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巨山城的勇者 第五章 新的生財妙計？

  「剛出鍋的燒餅！不好吃不要錢咯！」

  墨永轍才剛剛靠近，就聽到那個老闆的吆喝聲。

  「嗯？不好吃不要錢？」墨永轍聽的一愣，「那我豈不是可以吃了然後說不好吃，不就能一直吃了嗎？」

  「還有這等好事？」他樂了起來，走過去道：

  

  「老闆，給我來兩個燒餅。」

  「好勒，總共二十銅幣。」那個老闆是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樂呵呵的，看起來很是精神。

  墨永轍非常豪邁地掏出前不久被協會的接待女孩退回來的二十銅幣，他手中的錢總算是夠了一回。

  「給，您的燒餅。」老闆將紙袋包裹的燒餅遞到墨永轍手中。

  這種紙袋他在藍發少女手中見過一次，當時只顧著看燒餅沒在意，現在到了手中覺得這袋子摸起來很是舒適，也不知道這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墨永轍正想著，隨手拿出一個燒餅咬了起來，這燒餅味道確實不錯，又酥又脆，吃起來簡直滿口都是香味。

  墨永轍又看了老闆一眼，怎麼也說不出這燒餅不好吃的話來，他搖了搖頭暗道：「這種昧著良心的事不是勇者應該做的，我身為未來的勇者才不能這樣。」

  他想著，轉身離開。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魔核燈也紛紛亮了起來，來往的行人不減反增，到處都是叫賣的聲音。

  墨永轍突然想起來那個光頭大漢的話，不由得感慨萬千悲從心來。

  「你說有錢多好。」

  墨永轍嘆息，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燒餅。

  「老闆！給我來一個燒餅。」

  墨永轍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身後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他扭過頭看去，那是一個與光頭大漢一般身材的人，全身滿是橫肉，臉上還有幾道刀疤，看起來兇悍無比。

  他背後倒是沒有背著大劍，不過胸前掛著一個徽章，是一個頗為奇怪的圖案，在墨永轍眼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規則的黑色的圓。

  「好勒。」老闆還是樂呵呵的，遞給他一個燒餅。

  那個大漢皺著眉頭，先是聞了聞，又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就直接吐在了地上。

  墨永轍看到他的動作一陣心疼，大呼浪費。

  「老闆，你這燒餅不行啊！」而那個大漢顯然沒有心疼的意思，他上前一步，惡狠狠地喊道。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來來往往的路人都被他吸引了，紛紛看了過來。

  「我的燒餅沒什麼問題啊！還是剛出鍋的，大家吃了都很滿意的。」那個老闆看到有不少人聚集走向他的小攤子，也是著急起來，連忙道。

  「大家都來評評理，他這燒餅根本就不能吃，我吃的簡直就像是在吃魔物糞！」那個大漢對著旁邊的人嚷嚷，舉起手中那個被咬了一口的燒餅，「不信的話你們可以來嘗一嘗！」

  「你！你！」老闆面紅耳赤，手指顫抖著指著那個大漢，說不出話來。

  這時，又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說道：「對對對，這個燒餅攤的老闆就是一個黑心商，他的燒餅都是不能吃的，我上一次就吃了一口竟然足足拉了幾天！」

  「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個大漢得意洋洋地舉著燒餅轉了一圈，將燒餅向那些路人探去，一幅不信的話隨便品嘗的樣子。

  不過大家顯然都沒有興趣吃那個被他咬了一口還說成是與「魔物糞」一樣味道的燒餅，紛紛避開。

  不過這讓墨永轍非常不滿了，自己好容易才忍住想要騙吃騙喝的欲望，為了自己的勇者大計不去說這不好吃，沒想到這傢伙卻捷足先登了，而且還比喻成什麼吃起來像是魔物糞，難道這個人吃過魔物糞這種東西？

