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名夫妻
2024-04-30 00:38:46
作者: 郁菲
玄羽眯了眯狐狸眼,褐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藍小染還從未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他呢,他倒是好奇極了,「染兒,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假若我能辦到,必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凌小染笑了笑,「此事定不會讓王爺赴湯蹈火,本宮只是想說,本宮對王爺無情無愛,即使因意外而成就一段婚姻,可不可以請王爺在本宮未愛上你之前,不要逼迫本宮做不想做的事?」
玄羽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去,連帶褐眸中也閃爍著幽幽冷光,他冷冷的看著凌小染,薄唇抿得緊緊的,「染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凌小染見玄羽臉色泛青,她困難的咽了咽口水,不怕死的繼續捋老虎的鬍鬚,「王爺應該明白,本宮想要的就是名不副實的掛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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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名夫妻?」玄羽輕聲開口,清冷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可聽在凌小染耳里,卻又造成另一種威懾。
「對,掛名夫妻。」凌小染繼續不怕死的道。
不管她是不是跟玄羽已經滾過床單了,那都是她未清醒前所發生的事,現在要她跟一個不愛的人同滾床單,想想她就全身發寒,更不要說這人還有幾房侍妾一房側妃。
玄羽細長的狐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不慍不怒的道:「如果本王的記憶沒出差錯,之前在怡景宮中,我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公主如果見忘,那本王不介意提供細節讓公主記起來。」
凌小染頓時羞憤交加,她紅著臉怒瞪著玄羽,「如果本宮的記憶沒出差錯,那天本宮之所以失態,完全是有人在茶中做了手腳,王爺,你如此大費周章的讓本宮成為你的王妃到底是想要圖謀什麼?」
凌小染畢竟太單純了一點,被玄羽一激,就將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面對凌小染的質問,玄羽只是和煦一笑,略帶悲傷的道:「公主,如果本王說這一切都為了你,你可相信?我知道公主不會相信,因為在你心中早已給我貼了狼子野心的標籤,可是事實如何,我們就讓時間來證明。」
凌小染啞然,玄羽說得沒錯,她是從心裡給玄羽貼上了狼子野心的標籤。
而事實也證明,玄羽確實有著狼子野心的跡象,她不能信任他,就是因為他周身都散發著罌栗般的危險,所以即使他的情再真,在她眼中都是另有圖謀的。
「王爺,我們還是賞桃花吧,人們常說要及時行樂,今兒我們就放開心裡的鬱結,好好的玩上一玩。」幾經糾結,凌小染決定暫時放下心裡的包袱,好好的玩一玩,也不辜負這如斯美景。
玄羽笑了笑,從善如流,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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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染與玄羽行了半座山頭,此時鼻間隱隱浮動著酒香,和著桃花香氣讓人饞得直流口水,恰巧凌小染覺得肚子餓極了,她便尋著酒香向前方走去,走了大半個時辰,眼前便出現一座古樸的酒肆,酒肆前掛著一面紅旗,旗上書有『十里香』三字。
凌小染笑著對跟在她身後的玄羽道:「王爺,我見前面有酒肆,不如我們去用過午飯再下山吧。」
玄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果然林立著一間酒肆,他細長的眸子眯了眯,打趣道:「我曾聽說綺羅君山上最有名的不是桃花美景,而是桃花酒,據說十里之外就能聞其香,公主,你的鼻子倒是挺靈的。」
「那是當然,我肚子都快餓扁了,走吧,去嘗嘗這遠近聞名的桃花酒,我們也不虛此行。」凌小染毫不彆扭的承認了,說完她率先向酒肆走去。
玄羽儒雅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跟隨其後進了酒肆。
酒肆中只有一名帶著面具的白衣公子,見到兩人先後走了進來,他連眼睛都沒斜一下,徑直擺弄著手中的玉簫。
