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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做未來皇后的娘家人

2024-04-30 00:36:28 作者: 知閒閒

  看著同樣被人簇擁而來的太子妃,褚驕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臣見過太子妃。」

  到京都才兩日,褚驕陽覺得自己光在宮中行的禮,可以抵上在封州三年的了。

  這還沒見六部以上的那些官兒呢。

  果然是不到京都,不知官兒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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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說過,你隨大公子即可。」太子妃朝褚驕陽微微頷首。

  坐在迴廊上的五公主,雙手搭在腰側,敷衍的行了一禮,「本宮的鞋子被褚團練使不小心弄下水了,不便起身,太子妃別見怪。」

  「自家妹妹,本宮怎麼會見怪。既然鞋子是被褚使弄掉的,這妻債夫償也未嘗不可,本宮同大公子說一聲,叫他陪一匹蜀錦給五皇妹可好?」

  太子妃溫和的詢問,卻惹得五公主突然冷了臉,毫不掩飾的嘲諷道:

  「太子妃有空關心別人家夫妻的事,不如關起門思量下自己的這個妻位置還能坐多久,畢竟夫君的寵愛終有盡時。」

  招了婢女過來,將自己扶上轎攆,稍作俯身,五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子妃和褚驕陽,笑道:

  「無根無靠之木,即便站了高位,也會被風攔腰折斷,做人做樹,都要懂得知進退,畢竟小命就一條。」

  太子妃沒有應話,只是擺了擺手,讓人帶五公主回宮,並叮囑著婢女,回去給五公主煮點驅寒的湯水。

  雖然一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但褚驕陽還是沒有錯過她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待五公主走遠後,褚驕陽低聲致歉:「臣不該與五公主爭一時之氣,讓太子妃為難。」

  若是沒有她先前試探五公主的話,想來五公主也不會這樣譏諷太子妃。

  而太子妃眼中閃過的苦澀,也印證了五公主的話,並非空穴來風。

  「無妨,五皇妹所言不假,我沒什麼為難的。」太子妃眉眼微彎,笑得恰到好處,「五皇妹的舅父是崔國公,崔家嫡女是太子側妃,趙國公是五皇妹姨母妯娌的娘家,嫡女趙雅嫻與大公子的關係,褚使也應該有所耳聞。」

  褚驕陽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理了一下五公主和趙雅嫻的關係。

  這算是拐了幾個彎的,八竿子能打著一下的親戚?

  「五公主這是為兩個表姐抱不平?」

  說來想去,褚驕陽覺得也就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過去了。

  「我的娘家,是先帝那位出自武將家族寵妃的外祖家。」

  太子妃的話,激起褚驕陽一身冷汗。

  先帝被世家脅迫,株寵妃九族,她的外祖家,依照母族株其三族的制度,即便是世家大族,株完後,也是門閥凋落。

  更何況一個沒有功勳世襲的武將之家。

  後宮女子的榮衰,自古與背後的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尤其是後位之人,雖是妻,可終究是權勢制衡後選出來的合適之人而已。

  他日太子登基,太子妃沒有娘家支撐,這後位確實難坐穩。

  原來五公主那無根無靠之木,說的不單單是她,還有這家族頹敗,後繼無人的太子妃。

  這抱的何止是兩個表姐的不平,五公主抱得是世家對她和太子妃的不滿,對武將的不滿。

  見到了東宮門口,褚驕陽便也沒有再多言,恭敬的給太子妃行了個軍禮,「多謝太子妃告知臣。」

  皇權的下一代掌權者娶的是無家族可依的武將之後,世家下一代的掌權者娶的是無家族可靠的武將。

  難怪雲行告訴她,想要什麼,便要什麼。

  原來大魏這改換天日的棋局,早在她自願入京都為質,想為身為武將的兄長和戍邊將士,披開荊棘時,就早已經布上了。

  可她的兄長,卻自請離了這棋局。

  不過她的格局,終歸是落在了太子和雲行之下,被太子執為棋子,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那本該與太子對弈的雲行,到底是這盤棋局的另一個執棋人,還是與她一般,是個被執的棋子?

