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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雲行到底行不行

2024-04-30 00:35:59 作者: 知閒閒

  天將亮時,褚驕陽的眼睛嵌了一道縫,狐疑的看著抱著被子,從矮榻擠回床上的雲行。

  昨晚這人巡檢回來後,坐在床邊,給她揉著腰時,順帶著將巡檢的情況和她說了下。

  還說遇到了同樣出來巡檢的察汗明哲。

  聽察汗明哲的意思,赤丹的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大概這一路上,都下不得馬車。

  還逗笑她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兵不血刃,直接把人圈在了車上。

  兩人說完正事,雲行直接抱了被子,去了矮榻。

  任她怎麼問,也只是笑而不答。

  「跑回來幹什麼?」褚驕陽往外挪了挪身子,不讓雲行上床。

  雲行把被子扔到里側,搭著床邊,側身擠進了褚驕陽的被子裡。

  「給你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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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把傷口再弄裂了,褚驕陽這兩天都是趴著睡的。

  雲行這麼一說,她也覺得自己的腰有點僵疼。

  溫熱的指尖滑過腰側的細肉,癢的褚驕陽忍不住挪了下身子。

  「別亂動,當心扯到傷口。」

  雲行往裡挪了挪身子,手指繞開褚驕陽的傷口和腰上的細肉,細細的將整個後腰,都給按了一遍。

  給褚驕陽揉完腰,雲行下床穿戴整齊後,把汲珠叫了進來。

  「看什麼呢?」褚驕陽看汲珠邊給自己編辮子,邊往床上瞄,就不解的問道。

  她與雲行同屋而居,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姑娘有什麼好稀奇的。

  「沒什麼。」汲珠一臉笑意的低下頭,繼續認真的編著手中的辮子。

  收拾妥當,褚驕陽拎著佩劍下樓去整隊,正好遇到特意前來找她的赤丹的侍女。

  「赤丹公主要它做什麼?」

  聽到赤丹的侍女和自己要大魏女子出門常戴的冪籬,褚驕陽雖然心中清楚,赤丹是害怕看到自己,但還是故作不解的問了下。

  「公主昨日未休息好,面色不大好。」侍女小心翼翼的幫赤丹遮掩著。

  雖然她知道自家公主是為了不看到褚驕陽,但這事卻不好讓旁人知道。

  畢竟這送親和接親的隊伍中,人魚混雜,萬一出點事,第一個被處罰的人,一定是她。

  抬頭看著二樓半開的窗子,褚驕陽揚聲道:

  「我大魏水土養人,只要公主不亂動心思,好生吃飯睡覺,臉色自然就好起來了。」

  隨後便讓汲珠去給赤丹找個冪籬。

  可整個大魏的接親隊伍中,就褚驕陽和汲珠兩個女人,還都用不上冪籬這個東西。

  最後汲珠實在沒辦法,找個把雨傘給了赤丹的侍女。

  看著赤丹在侍女撐著傘,半遮半掩下,上了馬車,褚驕陽便吩咐隊伍啟程。

  路上,長川被同樣騎著馬,跟在雲行車旁的汲珠盯得有些心虛,不由得抹了把自己的肉臉,「我臉上有花?」

  無奈下,汲珠只好示意長川走慢點。

  待雲行的馬車走遠,汲珠低聲問長川,「大公子怎麼還不去陪褚使?」

  「餵兔子呢。」

  長川朝著前面的馬車,努了努嘴,「咱們國公府的傳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沒那個本事,把人從馬車上扯下來。」

