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賜婚給雲行為妻
2024-04-30 00:36:52
作者: 知閒閒
「我自然是比不得趙夫人多子多孫多福報。」
蘇昭拿起茶杯,輕飲了一口,看著臉色一凝的趙國公夫人,嘆息道:「我雲家子嗣單薄,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夫君了。」
聽著自己婆母用最自謙的詞,說著最傲嬌的炫耀,褚驕陽覺得自己這點斤兩,都不夠雲國公夫人眯著眼睛看的。
不過蘇昭的這份炫耀,卻一點都不用心虛。
比起趙國公後院十幾房妾室,二十多庶子庶女,雲國公的後院一位夫人,三個子女確實冷清單薄了些。
而雲國公寵夫人,在京都內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今早和他們夫婦一起用飯,褚驕陽才知道雲行這願意給她夾菜的習慣,竟是祖傳的。
一頓飯下來,雲國公的眼睛,基本就沒離開過蘇昭一刻。
崔蘭月得了李嬤嬤的催促,便趁著這會兒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蘇昭身上,提起裙擺,快步來到了趙雅嫻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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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帕子將趙雅嫻的被刺破的手指包好,低聲勸慰道:「一場戲而已,嫻姐姐怎麼還看得出了神呢。」
這話,激醒了趙雅嫻,也引來了褚驕陽無聲的冷笑。
將盤中最後一塊蝦肉吃淨,褚驕陽放下筷子,看著眼前的小姐妹倆。
「妹妹說得對,大公子又怎麼會是不事事緊著娘親的人呢。」趙雅嫻扶著崔蘭月的手,按照趙元愷教她的話,笑著對褚驕陽說道:
「大公子不過是逢場作戲,得三昧俱全罷了。免得褚團練使心生疑惑,猜忌大公子當初娶她的心思,屆時再因此與太子鬧不愉快,那大公子就是推褚團練使跳了火坑。」
雲若一聽這話,剛要起身,就被褚驕陽給按住了。
示意她稍安勿躁。
「姐姐所言甚是,不過是大公子念褚團練使娘家無人,又被太子作為緩解文臣武將矛盾的工具,而心生憐憫做的一場戲,沒什麼可看的。」
坐在主位的蘇昭冷笑的看了眼趙國公夫人,又掃了眼不遠處崔國公夫人。
既然知道她兒子為世家所做的事,如今還這般拿她兒子當槍用,挑撥他與褚驕陽。
這兩家當真是把她雲國公府和蘇國公府這些年的低調,當成了勢弱嗎?
還是覺得她家這個武將媳婦,是如趙雅嫻一般的草包?
褚驕陽的餘光瞄了眼雲國公夫人,見她完全沒理會自己這邊,便也不再去猜測她的心思了。
先把這亂麻斬完了,再去哄她吧。
「兩位小姐還有什麼關於本使夫君逢場作戲的話,可以大大方方的繼續說。」
褚驕陽站起身,垂目看著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兩人,扯著嘴角冷笑道:
「幸虧本使只是粗鄙,不是傻逼。不然二位這含沙射影,挑撥離間本使和夫君的話,本使還不一定聽得懂呢。」
雲若緊抿著嘴,沒讓自己笑出來。
比起趙雅嫻和崔蘭月的話,褚驕陽這番話才算得上是含沙射影呢。
「難怪爹爹說武將無恥,不堪登大雅之堂。」
趙雅嫻也聽得出來,褚驕陽在拐彎抹角的罵自己是傻逼,自然難忍心中的惡氣,出口羞辱道:
「身為女子,與一群男人日日廝混在一起,同吃同住,你一個不要臉面的破鞋,有何臉說我。」
褚驕陽好似聽到了什麼十分可笑的笑話,雙手抱臂,繞過桌席,來到趙雅嫻近前。
「本使雖久不在京都,但也聽聞趙國公府後宅腌臢之事屢屢不絕。既然趙小姐執意要和本使探討女子間是如何相互為難的,那來而不往,就是本使的非禮也。」
俯身貼近趙雅嫻的臉,褚驕陽一字一句的說道:「趙小姐若能證明自己是完整的好鞋,本使就應下趙小姐說本使是破鞋的話。」
比詩詞歌賦,她自問不行。
但比不要臉面的自損,她若壓不住趙雅嫻,就白在軍中混了八年。
褚驕陽的話音一落,偌大的花廳瞬間冷了下來。
所謂的清不清白,只有驗過才知道。
可這事別說趙雅嫻這個世家嫡女,就是清苦百姓家的女孩子,也不會找人來驗自己是不是清白之身。
所以褚驕陽這話,就是釜底抽薪。
