?」
襄陽王微眯了眯眼看向了江瑟瑟,雖然江瑟瑟年幼,可是襄陽王經過了剛才一事,卻不敢對江瑟瑟有絲毫的輕慢之心,相反,十分的看重。
「不知道護國公主有什麼大禮要送給本王?要是太貴重的話,本王可能還不起這個禮啊。」襄陽王怕被江瑟瑟利用了,還是小心翼翼的對付著江瑟瑟,免得被江瑟瑟設計了。
江瑟瑟勾唇一笑:「襄陽王真是太小心了,本宮只是看襄陽王年事已高,怕把襄陽王累著了,所以幫著襄陽王把事先的準備工作先做的了些而已。」
「事先的準備工作?願聞其詳。」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讓這帳冊上的百姓把誰放給他們印子錢的人都抓了起來,包括他們身後的主子也都查了個明白了,不但讓他們拿出了證據,也押了手印而已,如此是不是能為襄陽王減輕工作量呢?」
襄陽王大驚失色,不禁對江瑟瑟更是忌憚了幾分。從王府被查出放印子錢到現在不過是兩個時辰而已,而這兩個時辰之間,江瑟瑟不但很快的洗白了自己,逼出了真正的幕後之人,還把林貴妃,暗衛統領都折了進去不說,竟然把放印子錢的人都找了出來。這說明什麼?
說明江瑟瑟早就有所準備了!甚至在虞蕭秋著手陷害江瑟瑟時,江瑟瑟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並採取了措施。
要想反敗為勝不難,要想拉林貴妃下水也不難,要想把暗衛統領逼死雖然難也不是辦不到!難就難在能把放印子錢的所有的人都找出來!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出來的!
襄陽王一面感慨王府侍衛的辦事能力,更是對江瑟瑟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印子錢事件可是發生在攝政王離京後,所以走到今日這一步全是江瑟瑟自己的能力。
襄陽王十分嫉妒的看著江瑟瑟,鬱悶不已,為什麼有了攝政王這樣聰明絕倫的人還有生下江瑟瑟這樣一個智多近妖的女兒?
江瑟瑟笑道:「襄陽王這般看著本宮是何意思?可是太感動了?」
襄陽王沒好氣道:「本王只是鬱悶,要是公主是本王的孫子多好。」
江瑟瑟笑眯眯道:「本宮姑且把這當成了襄陽王對本宮的讚美了,只是本宮可不敢當襄陽王的孫子,本宮還想著子孫滿堂呢。」
襄陽王一聽臉陰沉了下來,眼底迸射出熊熊的怒火,手緊緊地握著,指甲幾乎要把肉給戳破了。
虞蕭秋,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襄陽王,其實這世上不少名醫,也許還能找到辦法的。之前母妃也因生完本宮而傷了身體,當時御醫都道母妃不能再生了,不過在服用了一些藥物後,母妃又生下了本宮的弟弟呢。」
襄陽王眼睛一亮:「那給你藥的人可還在?」
江瑟瑟道:「是本宮自己學著開的。」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聽了江瑟瑟這話,襄陽王頓時如泄了氣的球。
「襄陽王也不用失望,左右是死馬當活馬醫,弄不好就有奇蹟發生呢?你說是不是?」
襄陽王的心裡又升起來了希望,看向江瑟瑟神情不定。江瑟瑟淡然而立,潔淨的小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芒,這樣的江瑟瑟就算是年紀幼小也會讓人產生不由自主的信服。
襄陽王想,江瑟瑟既然能以這麼幼小的年紀而打壓的虞蕭秋全無還手之力,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江瑟瑟還有未知的本事呢?也許江瑟瑟真能治好他們的絕嗣之症呢?
