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指邪道的救場
2024-05-24 23:55:31
作者: 寒秋跡
望著它宛如平面鏡一般的臉,仿佛是在深思著什麼,那張臉略顯得很沉重,它也看著我,原本凶神惡煞的氣勢,現在卻減弱了很多。
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可以的話,就乘著我的血還沒幹的這段時間,要速戰速決,把血點到那鬼的腦門上,從而破壞它集中最劇烈的陰氣,撕裂它到魂飛魄散,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鬼原本就垂下去的目光頓時紅光四起,仿佛就像是一台笨拙的機械充滿了電一般,瞬間變得靈活起來。它吼叫著,發出那種恐怖的「喋喋」聲,然後後退的白線瞬間變得筆直,宛如一排排整齊有序的軍隊,似乎打算重整旗鼓。
一陣冷靜地分析以後,我才發現我跟這個鬼的實力還是有區別的,畢竟我只是一個初級到不能再初級的那種醫草師,而它暫時還不能對我怎麼樣,那我只能說只能它能力還不夠強大,或者換著說,它一直還在保留著自身的實力沒展現出來。
我還是緊張地後退了兩步,我還是覺得找個時機先跑為妙是好的。有可能那鬼先前的攻擊只是對我的試探而已,想親自看看我的極限是不是在它能夠掌握的範圍內,然後才舉棋敲定。
這樣一想還真的是細思極恐,我雖然不是很明白這個鬼是怎麼悄然地跟蹤在我和顧蕭城的背後的,反正我一路過來都是處處留意著,這裡四處一派荒蕪的景象連老鼠都影子都看不見,更何況是體積如此龐大的鬼。好在我早已經有了撞鬼的心理準備,所以臨陣不至於亂了手腳。
在半空中擺晃著的白線牽動著走廊的四周欄杆扶手,張牙舞爪地觸摸在上面,發出刺耳的刮鐵聲音,激起我一層的頭皮發麻。
站在遠方的那個鬼啼鳴著一聲刺耳的尖叫,白線迅速地打穿了緊鄰的宿舍玻璃,一條條白線像一隻只手一樣,蜷曲著捲起各種各樣的東西拿在半空中,比如學生留下的廢棄的化妝品,殘缺邊角的凳子,還有鏡子,反正那一瞬間的氣勢頓時很是駭人。
那個鬼冷冷地笑笑,嘴角都彎到了耳根下面,整張臉仿佛是蕩漾著波紋的水面,瘋狂扭曲著醜陋的五官,甚至一時回想不起哪個是它原有相貌。
隨著一番齊刷刷地陣勢,所有的白線全部傾下來,將蜷曲著的物品一股腦地對著我的方向甩過去,滿天黑壓壓的東西立馬覆蓋著我的視線,我一個撲跳躲到附近的一條柱子後面。
物品撞擊到柱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巨響,那種近在咫尺的壓迫感讓我瞬間知道了什麼叫害怕,我雙腿發軟著,硬邦邦地像是灌了鉛似得。
那鬼似乎很得意,它笑哈哈著,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大鬼不是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嗎,這個鬼怎麼了?這是要我命的節奏啊!我心裡想著,反反覆覆地回憶著《本草·一》上的知識。
那個鬼似乎並沒有給我半點思考的時間,它撕扯著喉嚨,一副磨牙吮血的樣子錚錚著,似乎立馬就想要殺死我一樣。它牽動著白線,發起了對我的最後一擊。
我想是我沒辦法逃離了,就算是剛才顧蕭城在那個時候跑,也只是有可能跑的掉而已,如果企圖和鬼比速度,那簡直是在實力作死。
那半空中的幾十條白線像是群魔亂舞一般的,向著我展開陣勢,即將觸到我的那一刻,我腦子裡一片的空白,被那氣勢嚇得坐在地面上。
「噼!」一層刺眼的閃電划過走道,一瞬間把昏暗的宿舍樓照得亮堂堂的,劈在白線上燃起了藍色的火。
那鬼的叫聲啼厲著,聲音像是山澗里飛過的頹鷹。那腦袋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剛剛攻擊它的那個閃電是從哪來的。
一個外表發熱的物品墜落到我的手掌上,上面的指標四處搖晃著,還帶著淺淺的電流光。我眨眼一看,竟然是指邪道!
指邪道並沒有半點囉嗦,它又飛起來,離開我的掌心,四周爆發出驚人的氣場,就連走廊外面遮天蔽日的樹幹都仿佛要被砍斷了一樣,枝頭搖搖晃晃著,葉子滿天飛舞。
指邪道內部再次一道驚雷劈出,擊打在鬼的肩膀上,斬掉了它半個腦袋。它才有些反應過來,它展開著白線,密集著向著指邪道纏繞了過來。
指邪道叱吒著,又一道的驚雷划過走道,直接毫無壓力地擊穿了所有白線組成的巨網,目標對著遠處站著不動的鬼。
那鬼全身都散開成為了白線,在中間留了一個口子才躲過指邪道的閃電,閃電打在走道的另一頭,直接把牆壁打了一個凹進去的坑洞,刷在牆上的白漆通通掉了下來。
我定著神,我才發現遠方站著一個略微胖一點的人,只不過那一瞬被閃電照地花白白的,也僅僅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指邪道晃擺著,散發出那種冰涼的氣息,地面上不知道何時結滿了一層厚厚的冰,並且快速地向著鬼的方向蔓延著,四處的牆壁,玻璃上都能看得見淺淺的冰花。
透過枝頭的光暈投在冰層上面,閃耀刺眼,就宛如一顆光彩奪目的鑽石放在眼前一樣。
我終於也發現了那個鬼的一個弱點,那個鬼似乎不能很快速地移動,雖然它的攻擊很密集,但是遇上魔高一丈的攻擊之後,就只能做到等死了。
冰層蔓延到鬼的腳下,順著它的身子爬了上去,那鬼的軀體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冰層里動彈不得,僅僅只露出一個球似的腦袋,還在惶恐著。
所有的白線全部凍結在半空中,此時此刻顯得很沒方才的氣勢洶洶了。
指邪道裡面的指針旋轉著,冒出絲絲縷縷的長煙,然後捲起來形成一則滾動的漩渦,向著鬼的腦門吸允著。那鬼的表情簡直顯得痛不欲生,腦殼都似乎要被炸裂了一般。
「不,我不允許!」遠處的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耳畔,竟有些惶恐不安。
指邪道毫無任何對此停止的反應,而是一術白光對著遠處的身影照了過去,打穿了神秘人的軀體,使他軟綿綿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