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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配為公主提鞋

2024-04-30 00:36:27 作者: 知閒閒

  因是太子召見,褚驕陽和雲行換了衣衫後,便乘馬車急忙往東宮行去。

  路上,雲行沒有問蘇昭和褚驕陽說了什麼。

  褚驕陽也沒有問雲行此前三次跪祠堂,到底是為何事。

  起因始於她,後面是何事都不重要了。

  「一會兒太子應是會把我支走。」

  雲行將褚驕陽刻意掛在腰間的那塊玉佩摘了下來,「時至今日,你我之間,還需這玉佩為證嗎?」

  他帶她正大光明的出入雲國公府,帶她見爹娘,陪她跪宗祠,這一切都不是一塊玉佩所能比的。

  「不需要。」將玉佩從雲行的手中抽了回來,褚驕陽低頭淺笑著,又把它掛回腰上,「我戴著它,你不高興嗎?」

  雲行眼中帶笑,傾身靠近褚驕陽,「阿驕這是在取悅我?」

  

  褚驕陽被雲行的話羞的面頰微熱,往後移了下身子,硬聲道:「不許見赤丹。」

  太子會支走雲行的這個事,褚驕陽心中也有料到,並猜測太子大概會當著她的面,讓雲行去見赤丹。

  「阿驕先答我的話,我再答阿驕的話。」雲行的身子又往前傾了傾,直接把褚驕陽逼得靠在了馬車壁上。

  「我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總是要桃來李答的。」

  手指搓著腰間的玉佩,微羞的眉眼著含笑,褚驕陽話鋒忽得一轉,「不過若是大公子怕我此舉,惹得別的小姑娘暗自為你垂淚,我也可以不答這李,畢竟怪酸口的。」

  「阿驕給的苦我都能吃,這點酸更是不懼的。」雲行坐直身子,「想和太子要什麼,就要什麼,不用有所顧慮,太子都會應的。」

  「我要你和我走,太子能應嗎?」褚驕陽將玉佩握在手中,定定的看著雲行。

  雲行輕輕的苦笑了下,斷然答道:「不會應。」

  沒有他在,太子怎麼會應褚驕陽的所求。

  這點,他相信褚驕陽也是知道的,如此問他,為得不過是那句桃來李答。

  以此告訴他,她是想日日與他在一起的。

  「要你不娶赤丹,太子會應嗎?」

  「我私以為,此事阿驕應當先問下我這個當事人。」雲行被褚驕陽的追問逗笑了。

  褚驕陽翻了下白眼,「好像我問了,你就敢娶似得。」

  現在赤丹和親的變數在太子和赤丹身上,她問雲行,得到的結果,並不能影響赤丹和太子。

  「家有阿驕,為夫確實不敢。再者太小,我即沒興趣,也下不去手。」

  對上雲行那毫不掩飾的打量自己身子的眉眼,褚驕陽咬牙低吼了句:「閉嘴。」

  摸了下手邊,發現沒有什麼可以扔出去的東西,褚驕陽只好把自己的手甩了過去。

  這人的嘴,真是越來越不矜持了。

  幸好是長在世家,經年被禮數約束著,不然指不定肚子裡得裝多少壞水。

  由著褚驕陽狠狠的抽了下自己的腿後,雲行將她的手按在腿上,「最後一句,我曾聽聞一個詞,打情罵俏,想來大抵是如此的。」

  「你閉嘴!」

  褚驕陽被雲行的話再次逗的氣結,想要離他遠點,但自己的手又被他死死得按著。

  氣急下,她五指收攏,一點沒有吝惜力氣,狠狠的抓住了雲行腿上的肉。

  而雲行果真應了自己說的話,任憑她多用力,也不再多說一句,只是眼中帶著疼色,委屈的看著褚驕陽。

  最後看得褚驕陽自己受不住,心疼的收了手上的力氣。

  指尖隔著衣袍,揉著她剛才抓過的地方。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褚驕陽搭著雲行的手下車後,就看到早早來此候著的東宮侍從和趙元愷。