一時間襄陽王興奮不已,看向江瑟瑟的目光更是炙熱無比。
「噗!」江瑟瑟失笑道:「襄陽王這麼看著本宮,本宮會害怕的。」
襄陽王老臉一紅,也知道自己失禮了,遂喃喃道:「護國公主可有幾分把握麼?」
「得等看了才知,也許一分,也許十分。」
雖然沒得到正確的答覆,但襄陽王也知道有希望比沒有希望好,眼前先把事情辦圓滿了,才能讓江瑟瑟心甘情願的幫這個忙。
襄陽王也不再多言,而是讓人把江瑟瑟早就準備好的證人,放印子錢的下人都帶了上來。
在座的許多的大臣見到自己家的下人,頓時嚇得癱在了地上。也有想要強辯的,但事實勝於雄辯,那一個個家裡人的手印,還有證據都讓他們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這一次文武百官一共牽連了三十多人,最多的放印子錢達到了八十多萬兩銀子,逼死了人命數百條之多,而最少的也有五六萬兩銀子,手上的人命也不少於十位數。最是好笑的是姜太妃家族了,姜太妃在王府里對著江瑟瑟上竄下跳了半天,把江瑟瑟罵得狼血噴頭,差點把江瑟瑟說成了吸人血的惡鬼了,殊不知道姜家也放了五十多萬兩銀子的印子錢,甚至姜家從嫡繫到旁支,沒有一家不放的,逼死的人命達到了八十多條。
鐵證如山,這些證據送到了虞蕭秋的案前,虞蕭秋就算是假裝乏力也不得接受萬民的譴責。當即,虞蕭秋也顧不得保那些大臣了,直接對牽扯的大臣斬立決,直接經手之人斬立決,抄家後男子發配為奴,女子沒入妓籍,永不得贖身。
姜太妃知道後,哭鬧起來,當著大臣的面就在殿中對著江瑟瑟破口大罵,罵江瑟瑟是白眼狼,受了姜家這麼多的好處竟然敢這麼恩將仇報。
江瑟瑟冷笑著,把當初姜太妃救攝政王的事實真相揭露出來。原來當初救了攝政王的人根本不是姜太妃,而是姜太妃的雙生妹妹。
雙生不祥,就看虞蕭秋與斐冷風就知道了,所以生了雙胞胎的人家一定會把另一個送出去的。姜太妃的妹妹就是被送出去的那個。
當初姜太妃與她妹妹出生後,姜太妃的父母並不捨得把任何一個孩子送出去,可是家族卻逼著必須送出去一個,姜太妃的父母就算是再疼兩孩子也不有違抗整個家族的命令,於是姜太妃的親娘就求家族,說是等兩個孩子一歲後抓周,哪個抓到金鎖就留下哪個。
一年後,姜太妃抓到了金鎖,而她妹妹則被送了出去。姜太妃的親娘心疼自己的女兒,並沒有按著家族的命令送給了農家之人,而是送到了自己的親戚的一個莊子上,並把之前的奶娘也一併送了過去。所以姜太妃的妹妹過得算是不錯,而且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姜家出了姜貴妃,深得昭和帝的寵幸,姜貴妃也知道等她一死之後必然不能讓姜家再如她在時一般的榮寵,所以就讓姜家再送一個美貌的女子入宮,成為先帝的妃子。
這本來是好事,姜家的人都是擠破了腦袋想進宮的,畢竟宮裡有自己的姑姑權傾整個後宮,要是再生下兒子的話,弄不好就是第三代帝王。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先帝寵愛胡皇后,寵到了極致,甚至為了胡皇后把有孕的妃子都杖殺了,整個宮裡根本沒有任何除胡皇后所出的皇子出來。姜家頓時如一盆冷水澆到了腳底板,澆了個透心涼。
面對著可能的榮華富貴,姜家自然不能夠放棄的。但讓自己好不容易養得好好的女兒去送死也是不能的。
於是姜家的人想到了姜太妃,姜太妃雖然是嫡出,但是卻是旁支的嫡出,並不是姜太妃的直系侄女,而是堂侄女。把堂侄女送到宮裡去試水那是最好不過了。
如果姜太妃能得個一兒半女的話,說明還是有機會的。如果姜太妃死在了宮裡,那就只能再等,等到先帝對胡皇后的心思淡了再說。
所以說,姜太妃送到宮裡其實就是姜家的一個棄子而已。
姜太妃的親娘知道後自然是不願意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到宮裡去送死去,但家族的命令又不是她所能違抗的,她思來想去想到了姜太妃的妹妹,她的另一個女兒。
雖然她疼那個女兒,但到底不是如姜太妃一般在身邊長大的,論親疏遠近自然是姜太妃為先。