凌小染環視了一圈,在屋中除了他就沒見到第二個活物,便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就是店主。她笑道:「店家,請給我們來一壇桃花酒,二兩花生米,半斤牛肉,還有水煮牛柳,宮保雞丁,酸菜魚……糖醋排骨。」凌小染一口氣點了十幾個菜,她實在餓慘了,估計都能吞下整頭牛。
玄羽震驚的看著凌小染四平八穩的坐在長條凳上等著上菜,不是他沒見識,而是這些菜品他除了前三個聽說過,後面的可是聞所未聞。
而那櫃檯後的白衣公子顯然也非常吃驚,倒不是吃驚沒聽說過這些菜品,而是吃驚面前這女子長得嬌小可人,沒想到一口氣就點了那麼多菜,姑且不論他做不做得出來,就是做出來了她能吃完麼?所以他乾脆利落的拋下一句,「姑娘,小店除了提供酒,其他的都請自帶。」
凌絡倒是沒見過打開門做生意的人會是這等的傲慢之姿,她不緊不慢的道:「店家,開門做生意的,怎麼能這點東西都不備,那你拿什麼招待客人?」
白衣公子不屑理她,徑直掉頭去了後院,凌絡抬頭見玄羽仍站著,連忙招呼:「王爺,快請坐啊,走了大半天,你還不嫌腿疼啊。」
玄羽聞言坐了下來,他微眯了眯細長的眸子,疑惑的道:「公主,這些菜名兒你都是上哪聽來的?」
「上哪?咦,宮裡不是有這樣的菜名兒嗎?」凌小染裝傻,剛才她一順溜兒就點了在現代常點的菜,她哪裡想過這裡有沒有這個問題。
「據本王所知,宮中好像沒有吧。」玄羽清楚宮中的菜名都非常寫意,倒沒有凌小染說的這些實在。
「那是你太不了解宮中日新月異的變化了,改明兒你去宮中打聽打聽,得了,不過就是幾個菜名,至於你這樣包打聽麼?這店家怎麼回事,還不上東西來,要餓死我啊,王爺,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後院瞧瞧。」凌小染說完逃也似的跑了,再讓玄羽這樣問下去,她非得露餡不可。
玄羽若有所思的看著凌小染迅速隱在木門後的身影,他唇角掠過一抹興味,看來這事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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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染轉過遊廊來到後院,卻不見那位白衣公子,凌小染在後院轉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她摸著癟癟的肚子嘆道:「古人說得對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著她挽起衣袖,正準備大幹一場時,身後卻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姑娘,你在幹什麼?」
凌小染回過頭去,見那白衣公子手中捧了一壇酒站在一間小房子前,看樣子貌似是酒窖,她訕訕道:「我看你這裡有雞有鴨,你不想動手做我自己來,你應該不介意吧。」
白衣公子瞧她挽起的衣袖,眼中掠過一抹詫異,從容的道:「姑娘請自便。」
凌小染見他舉步要走,立即道:「那個……我能不能請你幫我燒火,一個人要做飯要顧火實在顧不過來。」其實凌小染是不會燒火,在現代,她用得都是天然氣,可在這裡個鳥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地方,天然氣是個啥玩藝兒,他們大概連聽都沒聽說過。
白衣公子瞧她局促不安的樣子,清冷的眸子裡緩緩流淌過一絲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能白白的給你顧火。」
「啊?」凌小染驚訝的看著他。
「你不用吃驚,我不過是想分一杯羹而已。」白衣公子溫和的道,語氣中再沒先前的傲慢疏離。
「哦,那是當然,那我們就動手吧,你先去幫我燒一鍋熱水,我先把雞殺了。」凌小染自來熟的使喚道,白衣公子挑了挑眉,並未再說什麼照她的吩咐去辦了。
凌小染則去雞棚內捉雞,折騰了好半晌才總算抓到一隻肥碩的公雞,然後殺雞、燙雞、去毛一系列動作下來,她累得半死,不經意抬起頭,卻見那白衣公子嘴角含笑的睨著她,她朝他友好的笑了笑,「我只見過別人殺雞,還沒親自殺過,所以不是很嫻熟,這倒讓公子見笑了。」
白衣公子搖了搖頭,「姑娘勿須妄自誹薄,對了,敢問姑娘要如何處理這隻雞,我這裡可什麼材料都沒有。」
凌小染滿頭黑線,什麼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現在算是見識了,「那請問公子鹽總有吧。」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鹽倒是有。」
凌小染暗自慶幸,假如鹽都沒有,那她就是再有能耐也沒辦法了,她巡視一圈,看見後院角落裡那樹長得篷勃的巴焦樹,她靈機一動,連忙道:「煩請公子幫我摘幾片鮮嫩的巴焦葉來。」
白衣公子不解她的用意,但仍是去摘了回來。
凌小染將雞上抹了些鹽,然後用巴焦葉一裹,最後又在外面敷上一層泥,放在早已挖好的坑裡,她興奮地拍了拍泥糊糊的手道:「大功告成,現在我們只要不停的燒火,直到聞到肉香就可以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