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不外露的頹廢不良少女

  房間裡的燈光有些昏暗，程野半張臉處在陰影下，濃密的睫毛低低覆蓋下來，在眼皮下方淺淺地掃了層陰影，看不出情緒，只聽見一道似嘆息般的聲音，「老鱷。」

  「我放心不下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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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旁邊走了兩步，坐在沙發里，身體卻一點兒都沒放鬆下來，單手撐著額頭，帶著濃重的愁緒道：「她有胃病，但笨手笨腳的不會照顧自己。」「生性自由散漫，沒有人管著，拘著，我總擔心她會傷害到自己。」

  余糖的性子這些時間摸索地差不多了，非必要的時候，鋒芒是內斂的。絕大多數都是自由散漫的，像是不外露的「頹廢不良少女」，無聊的時候還會自己找點「小樂子。」

  一句話形容就是——「饞懶奸滑蔫損壞」。

  只不過是壞的不太明顯罷了。

  程野覺得，這樣的人，就該時時刻刻在眼皮子下面，不然真不知道她會辦出什麼事情。

  「C佬放心。」像是心裡有數似的，鱷管家站在旁邊脫口而出道：「余小姐將您放在心上。」「就算是為了您，她也會安安分分地等著您回來。」

  窗外霓虹燈的色彩印入眼帘，仿佛有七彩的光芒在瞳仁里跳動，像是漂亮的七彩琉璃珠。他眨了眨眼睛，細細品味著「安安分分」這四個字，聽起來是個讓人安慰寬心的詞語。

  但在他耳邊卻是如此的刺耳。

  她本該是隨心所欲的，哪怕是頹靡散漫的。但如今他就像個「枷鎖」似的強加在她身上，他並不想看到這樣的境況，搞得他像個累贅。

  鱷管家不知道自己好心辦錯了事。

  將手裡的熱水往前遞了遞，再次出聲道：「C佬，早點兒…」

  「老鱷。」出聲打斷他的話，程野沒接他手裡的水，眸光定定地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上，霓虹燈將他的瞳仁襯得像是彩色的琉璃珠，漂亮的像是珍奇古玩，「我知道XY病毒的死亡率很高，即使不死也是殘廢。」

  「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

  鱷管家站在旁邊張了張嘴，混濁的目光閃過一抹震撼，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了。

  「在我治療其間，我不希望她來探望我。」在他思考的時候，習慣性地用指腹摩挲中指的戒指，可現在只能摸到一道淺淺的印記，他頓了頓繼續道：「如果我陷入沉睡，最多兩年，就通知她，就說治療無果，我死了。」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半分遲疑都沒有。

  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鱷管家指尖微微收攏，杯里滾燙的熱水都不能將他的掌心溫暖，遲疑著問出口，「C佬，這是…為什麼？」

  明明都準備接受治療了，又為何抱著必死的決心的，這種矛盾，令他不能理解。

  話音落下，陷入一種持續又詭異的靜默中。

  「我不能這麼自私。」微沉口氣，那雙晶瑩的琥珀色眸光仿佛什麼都印不進去，看起來空洞洞的，「不能憑藉治療的藉口就浪費她那麼多年青春。」「萬一治不好呢。「

  「她總不能一直乾熬下去。」

  「這樣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