  如二人在車上想的一般,太子連東宮都沒讓雲行進,直接讓他和趙元愷去皇家驛站找察汗明哲,商議和親與通商的事宜。

  「我為取悅阿驕所投的桃,要的可不止是阿驕答的此李。」

  褚驕陽沒有應雲行的話,只是淺淺的點了下頭,而後隨著侍從往宮內走去。

  她何止只想答雲行這個吝嗇的小李,只是此時她能給的,也就這點在別人眼中胡攪蠻纏般的瘋鬧。

  行至宮門下,雲行溫聲對褚驕陽說道:「去吧,要你想要的,做你想做的,為夫的身價,換得起。」

  時至今日,褚驕陽不想再矯情於此事。

  只要拿到她想拿的,她和雲行的餘生,才不會經歷一次次的生離。

  眉眼帶著舒展的笑,褚驕陽將望舒劍交給了雲行,「等我回來取劍。」

  太子的東宮,三年前她也來過幾次,因此這條寬大的宮巷她還是很熟悉的。

  走出宮巷,便是兩周環著迴廊的池塘。

  當年滿是荷葉抽綠的塘內,如今雖已是半殘,但卻依舊有幾支倔強的,在苦撐著,不肯退去綠意。

  剛踏進迴廊,迴廊的另一頭,也同時迎來了一群人。

  東宮侍從忙低聲和褚驕陽交代了一句後,帶她躬身側站在迴廊邊緣,恭迎著五公主。

  褚驕陽因常年不在朝中,所以除了對聖人的七個兒子略有耳聞外,她都不知道聖人有幾個女兒。

  因此這五公主,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本以為只是恰巧遇到,躬身行個禮,就能將人送走。

  不想行了禮後,那桃粉繡銀絲的裙擺,不僅停在她的眼下不走了,那裙擺下的繡鞋,還緩緩的抬了起來。

  隨著繡鞋落入池塘的打水聲,五公主也冷傲的開了口,「聽聞褚團練使功夫了得,就辛苦褚團練使幫本宮取一下鞋子。」

  褚驕陽收了行禮的手,直起身子,先看了眼那快被池水淹沒的繡鞋,才去看五公主的臉。

  長的挺好看,這小巧玲瓏的口鼻,瞧著到有兩分眼熟。

  五公主被人扶著,坐在迴廊上,下顎翹起,看著已經沉入池塘的繡鞋,「怎麼,褚團練使不意願幫本宮這個忙?」

  「臣不敢在禁軍面前班門弄斧。」褚驕陽恭敬的回道。

  「這繡鞋總歸是貼身之物,還是褚團練使幫本宮取回來,更好一些。」

  看著五公主如此無緣由的為難自己,褚驕陽毫不掩飾的,低頭看了眼自己腰間的玉佩。

  第三個?

  五公主的那冷傲的眉眼,也隨著褚驕陽的動作,落在了那玉佩上。

  「褚團練使若是怕弄髒大公子的玉佩,本宮可代為保管。」

  迎著五公主那遞出來的纖纖玉手,褚驕陽走到了她身側,「成雙成對才配的上公主的身份。」

  「那就辛苦褚團練使幫本宮湊成一雙了。」五公主將手收回,將雙腳微微翹起。

  「臣官職低微,自知不配為公主提鞋。」褚驕陽面帶淺笑,恭敬的俯下身子,「不過,臣倒是可以為公主脫鞋。」

  話音剛落,褚驕陽的手就握住了五公主的後腳跟,順著五公主驚慌收腿的力道,連鞋帶襪的,都給擼了下來。

  「你放肆!」五公主身邊的侍女見狀,邊斥責褚驕陽,邊撞開褚驕陽的手,將五公主的腳遮在身後,免得被人見到。

  看著飛入池塘的鞋襪,褚驕陽聳了下肩。

  「臣只是怕這池中落的鞋子太多,就想著拿公主的鞋子做個對比,免得撈錯了,不想竟被姑娘撞入池中,這可如何是好。」

  五公主曲腿坐在迴廊上,沉著面色,盯著褚驕陽,譏笑道:「毫無禮教的東西,也配攀高門。」

  「太子殿下還在等臣奏事,臣就不攀五公主的高門了,臣告退。」

  褚驕陽後退一步,躬身回禮後,轉身直逕往東宮方向走去。

  「太子是本宮嫡親兄長,你當太子會為你撐腰!」

  五公主一個眼神,她身邊的婢女就讓身後的人,跑過去將褚驕陽攔住了。

  嫡親兄長,褚驕陽的眼珠轉了下,大概明白了。

  一個娘生的,和兩個娘生的,自然是不一樣親厚的。

  可天家當真有這親厚的兄妹情嗎?

  「太子能為臣做什麼主,臣不知道,但臣知道,雲行是臣夫君一事,是太子為臣做的主。公主若想要個夫君,想來太子也是願意為公主做主的。」

  有本事,找你兄長要人去,和我逞什麼威風。

  「本宮缺夫君嗎?」五公主勾了勾嘴角,彈了下修的整齊纖長的指甲,「把掖庭獄史給本宮叫來,本宮要親自問問,以下犯上,忤逆公主,該當何罪。免得褚團練使以為本宮欺你讀書少,不懂律典。」

  五公主的話,讓褚驕陽微微正了神色。

  她倒不是怕什麼掖庭獄史,是覺得這一個娘生的,到底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五公主的忍耐和心性,倒有那麼點和太子相似之處。

  只是她不缺夫君,那五公主為的就不是雲行。

  那她為的是什麼?

  正在褚驕陽疑惑之際,一道溫柔的女聲,讓冷傲的五公主,不由得擰了下眉眼,而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派出去的人喚了回來。

  「五皇妹身子嬌貴,莫要在這兒吹風了。宮內律典,本宮比掖庭獄史更熟知,晚點可到五皇妹宮中細細講給五皇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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