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火速行軍開刀問斬

  夜已深，奔波了四天三夜，李傑已經疲憊不堪，吃過晚飯回到房間便入睡了。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熟睡的李傑被吵醒了。他起床打開了房門，見是驛站官吏，不禁拱手問道：「驛丞有事？「

  安平王對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拱手，這讓他受寵若驚，忙弓身拱手道：「打擾王爺休息，小人罪該萬死。」隨即，又說：「王爺趕路舟車勞頓，小人特地找了兩個姑娘伺候王爺入寢。」

  李傑皺了下眉，這才注意到站在驛站官吏身後的兩個女子。他並沒有生氣，一個小吏巴結朝廷大官，這是人之常情。

  他婉言謝絕：「不必了。本王明天一早還要趕路，驛丞請回吧。」說完便關上了房門。

  驛站官吏吃了閉門羹，心裡忐忑不安了起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

  天蒙蒙亮，李傑、鐵如風便離開了驛站，那官吏發現他們竟然天還沒亮就走了，斥責了衙役一頓，竟然沒通知他。

  在驛站，李傑寫了一封書信，讓鐵如風去一趟滎陽城外黃河邊上的護國軍駐地，把信交給總兵張滿光。兩個人分道而行，李傑趕往滄州，鐵如風趕往滎陽。

  鐵如風深知李傑讓他去滎陽軍營的目的，他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往護國軍駐地，一路上跑死三匹馬，次日清晨時分來到了軍營轅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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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站崗的士兵將鐵如風攔了下來，斥道：「軍營重地，不得擅闖。」

  鐵如風快言快語：「我奉安平王的命令，前來給你們總兵大人張滿光送信，快快通報。」

  守衛士兵一聽安平王，不敢馬虎，立即跑入中軍營帳稟報總兵。張滿光讓士兵快請來人進來。

  不多會，鐵如風來到了營帳，拿出書信拱手說：「張總兵，這是安平王給你的親筆書信，請過目。」

  衛兵立即接過書信遞交給張滿光，後者拆開書信一看，正是安平王的筆跡。信上的內容不多，寫的是：張總兵，立即調遣何天傲率領三千精兵跟隨送信之人鐵如風，火速趕往滄州，不得有誤，李傑。」

  張滿光深知事態緊急，立即傳令召何天傲來。只是片刻時間，何天傲便趕了過來，拱手道：「末將參見總兵大人。」

  張滿光拿起伏案上的令箭，鏗鏘有力道：「何天傲聽令，率領三千精兵跟隨鐵如風火燒趕往滄州，不得有誤！」

  「得令。」何天傲上前接過軍令，立即出了營帳調集兵馬，與鐵如風火速趕往滄州。

  距離鐵膽處決還有七天的時間，鐵如風心急火燎道：「何將軍，安平王已經趕往滄州，我們必須在七天內抵達。」

  何天傲說：「放心，兵貴神速，我只需六天就能趕到。」隨即，又對傳令兵說：「傳我軍令，全軍加急行軍。」

  「是！」傳令兵得令，立即調轉馬頭通知後軍，高喊：「將軍有令，加急行軍……將軍有令，加急行軍。」

  浩浩蕩蕩三千將士奔跑在官道上，煙塵滾滾，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滄州。跑累了原地休息片刻，吃點乾糧、水，補充體力繼續趕路。到了夜晚就連帳篷也不扎，席地而坐休息，三更時分吃了乾糧充飢，繼續急行軍。

  ……

  滄州。

  午時，鐵膽一身囚衣坐在囚車裡面，後脖子上插著一塊「斬犯」的牌子，被一群衙役、侍衛押往菜市口準備行刑。

  他今年才二十五歲，正值壯年。鐵如風讓他繼承衣缽干「賞金獵人」，他沒興趣。原本以為投身公門，懲惡除奸會有一翻作為，哪知道路見不平失手打死了人。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不後悔。可英年早逝，還有許多事沒幹，他不甘心。眼看著就要被砍頭，鐵膽面如死灰。

  老爹托人說了一門親事，原本打算成親，如今要被砍頭，女方家裡躲的遠遠的，立即解除了婚約，生怕惹禍上身。

  至於那個女人是誰，鐵膽也沒見過，只從媒婆那見過她的畫像，說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長的倒是挺漂亮的。鐵膽對她沒感情，吹就吹了，他不心疼。

  可現在就要砍頭了，老爹說要去找李叔叔救他，李叔叔是安平王，只要他一句話，准能保他不死。如今都快一個月了，也不見爹回來，鐵膽死心了，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唯一的心愿，他只想在臨死前再看一眼爹。娘死的早，十年前，爹又突然被廢了武功，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父子相依為命，他害怕自己死了之後，爹也就完了。

  除了爹以外，最疼他的人就是張芸阿姨，可張芸阿姨在十幾年前就死了。一想到爹以後無依無靠，鐵膽很是心酸，眼角留下了眼淚。

  自從張芸阿姨死的時候哭過，這十幾年他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唯一放不下的，還是老爹。

  不知不覺，囚車來到了菜市口刑場。鐵膽失手打死人，這事鬧的很大，滄州百姓都聽說了。今天他要被砍頭，菜市口圍滿了百姓。

  鐵膽小時候調皮搗蛋，張芸阿姨死後對他的打擊很大，整個人都變了。變的乖巧，不再調皮，對人更是彬彬有禮，只要他能幫的，他都幫。

  這些年在滄州，他的名聲很好，滄州的百姓都說鐵膽是個有情有義的捕快，不欺壓百姓，為人忠厚善良耿直。不少長輩還說要把女兒許配給他，當時鐵膽都是傻笑。

  如今，他要被砍頭了，百姓們並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來給他送行。不少人手裡都抱著酒罈、大碗、饅頭、燒雞等等各種吃的。

  百姓們見囚車被押了過來，紛紛呼喊了起來：「鐵捕快……鐵捕快。」

  滄州府尹擔心百姓暴亂，立即下令侍衛攔住百姓，維持秩序。

  那站立在兩旁身材鎧甲手持長槍的侍衛，立即將手裡的長槍橫了起來，攔住百姓不讓他們靠近囚車。

  看著百姓們的叫喊，鐵膽哽咽了一下，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回應道：「滄州的父老鄉親、叔叔伯伯們，我鐵膽今天就算砍頭，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鐵捕快……鐵捕快！」

  「大人……不能殺……不能殺啊……」

  百姓們竭力呼喊著，一個個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這麼好的捕快一旦被砍頭，那是滄州的損失，是百姓的損失，誰也不希望鐵膽英年早逝。

  師爺見場面有點控制不住，即使調了一百侍衛過來維持秩序，可沒想到竟然會來這麼多百姓，一旦失控必定引發暴亂。

  他湊到府尹大人身邊說：「大人，百姓太多了，得趕緊調侍衛來維持秩序，一旦暴亂後果不堪設想。」

  府尹大人也是捏了把汗，快言快語：「張捕頭，趕緊通知衛都統調伍佰士兵過來維持秩序。」

  「是，大人。」張捕頭應了聲，立即跑去傳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