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在這裡 於誰都沒有好處

  京城的黑夜溫和靜謐，還有瑣碎的星子散落在四周，銀白色的銀輝洋洋灑灑地鋪撒下來，像是為世間萬物鍍上了一層銀輝。余老爺子拄著拐，手背上縱橫交錯的青筋愈發明顯。

  他恍惚地發覺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們是不會為他們討回公道的。

  這麼想著，一股寒意從尾脊骨上竄起來。

  余家父子不約而同地瑟縮一下肩膀。

  「梁教授，我倒是很擔心您呢。」雖然心裡蒼涼荒蕪，但余老爺子畢竟見過大風大浪，此刻將情緒盡數收斂，臉上帶笑，出言譏諷道：「你幫助他們，讓有關的人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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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他們的手段的。」

  悶「哼」一聲，雙手背後站在夜黑風高的夜裡，竟陡然生出幾分世外高人的風範，反唇相譏道：「你離開研究院，官腔學的爐火純青啊。」

  余老爺子年輕時在醫藥研究院工作，算是梁老教授的「同事」，只不過到了退休的年紀，一個選擇回到家族頤養天年，另一個犟脾氣，要死要活地賴在研究院裡不肯離開。

  兩個人爐頭不對馬嘴，見面就是劍拔弩張的。

  余老爺子仿佛還想要說些什麼，可一道熾熱的白化燈在黑夜裡直直地照射過來，兩輛黑色的商務車一前一後地停在路邊，在場的所有人將情緒盡數收斂起來，完全不像剛才起過爭執的樣子。

  「梁老教授，余老爺子。」那人大腹便便，穿著便裝，長著張「國泰民安」的臉，笑道：「我們等您們回來，已經很久了。」

  嘴角微不可覺地勾出一抹嗤笑，邋遢老頭拍了拍手中銀色的保險箱，學著他的模樣笑道：「能將屬於我們的東西帶回來，是我的職責。」「回研究院細說？」

  那人笑開，眼尾的褶皺深了深，攙扶著他往前走，連連答應，「好好好，我們回去細細地說。」

  余家父子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後腰上的酸脹感覺無時無刻不在警醒著他們正在經歷什麼，仿佛有一把槍抵在他們的後腰上，時刻監視著他們的一言一行，默默地移開視線，不發一言地跟上他們的腳步。

  銀白色的月光很漂亮。

  更有一種蒼茫的寂寥感無時無刻地侵襲著人們的感官。

  ……

  京城的夜景很美，霓虹燈的幻影讓人移不開眼睛。程野連同老鱷像是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驅車到一個偏僻的酒店，辦理了入住。

  前台接待員的眼睛飄忽不定地落在他身上，跟看賊的眼神沒什麼分別。程野穿著件連帽棉服，帶著口罩，兩手插兜，將自己包裹地很嚴嚴實實，仿佛周圍有什麼病毒似的，感覺像個怪人。

  鱷管家的效率很快，兩個人旋即往樓上走。

  酒店的裝修還可以，就是房間小了點兒，端著杯熱水走到他跟前，混濁的目光循著他的目光落在街道上的燈火闌珊，壓低聲音道：「C佬，早點休息吧。」「我會負責聯繫梁老教授，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程野感染XY病毒，呆在這裡，於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