於是姜太妃的妹妹就被送到了宮裡去了。
姜太妃的妹妹進了宮後,果然如姜家所料並不得先帝的歡心,甚至連看也沒看一眼,只不過時因著姜貴妃的緣故當時封了個嬪而已。
姜太妃的娘又是慶幸又是擔心,慶幸的就是沒把心愛的女兒送進宮去受苦,擔心的是那個從小被送出去的女兒能不能在宮裡活下來。
後來的事大家也知道了,就是胡後仗著先帝的寵愛,把先帝一個妃子偷摸生下的兒子給下令摔死了,先帝氣惱了胡後這般作為,喝多了酒把當時給他洗腳的姜太妃的妹妹拉上了床。
只一次,姜太妃的妹妹懷了孕,也算是姜太妃妹妹命好,因著前頭胡後因為摔死皇子得罪了先帝,知道姜太妃妹妹懷孕後,胡後倒是沒有在意,倒是讓姜太妃妹妹安安份份的把孩子生下來了。
不過,姜太妃妹妹生下的不是皇子而是公主。要是一般這種事發生了,作為皇后的胡後應該高興不已,畢竟生下公主對她來說沒有什麼的威脅,甚至還可能為她所出的太子有所幫助的。可是偏偏胡後的腦迴路不一樣,要是生了皇子她倒還好些,偏偏生了個公主,她怕這個公主奪了先帝的眼球,分擔了屬於對她的寵愛。
她竟然讓人把姜太妃妹妹生下的女兒給抱走了,不過她倒沒有心狠手辣的把這個孩子摔死,而是把這個女孩子與姜太妃所出的兒子掉了個包。
說來也巧,姜太妃與自己的同胞妹妹竟然同時生了孩子,所不同的是姜太妃的妹妹是嫁入皇宮生的,而姜太妃是與人偷情生的。
本來姜太妃生下的兒子是要溺死或送出去的,免得傳出醜聞來,可是被胡後這麼一換,誰敢把公主給溺死或送走啊?
於是姜太妃的妹妹把姜太妃所生的兒子當成了自己的骨肉養了起來,而姜太妃把一國公主養了起來。所不同的是姜太妃的妹妹以為兒子是自己生的,是千寵萬寵的寶貝著,而姜太妃卻並不把這公主放在眼裡,只不過是隨意的對待而已。
姜家自然是知道這事的,不過一個本來要殺死的野種成為了宮中的皇子,這筆帳怎麼算都是合算的,所以就假裝不知道了。
其實,胡後把兩個孩子互換,未必沒有拿捏住姜家的意思,畢竟姜家因著姜貴妃也是家大業大,勢也大。她也不怕姜家要扶植那個皇子,畢竟假的就是假的,到時鬧出來,誰會相信胡後會做這種搬石頭砸腳趾頭的事?只會說姜太居心叵測企圖混淆皇家血脈。
姜太妃的妹妹因為從小生活在莊子上,其實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尤其是生下孩子後,更是母愛泛濫,所以在看到被胡皇后苛刻的斐冷風就心出了憐憫之心,不但盡力照顧著斐冷風,還因機緣之巧救了斐冷風一命。
可惜這麼個善良的女人並未得到善報。而是在胡皇后中年不管後宮之時,被姜家人藉機弄死了,然後把現在的姜太妃送入了宮裡冒名頂替了。
姜家的想法很簡單,因為姜太妃的妹妹發現了那個孩子不是她所生的孩子,而且姜太妃的妹妹也不可能盡全力幫著這個孩子去奪取帝位。
但姜家人的心早就野了,想讓那個野種登上帝位,讓姜家再次輝煌起來。因為野種不是正宗的皇家血脈,一旦登上了帝位,就會受到姜家的控制,到那時,姜家想改朝換代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姜家也為了保險起見,就把當初的公主嫁給了那個假皇子,兩人所出的寶郡王倒是有著皇家的血脈的。
只是姜家的想法是好的,現在卻是給了他們一個沉重的打擊,別說那個假皇子有登基的機會了,連讓先帝看上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先帝一死之後,更是被轟出了皇宮,從此成了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而已,最讓姜家吐血的是,這個假皇子還是個短命的,出宮才一年就死了。
姜家的想法算是破滅了。
不過姜太妃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姜吟兒,姜吟兒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寶郡王雖然是她的親孫子,但是孫子哪有自己的女兒親?何況姜吟兒的親爹還是她所喜歡的小鮮肉?再說了,她看中了斐冷風,覺得要是姜吟兒嫁給了斐冷風的話,一旦斐冷風登基,那姜吟兒就是皇后,她就是妥妥的斐冷風的丈母娘了。這可比靠親孫子的福輝煌多了。
