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驕陽> 第四十三章 表哥的不正經之事

第四十三章 表哥的不正經之事

2024-04-30 00:33:33 作者: 知閒閒

  褚驕陽和劉昌宏陪同崔尚書簡單的將礦道走了一遍後,崔尚書被氣的口中直呼:

  「豎子貪工冒進,竟敢上書欺瞞於聖人!」

  蘇文俊悄聲和褚驕陽解釋道:「這崔尚書別的事糊塗一些,但工部政務上卻是剛正不阿,整個一個大大的人間清醒。」

  褚驕陽輕輕點頭,但並未言語。

  她現在當真對工部的人有些後怕,先是李啟瑟的各種彎彎腸子,而後是崔尚書的「難得糊塗」。

  至於身旁的蘇文俊,她更是無法評價,只能抱著少說一句是一句的想法,全程開始修閉口禪。

  她就不信,自己不搭話,蘇文俊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請記住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她的閉嘴完全影響不了蘇文俊的發揮。

  「表嫂,一會兒咱倆喝點呀?」蘇文俊往褚驕陽身邊湊了湊,又道:「我這幾年酒量可見長,這次定能拼過表嫂。」

  「我戒酒了,恕不能奉陪。」褚驕陽低聲回道。

  三年前入了封州後,她就再未飲過一口酒,以至於封州之人,都以為她不善飲酒。

  可實際上,她的酒量在全是男人的軍中,也毫不膽怯。

  「我表哥不喜飲酒,表嫂就主動戒酒,表嫂你這是雞狗亦得將嗎?」

  褚驕陽眉頭微皺,看著一臉洋洋得意的蘇文俊,強忍下伸手把他的嘴捏住的衝動。

  這是欺負她聽不懂嗎,文縐縐的把雲行比如成雞狗。

  蘇文俊好似恍然明白了褚驕陽皺眉的意思,急忙解釋道:「表嫂,這雞狗亦得將,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意思。」

  在他的印象中,他這位表嫂與京都貴女的學識比起來,著實相差甚遠。

  當年在宮中宴席上,京都貴女沒少在她面前咬文嚼字,幸虧他這表嫂是見過真正大世面的人,才未被羞的面紅耳赤。

  褚驕陽沒理會蘇文俊的誤解,不咸不淡的打笑道:「若不是蘇侍郎剛才斥責我,我差點忘了蘇侍郎是雲御史的表弟了。」

  甜棗,棒子,再甜棗。

  蘇文俊這一通毫無章法的折騰下來,褚驕陽當真有些看不懂這人到底想的是什麼了。

  「祖父常說,骨頭接錯,要打斷後,才能重新矯正。我知道表哥怕表嫂疼,所以這壞人就由我來做了。」

  說完,蘇文俊靠近褚驕陽的耳邊,悄聲問道:

  「表嫂,你在這兒有相好的嗎?」

  褚驕陽停住腳步,笑眯眯的看著蘇文俊,「有,前幾天剛把人扒了,你要不要見見。」

  蘇文俊一愣,剛要繼續問下去,崔尚書的厲呵聲就傳了過來:

  「文俊,過來!」

  聽到頂頭上司叫自己,蘇文俊把一肚子的話都塞了回去,快步到了崔尚書身側。

  「你這勘探定脈的本事要是能學到雲行的皮毛,也不用我這把老骨頭,星夜兼程的從臨州趕回京都請旨後,又馬不停蹄的趕來封州了。」

  崔尚書一臉怒其不爭的看著蘇文俊。

  「是是是,崔世伯說的對,小侄定會認真學表哥那不上心則已,一上心便六親不認的執拗勁。」

  蘇文俊接過崔尚書手中的火把,認真的檢討著自己的錯誤,只是那眼睛卻一直偷瞟著褚驕陽。

  最後落在她面頰的疤痕上,悠悠的說道:「我表哥的執拗狠勁兒,褚使應當多加留心才是。」

  八百里加急的書信,竟是逼他入宮找太子要藥和要布的。

  此時,他才理解了姑母在表哥大婚的第二日下午,回府和祖父連連抱怨,自己生了個「逆子」時的無奈。

  這人,真是不做則已,一做就是不可以常言而論。

  「我明日一早啟程回臨州,雲行去飲馬鎮前,會幫你把礦道的圖紙重新梳理繪製,你在他身邊多留點心,學點正經東西。」

  出了礦道,崔尚書又不停的叮囑著蘇文俊日後礦上的事。

  「崔世伯您老放心,表哥正經的東西,我一定全都學會。至於那些不正經的,我可不敢學,我祖父可不像姑父那般好說話。」

  蘇文俊將「正經」二字的音,說的全然失了正經的意味。

  弄得褚驕陽心中不由的疑惑,總覺得蘇文俊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意指她那晚撬雲行窗子的放蕩行為。