  褚驕陽獨自進了書房,就看到太子著一身黑色常服,坐在棋盤前,執著黑子等著她。

  「見過公婆了?」太子示意褚驕陽起身。

  「回太子,罪臣見過雲國公和雲國公夫人了。」

  「雲行沒教你?」太子輕笑了下,見褚驕陽眼中帶著不解,隨即打笑道:「罷了,孤沒拿他大公子的好處,犯不著累自己。」

  隨後在棋盤上落下黑子,「贏了孤,孤應小女將一個要求。」

  褚驕陽看了眼棋盤,並沒有上前,「罪臣棋藝不精,自知贏不得太子,不敢浪費太子的時間。」

  「那孤換個彩頭。」太子不以褚驕陽的話為忤,「你贏了孤,孤把大公子從赤丹公主和親的備選名錄里去掉。」

  「罪臣贏不了太子,太子讓他和親吧。」褚驕陽悶聲回著太子。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誰能捨得下。

  太子要是捨得幽寧二州,那就讓雲行去和親。

  舍不下,那就得把雲行從備選名錄里去掉。

  想用這事和她談條件,沒門。

  反正她現在是手握封州和飲馬鎮的孤寡之人,總比太子這個布了十幾年棋局的人,更能捨得下。

  太子隔空點了點褚驕陽,「你這話要是讓大公子聽了,可真是傷了他等你三年,又為你獨守三年空房的心。」

  果然讓雲行把人騙回來後,這上了韁繩的野馬又脫了韁,不好擺弄了。

  先前還拼命的和他裝自己對雲行情深難忘,變著法的逼自己幫她護著雲行,然後用向自己討要好處。

  如今得了雲行的準話,這小野馬就翻臉不認人,欺負起他來了。

  太子頗為無奈的短嘆道:「孤再換個彩頭,和小女將談一下,如何?」

  褚驕陽低著眉眼,瞟著站起身,走到書桌前的太子,心說你怎麼不開賭坊去。

  國家大事,竟被你賭來賭去的。

  「小女將讓赤丹公主選孤,孤就許小女將今年通商,封州增兵一萬。」

  還有這好事?

  褚驕陽將信將疑的看著太子,沒有馬上接話。

  赤丹與太子和親,這至少能解了她兩三年的後顧之憂。

  大魏與西金通商,不僅大魏財政會充裕,西金的財政也一樣,而且西金還能從大魏這邊學到更為先進的冶煉術,這於西金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再加上嫡公主成為太子側妃,未來的聖人妃,西金在短時間內,不會主動毀了這通商之事。

  只是,這事太子只要給察汗明哲送個口風,察汗明哲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世家公子和太子,褚驕陽相信察汗明哲,更願意選太子做妹婿。

  看到褚驕陽的眼神,太子不由得輕聲感慨道:「孤的小女將終是長大了,懂得猜忌了。」

  多幾分猜忌,便多了幾分沉穩,如此才可堪以重任。

  隨後將寫好的兩分名錄遞給了褚驕陽。

  褚驕陽一搭眼,就看出了兩份名錄的不同,一份首位的名字,是太子的名諱,一份首位的名字,是雲行的名諱。

  「罪臣不敢猜忌聖人與太子,罪臣不過是知道,這天下沒有白掉的好處,尤其是罪臣,向來時運不佳。」

  褚驕陽將兩份名錄放回書桌上。

  「難道大公子,不是孤白給小女將的好處?」

  「那是罪臣強求來的夫君,也是太子親自落下的至關重要的一步棋。」

  褚驕陽收起先前謹小慎微的姿態,挺直腰板,直視著太子。

  「罪臣自幼喪雙親,後又被相依為命的兄長所棄,陪著罪臣征戰幽寧二州的鳳陽槍,也離了手。如今罪臣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與太子坐騎同在一個馬廄食過草料的朔風,還有那把平了封州匪亂的望舒劍。」

  太子看著褚驕陽攤開的雙手,短促的冷笑了下。

  左手托著幽寧二州,右手托著雲行,他動了哪只手,都等於是廢了褚驕陽。

  他的小女將,何止是長大了,也終是把褚勝陽的那份反骨,給抽回來,塞到了自己的身上。

  當年他要護的,不正是這份反骨嗎。

  沒這反骨,有先皇寵妃舊事為鑑,又有哪個武將敢再與舊約一爭。

  「你是孤的小女將,孤哪裡捨得斷你的左右手。」太子將帶著自己名諱的名錄遞給了褚驕陽,「他日阿慧為後,小女將需做她的娘家人。」

  褚驕陽沒有去接太子遞過來的名錄,而是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所求:

  「罪臣覺得太子妃的娘家和罪臣的夫君,配得上四萬封州軍,青州燕州節制權,飲馬鎮的統轄之權。」

  太子啞然而笑良久,戲笑的反問:「大公子可願給小女將數錢。」

  若不是自己對這小女將太過了解,他差點都要懷疑,這個如此爽快的把自己夫君賣了的深情之人,是被人換了芯子的。

  「罪臣不知道,但他願意給罪臣花錢。」

  「他錢比孤多,小女將多花點。」太子沒給褚驕陽再開口的機會,緊接著說道:「封州最近無事,你難得回京一趟,孤已經和父皇說完了,留你在京都多待幾日。」

  隨後便喚人進來,送褚驕陽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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