姜太妃還在那裡鬧著,等看到江瑟瑟拿出了證據,並把姜家的老太爺都押到了殿上後,才傻了眼了。
她知道姜家是真的完蛋了。
果然虞蕭秋勃然大怒,直接就把姜家滅九族了,冒充皇嗣滅九族還是輕的。不過寶郡王算是留了一條命,因為他是皇家公主的血脈,不過那個倒霉的公主也早就鬱鬱而終了,所以最後死的都是姜家的人了。
旁聽的百姓如同聽了一場戲文般,裡面那個是跌宕起伏啊,讓他們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護國公主放印子錢麼?結果涉及了皇上陷害護國公主的事,好不容易發現是暗衛護衛瞞著皇上做的事,又怎麼把幾十個大臣砍了頭了呢?不但大臣砍了頭,還牽扯出了老王爺愛孫當初墜馬之死的事, 還有襄陽王一家絕嗣的事,這也就算了,為毛還有姐姐冒充妹妹當太妃的事,還有冒充皇嗣的事啊?媽呀,皇宮裡好亂啊!回去一定要告訴自己的閨女與後代,哪怕是長成了貂蟬也不能進宮啊,這真是步步驚心啊。
百姓們一面竊竊私語,一面心驚膽戰地離開了皇宮。
剛才還萬頭攢動的皇宮裡頓時清靜了不少。唯有江瑟瑟與襄陽王還站在那裡斷後。
看著江瑟瑟婉約如一道風景般的站在宮殿之下,襄陽王目光複雜不已,誰能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生生的下了一盤巨大的棋?只借著印子錢的事就把虞蕭秋所有的勢力幾乎一網打盡了。
江瑟瑟這一手真是漂亮啊,不但把虞蕭秋最信任的暗衛統領給折了進去,斷了虞蕭秋的一條手臂,又一下打殺了這麼多的大臣,而大部分都是虞蕭秋的心腹大臣,還有一些則是中立的,或者是左可搖擺不定的,這一招排除異已之舉簡直就是神來之筆!直接砍斷了虞蕭秋兩條手臂,沒有了手臂的虞蕭秋就是困獸之鬥了,只等著再有一個契機,就能把虞蕭秋弄得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真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的手筆麼?如果這真是江瑟瑟設計的,那麼江瑟瑟真是最可怕的敵人。
襄陽王走向了江瑟瑟,把聲音儘量放低道:「公主。」
江瑟瑟淡淡一笑:「襄陽王。」
「不知道公主剛才所言能治好本王與家中男子的宿疾是不是可以……」
不等襄陽王說完,江瑟瑟打斷道:「襄陽王,有道是有所求必有所予,想來襄陽王也不是那種只要得到而不願意付出的吧?」
襄陽王心頭咯噔一下,目色炯炯地盯著江瑟瑟,語氣不好道:「難道公主是打算毀約不成?」
「毀約?」江瑟瑟眉頭一挑:「本宮不知道襄陽王所指何事。」
「公主,你這可不厚道啊,本王可是幫著公主把皇上所有的心腹都弄上了斷頭台了,公主這翻臉就無情的做法似乎不怎麼好吧?」
「襄陽王這話差矣,那幫子大臣可是因為放印子錢違反了法律而自食其果而已,襄陽王也是秉公守法的人,相信不會以權謀私的吧?」
襄陽王一聽氣得差點吐血,要不是他放水,怎麼可能把虞蕭秋所有的心腹都一往打盡呢?這江瑟瑟明顯就是利用完了就扔啊。
當下,他冷笑連連:「難道公主真以為這所有大臣都放了印子錢麼?」
江瑟瑟露出不解之色「難道不是麼?不然王爺為何把他們都殺了?難道王爺因為與他們有仇而假公濟私了?」
「……」
襄陽王一下啞口無言了,他知道自己是被江瑟瑟擺了一道了。之前江瑟瑟利用能治病的誘餌而誘惑他睜一眼閉一眼,把本沒放印子錢而是虞蕭秋心腹的大臣也做手腳殺掉了,現在人已經殺了,江瑟瑟卻不幫著做事了。偏偏他也沒有證據說江瑟瑟曾經誘惑他做下這等事!何況他與虞蕭秋也是撕破臉了,他就算是有苦也沒處說去!
江瑟瑟,果然是好手段啊,利用起人來滴水不漏不說,還片葉不沾身,把自己剝離的一乾二淨,到時侯就算是查,查到的也是他襄陽王做下的孽!