  可是那天,她明明已經把蘇文俊喝到站不起來身,他怎麼能知道她走後的事情呢?

  那晚的事,只有她和雲行知道。

  以雲行的性子,是斷不會把那晚的事,說與旁人聽的。

  「雲行的言行舉止若不正經,你們還上得了台面嗎!」

  崔尚書被蘇文俊氣的冷哼一聲後,不再理他,轉而來找褚驕陽,讓她帶自己入城,去封州大獄提審李啟瑟等人。

  剛才崔尚書數落蘇文俊的話,褚驕陽是有聽到的。

  因此顧慮到崔尚書年紀大,又連翻趕路,褚驕陽忙喊常磊,讓他去備車。

  一直躲在角落裡,消化著這齣比戲文還精彩的舊事的常磊,聞聲急忙跑到近前,回道:

  「雲御史先前已經命人將馬車送了過來,現在正在礦場下候著呢。」

  「雲行這孩子,面上雖冷,但這心卻是一貫的細。」崔尚書看了眼褚驕陽,意味深長的說道:「心細的人,便不愛轉圜。」

  「下官受教。」褚驕陽恭敬的應道,之後率先邁開步子,為崔尚書帶路。

  雲行對舊事的執拗,她早已經見識到,也領教過了。

  崔尚書示意蘇文俊等人不得靠近後,聲色和藹的同褚驕陽說道:

  「當年你們大婚時,我正在益州。回京都後,在坊間也聽聞了一些你與雲行的事。因聖人下了嚴令,所以你們的事,大家皆不敢明言,久而久之,京都眾人也都淡忘了此事。」

  褚驕陽隨著崔尚書的步子,緩步得往外走著。

  難怪近年來,京都來的人,對她在京都之事並無多言,原來是那父子用了權勢,把她的舊事給塵封了。

  如此也好,至少沒有讓雲行日日處在被人指點的折辱中。

  崔尚書似乎知道褚驕陽不會有所應答一般,自顧自的又說道:「旁人都不記得了,你們也別揪著不放了。年輕人還是要多看看以後的,不要一副老氣橫秋,一眼看到頭的樣子。」

  「崔尚書的話,下官謹記。」

  雲行的以後,雖然不一定會事事順遂,但肯定會是多姿多彩,活色生香的。

  而她的以後,只剩一眼看到盡頭的黑色深淵和紅色殺戮。

  「當初接到雲行書信時,我還疑惑,區區一個銅礦而已,何至於讓他掣肘,竟親自求我前來。」

  崔尚書在雲行的馬車前站定,看著褚驕陽,「見你後,我這才明白,他將我和文俊請到這封州的原因。」

  今日接踵而來的變故,根本沒給褚驕陽一點時間,去抽絲剝繭的細細思量。

  就連雲行今日前後相悖的行為,她都沒功夫去考慮他所求和所避的到底是什麼。

  手指不自覺的划過腰間的佩劍,抖了下眼皮,褚驕陽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惑與不解都掩下後,說道:

  「因下官,讓崔尚書一路奔波,下官實在有愧。」

  「少和我打官腔,我若是以工部尚書的身份站在這兒,你覺得我朝文臣與武將,會有這樣的交談麼?」

  褚驕陽沉默不語的推開車門,請崔尚書請上了車。

  護著崔尚書的馬車走出礦山,褚驕陽就看到長川獨自一人候在路邊的樹旁。

  「大公子希望褚使今晚能回官舍一趟。」長川將手中的物件遞給褚驕陽。

  拇指摩挲著韁繩許久,褚驕陽才俯身接過長川手中疊好的素白帕子,收入懷中,驅馬追趕已經駛離較遠的馬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