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給她吃喝

  啪——

  啪——

  啪——

  劉東揮著手中的皮帶，沒有絲毫憐惜地打在成春蘭的臉上、手臂上、大腿上。

  兩指寬的皮帶打在成春蘭嬌弱的身軀上，浮出一大片淤紫傷痕。

  

  被嫉妒和憤怒遮蔽的劉東根本不會手下留情管地上人的死活，恨不得活活打死才好。

  「賤人！」劉東手上生風，打得越發用力。

  成春蘭渾身都是劇痛，蜷縮在地上不動，仿佛每動一下，就會引來更加慘無人道的鞭打。

  「嫂子！嫂子！嫂子——」

  王小玉被鎖在屋子裡，不斷地拍打著房門絕望嘶吼。

  然而，根本阻止不了這一切。

  成春蘭被打得嘴角滲出鮮血來，原本規規矩矩盤在腦後的頭髮也散落在肩膀上。

  細碎的劉海遮住了成春蘭充滿譏諷的眼神，卻擋不住她嘲笑的笑聲。

  成春蘭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慢慢地，笑得越來越大聲，「呵呵……」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劉東嘶牙咧嘴地問著，還以為自己把成春蘭給打傻了。

  成春蘭雙手撐在地上，努力穩住了自己快要倒下的身體。

  「我笑，我當然笑了。我笑你們劉家真是好笑——」

  「你劉東就可以在家打罵妻子，在外養女人混日子。我呢？」

  「我要受你欺辱，還要替你賺錢！我不過是跟別的男人走近了一些，就換來你這般折磨……」

  「你們劉家，可真是厲害啊，呵呵。」成春蘭雖然倒在地上，卻依舊高昂著她的頭顱。

  劉家……劉東，宋林……

  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求饒半句，也不會說一個好字。

  「你們這對狗母子，真讓我噁心，讓我看一眼就想吐！」

  「媽的！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劉東被成春蘭徹底激怒了，他扔了手裡的皮帶，衝進廚房。

  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拿著一根比擀麵杖還粗的棍子走出來。

  劉東滿臉陰翳，臉色鐵青，一副扭曲噁心的嘴臉。

  「我讓你笑，我讓你不服——」

  用盡全力，一棍子打下去。

  「嗯哼……」是成春蘭承受不住的悶哼聲。

  「卡擦……」清晰的，右腿骨折碎裂的聲音。

  成春蘭的腿以一種不正常的弧度扭曲著，血跡斑斑，汩汩鮮血從傷口處流出。

  染紅藏青色的褲子，流到腳踝……直到把成春蘭身下的一大片地都給沾染上血腥。

  痛，好痛。

  她這是要死了麼？成春蘭痛得意識模糊，可她心裡好狠啊……

  她還沒有帶女兒和小玉逃離這裡，她還沒有等到瑞文回來……

  就算是死，她也要拖著這兩個畜生一起死啊！

  不可以，她不能就這樣倒下去。

  成春蘭艱難地動了動右腿，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除了痛苦，根本動彈不得。

  「哎呀！兒呀！你可不能把她打死了！」

  「她還有一個多月的工資在工廠沒拿回來啊！」

  宋林看到成春蘭萎靡的模樣，心驚地連忙上去阻止。

  事態發展成這樣，也是她沒有提前想到的。

  「你要是把她打死了，你也是要坐牢的啊！」

  宋林攔住劉東，站在了成春蘭和劉東的中間。

  宋林的腳就在成春蘭頭的一旁，成春蘭目光一狠，一口咬在宋林的小腿上。

  「啊——」

  「你個賤人！你個賤人！啊——」

  「你，你你，你竟然敢咬我！快鬆口！鬆口！」

  宋林臉色大變，痛得全身顫抖，想要踢開成春蘭，卻被咬得死死的，根本就甩不掉。

  「快鬆口！你竟然還敢咬我媽！賤人！」

  劉東咬牙，又是一棍重重打下來。

  成春蘭忍著痛，無論如何也不鬆口，直到最後，活活從宋林腿上撕下來一塊肉來。

  「呸——」成春蘭吐掉嘴裡那塊血肉模糊的肉，嘴裡連牙齒都染得血紅。

  「死老太婆，我早說過我會報復回來的！你不讓你兒子打死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比我還慘！」

  「比我還慘！哈哈哈……」

  宋林倒在劉東懷裡，小腿上滿是鮮血，一臉恐懼地看向成春蘭。

  身上還不聽地打著哆嗦，不斷重複著一句話，「真是瘋了，瘋了……瘋了……」

  「東子，把她關起來！不給她吃不給她水喝！我看她到底還會不會這麼有骨氣！」

  宋林滿臉怨恨和後怕，要不是怕驚動人，恨不得直接叫劉東把她打死才好。

  就餓死她！餓死！

  到時候直接說她是病死的，不就好了？

  「好。」

  劉東點頭，一隻手提起成春蘭，如同拖牲畜一樣地把成春蘭扔進劉家一間廢棄的豬圈裡。

  「嘴硬……哼！我看你過兩天，還會不會嘴硬！」

  「額……呼呼，呼呼……」成春蘭倒在粘著豬糞臭味的稻草堆里，難受地喘息著。

  胸口像被巨石壓住一樣喘不過氣。

  下半身如同麻木了一般，痛得幾乎沒有知覺。

  她雙手青筋暴起，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翻了個身。

  眼睛看到的場景，正好落在了劉東摔門的手上。

  鎖鏈上鎖的聲音，門被關得死死的，整個豬圈最後一抹陽光也被擋住了。

  這個豬圈裡漆黑一片，成春蘭縮成一團抱住自己，終於再也堅持不住。

  昏死了過去。

  ……

  夜裡，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永興縣醫院病房門口，周子瑜坐在門口滿臉失落。

  那長長的醫院走廊里，除了偶爾的幾個醫生護士外，什麼人也看不到。

  周子瑜一臉失落地收回了眼神，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今天晚上真的不來了？」

  「真沒意思的女人，不吃就不吃……」

  周子瑜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冷著臉爬上病床休息。

  病房外，白書敲門走進來，手裡提著一份飯菜，「周少，您要不要吃點……」

  「成小姐今天估計不回來了，我買了粥，應該味道不會太差的。」

  白書話還沒說完，就引來周子瑜青著臉的大罵。

  「滾！滾！給大爺爬！」

  「誰愛吃粥了！誰稀罕吃你粥了！」

  「勞資不吃！爬！」

  周子瑜突然發火，拿起手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說話的意味，不知道是在罵白書，還是話裡有話。

  白書看到這樣的周子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關上了病房的門。

  ……

  是夜，在華夏大學醫學院宿舍里，還有一間宿舍的燈微微亮著。

  陳瑞文帶著一副黑色的眼睛，顯得比平時還要文藝儒雅。

  修長的手拿著一支鋼筆，似乎是在寫著什麼。

  陳瑞文時不時露出一種溫柔又幸福的笑容，眼睛裡被燈光渲染得猶如星河，仿佛透過光看見什麼一樣。

  最後，將寫完的信小心折起來，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才用信封封了起來。

  「春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