襄陽王又氣又急又怒,沒想到他活了大半輩子了,居然八十歲的老娘倒綁了孩兒,陰溝里翻了床,被一個黃口小兒給算計了。
江瑟瑟見襄陽王怒了,也不想真激得他失了分寸。畢竟能讓虞蕭秋忌憚的人肯定有一定的實力的。何況現在襄陽王也絕了嗣了,可謂是無知者無謂,真要與他硬碰硬,那倒老的還是她自己。
於是微微一笑道:「襄陽王也不必生氣,剛才本宮也說了,想得到必有所付出,畢竟本宮與襄陽王也不熟悉,沒有道理白白的給襄陽王做事不是?」
襄陽王本來是怒火衝天,真想是不管不顧了,可是被江瑟瑟這話一說,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剛才所有的怒意都化為灰燼 。
「你……你說什麼?難道你真有辦法?」
「之前也說了,看情況,也許一分,也許十分。 不如本宮先給王爺把把脈,看看情況如何?」
「……好。」襄陽王自己已是六十歲了,按著慣常的例子自然是不可能再生了,不過他身體裡也有被下的絕嗣藥,可以通過對他的檢查知道能不能解掉也是可以的。
襄陽王遂把手伸向了江瑟瑟,江瑟瑟將手搭了上去,凝神而思。
襄陽王則觀察著江瑟瑟的臉色,心中忐忑不安之極,怕江瑟瑟搖頭給他一個否定的答案,那他該如何承受?
所幸,江瑟瑟微蹙了蹙眉後,又伸展了開來:「王爺可是五年前發過一次燒?而且那次家中所有的男丁都發燒了?」
襄陽王一聽臉上露出了喜色:「是,是,是,當初本王發燒後,引起了所有的男丁都發燒了,說來奇怪,除了本王的子孫,所有下人卻都沒有問題。所以本來以為是疫症的,卻也給打消了。」
「那就對了,一定是那會子王爺全家所有的男丁都被下了藥,那藥的初症就是會讓人發燒,不過也不用服藥,一日後就自愈了!」
「說得太對了,當時以為是受了寒才引起了發燒,所以讓府醫熬了治寒症的藥,只是當時府中有一味貴重的藥沒有了,整個襄陽又找不到這種藥,所以連忙派了家人從外縣去調,哪知道還沒等藥調來,家中那些發燒的人又都好了,當時本王還說是祖宗保佑呢。」見江瑟瑟說對了症狀,襄陽王的心中揚起了希望:「可是能治?」
江瑟瑟搖了搖頭:「治是不能治了。這種絕嗣藥十分的狠毒,只要服了基本上是無藥可救的,本宮不能胡亂的矇騙於王爺不是?」
襄陽王不禁失望之極,不但是恨毒虞蕭秋,也恨上了江瑟瑟,要不是江瑟瑟給了他希望,他何至於這麼失望?心裡想著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把江瑟瑟殺了也出一出心頭的惡氣?反正他的子子孫孫都不能傳宗接代了,早死晚死都一樣了。
江瑟瑟看襄陽王惡行惡狀的樣子,更是堅定了心頭所想。襄陽王果然是狼子野心,心毒手辣,不能手下留情。
「不過……」江瑟瑟頓了頓,看向了襄陽王。
剛才還想著把江瑟瑟弄死的襄陽王竟然如枯木逢春一般眼睛一亮,殷殷地看著江瑟瑟,激動道:「公主,公主,本王就知道你是宅心仁厚之人,果然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
江瑟瑟暗中冷笑,也不知道剛才誰要殺她來著,現在倒說她是菩薩了。
「本宮是意思是雖然王爺家裡的那些兒子孫子沒有了辦法了,但王爺還是有辦法的!皇上給王爺家下的絕嗣藥,如果本宮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史上最毒的絕子嗣天絕。」
「天絕?」襄陽王臉色變得難看萬分:「天絕是千年前商宮的絕秘毒藥,是用來對付於皇室有用卻不能控制的將軍的,因為這種毒藥過於狠毒,引起了大臣的強烈不滿,所以被禁用了。沒想到竟然讓本王有生之年用上了。既然是天絕,公主又怎麼可能治療?」
江瑟瑟微微一笑:「別人治不了,本宮卻是能治的,王爺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天絕雖然列為十大禁藥之一,但是卻有一個弱處。只要本宮出手,王爺定然不會斷子絕孫,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