  褚使讓大公子在車上餵兔子,他家大公子都不敢拒絕,他一個侍從能有什麼辦法。

  「大公子真是的,懼內也得分個時候啊。」汲珠看著走在隊頭的褚驕陽和常磊,癟了癟嘴,「總不該是今天。」

  「今天又不是什麼大日子。」長川不以為意的回了句。

  「不開事,活該討不到媳婦。」汲珠扔下長川,往隊頭趕去。

  長川不滿的追了上去,「我要是不開事,咱們家大公子就得被常磊那小子攪的,和褚使分房睡。」

  幸虧他留了個心眼,到驛站馬上就去問了驛丞。

  果不其然,常磊那小子定了兩間房。

  「你要開事,就不該讓大公子上馬車。」

  汲珠瞪了長川一眼,使勁抽了下自己的馬。

  褚驕陽聽到身後急奔的馬蹄聲,急忙回頭看去。

  見來的人是汲珠,褚驕陽以為後面隊伍有什麼事,吩咐了常磊繼續帶隊往前走後,自己當即掉頭去迎汲珠。

  不想汲珠過來,竟只是為了讓她上車休息一會兒。

  「我不累,天兒冷,你趕緊回車上去吧,記得把兔子從雲行的車上拿走。」

  褚驕陽見汲珠沒什麼事,就調頭去追常磊。

  汲珠緊跟在褚驕陽身後,「褚使小心點。」

  褚驕陽以為汲珠提醒自己注意傷口,就隨口應了句沒事。

  汲珠靠近褚驕陽,低聲說道:「一會修整的時候,褚使回車上,奴婢幫您揉揉腰。」

  「一點小傷,不礙事。」

  褚驕陽想說早上雲行幫自己揉了,但覺得這怎麼也算是私事,不好正大光明的說。

  「怎麼還傷了呢。」

  汲珠瞄了眼常磊,見他沒有留意自己和褚驕陽,就再次壓低了聲音,「是奴婢疏忽,出來時沒帶藥,您還是別騎馬了,回車上休息一下吧。」

  見褚驕陽還是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汲珠急得直要踩著馬鐙,站起來。

  褚驕陽見狀,怕汲珠驚了馬,就把她按住了,然後側身,把自己的耳朵靠近了汲珠。

  「你想什麼呢!」聽完汲珠的話,褚驕陽騰的紅著臉,坐直了身子,朝常磊喊道:「你送汲珠回去。」

  褚驕陽裹著雙腮,橫著眼,左思右想了許久,直到隊伍停下來修整時,她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汲珠會跑過來和自己說那番話。

  昨天晚上,她和雲行老老實實的各睡各床,怎麼到了汲珠的嘴裡就變了呢?

  靠在朔風身上,褚驕陽打開水袋,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冷水。

  擦水的袖子,還沒來得及從嘴角上拿下去,手中的水袋,就被剛過來的雲行給拿走了。

  看著雲行將她用過的水袋,直接抵在口中,緩緩的喝著裡面的水。

  褚驕陽提醒道:「這是……」

  瞧著雲行盯著自己的那個不太和善的眼神,她把後面的話又給噎了回去,轉而低下眉眼,輕聲說道:「這水挺涼的。」

  「一會兒我拿車上暖一下,再給阿驕。」

  褚驕陽沒有應聲,依舊低著眉眼,腳上用力攆著那幾根枯黃的野草良久後,沉聲問雲行:「你和汲珠說什麼了?」

  與其自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不如直接問這事的另外一位當事人好了。

  雲行一怔,隨即傾著身子,微微側頭,去看褚驕陽的神情。

  他剛才就覺得這姑娘有點怪,好似又再和自己鬧彆扭。

  但又想不出來,這彆扭是出自哪裡。

  為了避免自己會錯意,說錯話,再讓這姑娘更彆扭,他才一直等著她開口。

  只是沒想到等來了這麼一句話。

  這著實有些讓他摸不著頭腦。

  「我今天就和汲珠說了一句話,阿驕也是有聽到的。」

  雲行那與平日並無二般的聲調中,卻帶著一絲謹慎與小心。

  褚驕陽點了點頭,她相信雲行不至於因為這事騙她,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忽得抬起的眉眼,看到雲行望著自己的那雙眼中,帶著緊張和不安,褚驕陽心中一動,咬著下唇角,嗡聲說道:

  「她剛才來找我,說……」

  別過眉眼,褚驕陽又咬了咬唇角,顯然有些為難,好似不知道後面的話,該怎麼說才好。

  瞧著褚驕陽那紅的如沖了血一般的耳廓,雲行更是好奇,到底汲珠說了什麼,能讓這姑娘好端端的羞成這樣,便忍不住追問道:

  「她和阿驕說什麼了?」

  「說……」

  褚驕陽咬著牙,悶了好一會兒後,忽得抬起眼皮去看雲行,那眼中帶著明顯的戲謔。

  「說你不行。」

  說完,褚驕陽忍著笑,麻利的上馬,就往遠跑。

  不想朔風的馬蹄剛邁出去一步,腦袋就被人硬生生的扯得轉了方向。

  「我行不行,阿驕還用別人說嗎?」

  褚驕陽邊用力往回扯被雲行死死攥在手中的韁繩,邊痞氣的頂著嘴,「汲珠說,女子第一次大多數都會下不得床。」

  「阿驕再說一遍?」

  雲行手上又加了力道,把褚驕陽連人帶馬的,拉到了自己身前。

  俯身看著雲行那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眼,褚驕陽收了臉上的嬉笑,小心謹慎得討好道:

  「我錯了,我家大公子名字都帶行字,怎麼能不行。」

  「褚驕陽,記好你今天的話。」

  這姑娘讓他慣的,越發得和自己皮了起來,連這事,都能拿出來和他逗笑。

  怕是早忘了,當年自己怎麼和她說的了。

  鬆開手中的韁繩,擦著褚驕陽的長腿,雲行拎著褚驕陽的水袋,頭也不回的朝自己馬車走去。

  雲行咬牙切齒的話,和那紅得嚇人的耳朵,讓褚驕陽不由得縮了下脖子,忙把常磊喊了過來。

  交代了幾句後,見大家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再次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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