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山遇襲

  郎沙拿起碗喝了一口酒，靜靜的看著冷，不緊不慢：「欲速則不達。練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需要日積月累，你才剛開始，慢慢來吧。」

  冷沒有接話，在一旁坐了下來有些心不在焉。即使師父是那樣說，但他心裡想的卻是以後要更加刻苦的練功。

  這天晚上，他陪師父喝光了一罈子酒已經有些醉了，收拾了一下桌子，郎沙剛進去睡覺，他便拿著斷劍來到外面借著月光練劍。

  白天刺太陽，晚上沒有太陽就刺月亮。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冷每天只睡兩個時辰，起早貪黑的練劍。

  郎沙早就發現了冷夜晚練劍，但他並沒有阻止，一切隨他去。

  對於師父，冷漸漸也是習慣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去一躺。只要出去了就會隔很長的時間才會回來。

  有時候一個月，有時候三五個月，最長的一次半年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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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冷來到山上已經兩年了。

  這兩年的時間，他再也記不清楚自己刺了多少劍太陽，多少劍月亮了。而且，常常反出奇招。

  但是，他粗略估算至少有120萬劍。

  忽然，郎沙發現冷竟然沒有用劍鞘。至於他什麼時候把劍鞘丟了，他也沒有注意到。

  他不禁問道：「為什麼不用劍鞘？」

  冷停了下來，對郎沙作揖：「師父，我覺的這樣可以更快的撥出劍。有劍鞘，拔劍太慢了。沒有劍鞘，我能在第一時間出招。此刻我前面要是有個敵人，我相信他還沒來的急撥劍，他就死了。」

  郎沙凝視著冷，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斷劍：「那你把師父當作敵人。」

  「好。」冷一臉的興奮，隨即抬眼大喝一聲：「師父，看劍。」

  冷一躍而起，手裡的斷劍猶如閃電之光，頃刻間便來到了郎沙的面門。郎沙即使早已做好了防備，可這一劍的速度，使他大吃一驚。

  他不得不撥出了手中的劍來擋，「鐺」的一聲，兩把劍撞擊在一起，擦出幾點火花來。

  「鐺鐺鐺」一陣撞擊聲響起，片刻間師徒二人已經過了二十招。第二十一招的時候，冷手中的劍被郎沙挑飛，師父的劍頂在了他的喉嚨。

  冷滿臉詫異。

  郎沙收了劍一臉的笑容：「兩年的時間你有這般境界，普天之下已經沒有多少人是你的對手了。」

  冷大喜：「真的嗎？」

  郎沙輕點了下頭：「是的。」隨即看了一眼高掛的太陽：「師父讓你每天刺太陽，練的不但是劍，還有你的眼睛。現在你的眼睛，無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與人過招，都不會對突然出現的光造成刺眼。」

  「嗯。我現在都可以直接盯著太陽看，一點都不覺得刺眼。」冷一臉的笑容。

  郎沙淡淡一笑：「冷，你知道劍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冷凝視著郎沙：「師父跟我說過，劍的最高境界就是劍氣。一但練出劍氣，便可殺人與無形。那時，便是劍術中絕頂高手。」

  郎沙說：「不錯。當今世上能夠練出劍氣的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不過，三十年前，江湖中練出劍氣的絕頂高手卻很多。」

  冷很有興趣知道：「師父，那你跟我說說，三十年前都有誰？」

  郎沙一臉的嚴肅：「三十年前，武林中能夠使出劍氣的人有『劍神』李傑，江湖第一殺手『無情一劍』冷無情，劍魔、『黑白無常』黑風、白霧。」

  郎沙又說：「這些人當中，當屬『劍神』李傑的武功最高。只可惜，他創出的『神來一劍』劍法也隨著他的死徹底失傳了。」

  冷很是震驚：「那他怎麼死的？」

  郎沙深吸了一口氣：「江湖傳聞，他是被自己人暗殺了。至於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冷追問道：「那李傑難道沒有後人嗎？他的武功怎麼會失傳呢？」

  郎沙苦笑了一下：「他當然有後人。可是，江湖中人誰也不知道他的後人去了哪裡。自從劍神死後，他的家人也在一夜之間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冷沉思了一下：「莫非，他的家人也都被人殺死了？」

  郎沙一臉的平靜：「不知道。這是江湖中三十年前的一個謎，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話音剛落，郎沙岔開話說：「行了。從現在開始，你跟著師父下山去。你需要在江湖上歷練一下。」

  「是師父。」冷一臉的興奮，終於可以下山踏上江湖了。

  於是，冷立即進屋收拾了幾件衣服，跟隨師父下山。臨走時，郎沙將劍架上的那把「流雲劍」送給了冷作為佩劍。

  至於那把生鏽的斷劍，再次回到了劍架上面。如今得到了「流雲劍」冷愛不釋手。從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就特別的喜歡。

  此刻， 能跟隨師父一起踏進江湖，心裡更是激動。剎那間，惜慘死出現在眼前，陳伯、陳母、牛娃的慘死歷歷在目。

  曾經的種種，冷痛心疾首咬牙切齒。「鏘」的一聲，他將劍拔了出來，疾言厲色喃喃自語：「惜、陳伯、陳母、牛娃，我冷對天發誓，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郎沙見冷雙眼中充滿了憤怒，殺氣騰騰，這倒讓他吃了一驚。這兩年來，從沒見過冷有過這種眼神，那眼神讓人看的有些膽寒。

  他不禁問道：「冷，你怎麼了？」

  冷聽見師父的話在耳旁響起，猛然回過神來：「師父，我沒事。我們下山吧。」說完就往外面走去。

  然而，郎沙喊住了他：「等等。你剛剛雙眼充滿了憤怒、殺氣，你想報仇？」

  一眼就被師父看穿了心思，冷並沒有感覺到意外。自己的遭遇，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師父，師父就是再生父母，對於他也沒有什麼隱瞞的。

  郎沙又說：「記住，以你現在的武功，根本就報不了仇。那百萬山莊高手如雲，就是師父闖進去，也只是無功而返。」

  冷心裡一驚：「師父，莫非你去過百萬山莊？」

  「沒有。記住，你要想報仇，至少得在江湖上歷練三五年。你現在的武功沒有實戰經驗，別說報仇。要是貿然前去，那就是送死。」

  郎沙言之鑿鑿，心裡卻很是擔心，冷會貿然去報仇。這兩年，他闖過百萬山莊至少五次，可每次都是徒勞。百萬山莊的那些高手，簡直超乎他的想像。

  原本，他是打算替徒兒報仇的，奈何始終無法靠近趙百萬。即使沒有成功，一連幾次的闖百萬山莊，好歹也摸清楚了裡面的實力。

  「是師父。」冷點頭應承著。但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好了，下山吧。」郎沙抬步走出了茅屋，往山下走去。

  冷緊隨其後，關好門。

  山下的空氣清新自然，鳥語花香。師徒二人一邊遊山玩水一邊趕路，晌午時分來到了嘉興。

  正當他們要走進飯館用飯的時候，突然「嗖」的一聲，一支飛鏢急射而來，郎沙右手一抬，兩根手指夾住了。

  冷滿臉詫異：「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