  墨永轍覺得很氣，這種事情身為一個未來的勇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他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手中的燒餅，將另一個緊緊握在紙袋中，奮力地推開人群想要擠進去，這時卻聽到那個老闆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可以羞辱我，但是你絕對不能羞辱我這祖傳配方的燒餅！」

  那個老闆渾身都在顫抖著，說著話的同時身子竟然漂浮起來。

  「什麼！這不就是一個賣燒餅的嗎？竟然有五階的實力？」之前鑽出來的尖嘴猴腮的傢伙大驚失色，那個大漢也閃過一抹慌亂：

  「怎麼？自己的燒餅有問題還不讓說，準備殺人滅口了？」

  他估計是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但沒想到說完之後自己竟然底氣十足起來，他可不認為這小小燒餅攤老闆敢在巨山城內鬧事。巨山城的規矩還是很嚴格的，至少協會與巨山城的城主都明令禁止在城內爭鬥，給那些外出冒險的人一個安定的休息環境。

  而這個規矩得到了全體的擁護，如果他敢動手的話，不說很快就會趕來的士兵，只是旁邊圍觀的人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不，我不會在這裡動手。」老闆面色陰沉，似乎冷靜了下來，「我要向你發起決鬥！」

  「決……決鬥？」那個大漢豆大的汗水流淌而下，臉上也寫滿了慌亂，而圍觀的人則是紛紛指指點點，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呼……」

  此時的墨永轍也終於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走向那個大漢。

  墨永轍的想法是過去奪下來大漢手中的燒餅。雖然大漢咬了一口，但是把那咬的半截扔掉他還能吃乾淨的一部分，能白吃燒餅的同時還可以證明這燒餅沒有問題，簡直是一舉兩得。

  墨永轍深深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

  那個大漢看到走過來的墨永轍卻是一愣，他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伸出手指指向燒餅老闆道：「好哇，你竟然還找幫手！我好漢不吃眼前虧！你給我記住，我還會回來的！」

  話音未落，他拽著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飛也似地鑽進人群中溜走了。

  「誒誒誒？」

  墨永轍愣住了，他還什麼都沒做這傢伙就跑了，難道是自己的勇者氣場正義之氣太強大了？

  不過那個大漢直到消失手中還捏著那塊燒餅……

  「……」

  墨永轍無語，燒餅跑了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追上去搶過來，那就不是勇者應該做的事了。

  「大家就當看個笑話，都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老闆滿面苦澀，將還在指指點點竊笑不已的人群驅散。

  墨永轍撓了撓頭，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也算是結束了，他取出剩下的一個燒餅咬了一口，正想著離開，卻聽到燒餅攤老闆招呼道：

  「小兄弟請等一等。」

  「嗯？」

  墨永轍一愣，奇怪地扭過頭去，看到老闆手中拿著兩個燒餅遞了過來說道：「小兄弟，剛剛真是多謝你了。」

  「哪裡哪裡，我什麼都沒做啊。」墨永轍大喜，將手中的燒餅放回紙袋中，然後連連擺動著右手，左手卻伸出紙袋接過燒餅。

  「不不不，如果不是小兄弟你的話真不知道最後會成為什麼樣子。」老闆嘆息了一聲，扭頭走向自己的小攤子，收拾起東西來。

  「這怎麼說？」墨永轍奇怪道。

  他之前也說的沒錯，他確實什麼也沒做，只是鑽出來走向大漢而已。

  「唉。」老闆嘆氣，「那兩個人明顯是一夥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或者是得罪了請他們的人，讓他們兩個來搗亂。」

  「可是你不是說與他們決鬥嗎？」墨永轍疑惑，他覺得那個時候老闆已經把事情解決了，甚至自己出來慢了怕是就輪不到他取下那個燒餅了——雖然最後也確實沒能取下。

  老闆搖了搖頭，將一個紅色圓球從燒餅爐下面取出，那個圓球看起來應該就是之前光頭大漢所說的可以用來烹飪提供火源的火魔核了。

  他做完這些後回答道：「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如我，但好歹也是混魔物山脈的冒險者，實戰經驗可不是我這種等階靠時間堆起來的人能比的，決鬥我未必會贏。而且即使是贏了，也會與那些冒險者結下矛盾，他佩戴的徽章也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冒險團的人，到時候說不定會找來團里更強大的人為他出頭，麻煩更多。」