趙雅嫻自證不得,又不能找他人來驗。
而趙國公府後宅的陰私事不可言說的事,又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此時眾人再看趙雅嫻的眼神,都變成了打量與猜忌。
趙國公夫人見趙雅嫻受辱,忙起身要去護著,不想被雲國公夫人給拉住了手,「小孩子的熱鬧,咱們這些長輩就別參合了。」
你家姑娘羞辱我家兒媳時,你坐岸觀火。
現在想下場救火,晚了。
「我家阿嫻清清白白,憑什麼讓她如此羞辱。」
趙國公夫人扯開蘇昭的手,邊往趙雅嫻那邊走,邊喊外面的侍從進來擒拿褚驕陽。
「那我家驕陽,就活該被你家這清白的姑娘羞辱?」彈了彈白淨的指尖,蘇昭冷聲道:「我倒要看看趙夫人要怎麼動我家這上護國土,下護百姓,手握軍功的兒媳。」
褚驕陽一直以為蘇昭不喜自己,看她蘇昭待趙雅嫻比待自己和善,她心中確實隱隱難受。
這會兒聽蘇昭非但沒有制止自己,還幫自己說話,她到底沒忍住,轉過身子去看蘇昭。
自從娘親去世後,多少年沒有長輩這般護著她了。
不管蘇昭是出於對雲國公府顏面的考慮,還是出於對雲行的顧忌,出言相護與她,褚驕陽的心都軟了。
「我趙家不像你雲家,為貪圖她手上的那點兵權,就對三年前她把你雲家踩在腳下羞辱的事忍氣吞聲,俯首做小。」
趙國公夫人被蘇昭激怒,直接自己掀了雲國公府的傷疤。
「你趙家想貪,我褚驕陽還不給呢!」
褚驕陽抓住擋在這身前的侍從,直接扔出花廳,大步走到趙國公夫人面前。
「你兒子趙元愷讓趙雅嫻辦賞花宴,為得是挑撥本使與雲行,拉攏我夫家,趙夫人這壞了兒子的好事,可怎麼辦。」
先前趙元愷句句不和她提三年的舊事,只提雲行對她做戲,褚驕陽就猜出他的盤算了。
他為得是挑撥她和雲行離了心,而後趙雅嫻好能趁虛而入。
因此,她猜測趙元愷會千叮嚀萬囑咐趙家的人,不要用舊事惹怒雲家。
也會將她那日故意因為他的挑撥,而和雲行鬧彆扭一事,告訴趙家。
而趙雅嫻和崔蘭月提的「逢場作戲,三昧俱全」,印證了她的猜測無錯。
看著趙國公夫人神色一怔後的慌亂,褚驕陽知道,自己從李綺文的神色和話語間,猜測的事是對的。
趙元愷這個人,並非真的孝順。
今日的事,他定會找趙國公夫人說算。
「本使今日來赴宴,並不是來賞什麼花,也不是來聽什麼戲。」褚驕陽後退一步,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本使只是想借趙國公府這個台子,來說兩件事。」
眾人聽褚驕陽如此說,都支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而護著趙雅嫻的崔蘭月,則急忙低聲和自己的侍女交代著。
「這麼久,趙公子還未到,想來是與我夫君相談甚歡,崔小姐不用再請了。」
雙手負於身後,褚驕陽眼中帶笑的看著崔蘭月,「崔小姐是個小人精,當知我夫君來了話,這個場子趙國公府就收不住了。」
崔蘭月清目一顫,瞬間明白了褚驕陽話中的意思。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咋舌,暗自思量自己剛才有沒有說錯什麼話。
凡是參加過當年那場婚宴的人,回憶起來,都只能用一波三折來形容。
先有出身寒門武將的新娘子,托太子代為休棄出身於第一世家的新郎;
之後是新郎面不改色的招待眾人繼續吃宴席,對休夫一事決口不談,好似並無此事發生;
最後太子拿出聖人的旨意,說此事乃雲家私事,日後雲家之外的人提及,便是抗旨。
至此,雲國公府內這因大婚當日休夫,而激起的千層巨浪,又在片刻後歸於平靜。
只是這平靜下的波濤暗涌,卻從未再展示給她們這些不相干之人。
今日她們將這事挑起來,若無朝中男人在場,宮中過問起,男人們皆可用後宅婦孺蠢笨為由,搪塞過去,頂多是受幾句責罰。
但要是將朝中男人牽扯進來,到時候就變成了朝中事。
太子以世家抗旨為由,削世家一頓,也未嘗不可。
看著褚驕陽將趙雅嫻、趙國公夫人和崔蘭月懟的啞口無言,蘇昭瞥了眼不遠處的雲若:
她渾身上下,哪裡需要你巴巴的護著。
見在場的人都安分了,褚驕陽再次開口說道:
「從始至終,我褚驕陽能進雲國公府大門,不是雲國公府貪慕我手中的兵權,而是我褚驕陽強求的。我因為貪戀雲家大公子云行,用拼了大半條命掙來的軍功,和聖人交換了將我賜婚給雲行為妻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