  墨永轍倒是沒有想到裡面竟然有這麼多道道，不過他確實聽到過光頭大漢說過，他們這一行沒幾個心眼是活不長久的。

  老闆頓了頓繼續說道：「而那個人顯然看到我的實力也有些怕了，不過他又不好直接溜走，畢竟冒險者還是很好面子的，而這個時候你走了出來，正好給了他台階下，他也就順勢離開了。」

  「原來如此。」墨永轍點頭，這下那個大漢的行為就解釋清楚了，像之前墨永轍想法中的他正義之氣太過強大，其實他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說還是多謝你了。」老闆又一次道謝，「只是我怕是沒辦法再在這裡開店了，他說不定還會找來更強的人，或許不能再用這種方法搗亂，但是找個理由與我賭鬥還是很輕鬆的。」

  「賭鬥？」墨永轍又聽到了一個沒有聽過的詞語。

  「哦，小兄弟你可能是第一次來這巨山城吧？」老闆恢復了之前的表情，笑呵呵地說。

  「是啊。」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墨永轍點了點頭。

  「這是巨山城裡特有的，因為協會與城主都禁止在城內爭鬥，但是冒險者們本身都是過著在刀尖上行走的生活，有不少冒險者脾氣都不太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嘆，「於是協會就提供了一個給那些產生了矛盾的冒險者解決矛盾的平台，就是在這城東的決鬥場了。」

  「決鬥場……」

  墨永轍點頭，他在之前的魔王記憶中也看到過類似的東西，不過都是用來給那些暴虐的魔王取樂的，大體上就是讓人與人或者人與魔物在一個平台上戰鬥，不過那種戰鬥都是不死不休的，而魔王與他的眷族們在台下觀看，以此為樂。

  不過墨永轍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快樂的。

  那個老闆沒有發現墨永轍正在想這這樣的事，繼續說道：「決鬥就是雙方約定好，在決鬥場上進行對決，而賭鬥是決鬥中的一種，是帶著賭注的決鬥，賭注可大可小，一般都是幾個金幣到幾百金幣不等。雖然這種對決可以拒絕，但一般大家都會選擇接受。因為拒絕的人往往會被人們恥笑，被視為膽小鬼，這件事也會成為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當然，如果提出的人無理取鬧，隨隨便便就提出賭鬥的話也是可以拒絕的。」

  老闆說的津津有味，而墨永轍卻在他說賭鬥的賭注的時候就完完全全被吸引住了。

  「賭鬥可以賭幾個金幣嗎？」墨永轍問道。

  「是啊，」老闆點頭，「這也是我怕的地方，他們完全可以找到更強的人提出賭鬥，賭一些金幣還好，如果賭我這燒餅鋪，我就沒辦法與老祖宗交代了。」

  「不是說不能隨便找個人就提出賭鬥嗎？」墨永轍疑惑，如果老闆什麼都不做，只是賣燒餅的話怕是應該不會被找到什麼理由吧。

  「說是這樣說，但是想找到一個理由真的太容易了，甚至有一些蠻橫的冒險者，你就是看他們一眼，他們都能過來找你的茬，然後發展到與你提出賭鬥的地步。」老闆嘆息。

  「看一眼就能提出賭鬥？」墨永轍不驚反喜，如果這樣的話他每天都到街道上，見一個人就盯著看，豈不是很快就能得到很多很多金幣了？

  「唉。我這本就是小本生意，平常得躲著城守驅趕不說，現在又遇到此等禍事，苦哦，」老闆又嘆了一口氣，他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向墨永轍告別，「我先走了，希望以後還能見面。」

  墨永轍也向他告別，不過他的心思卻已經完全不在老闆這裡了，他拿著幾個燒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