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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此間的少年(四)

2024-05-24 17:47:34 作者: 忘懷山

  那是少年待在桓高文苑最後一年,離離開桓高文苑的前四個月,蘇頂梁已經不太記得何時見到少女,只記得少女是他這世第一個將額頭貼在少年闊實的肩上的人,也許只是當時少女累了,無意之舉,少年當時也有些愕然,懵逼。

  當回想起來,卻竟愈發一個露出傻傻的笑容。

  畢竟前兩世就兩人將額頭靠在少年肩上過,一個是為自己而死的御天成,一個是自己為她而死的玄舞月。

  所謂的一見鍾情,只不過都是見色起意。

  少年這兩世見過的美女很多,像前世自己的青梅竹馬林月兒,自己師姐長凌語,還有認自己當弟弟護著自己的締靈部當家長老莫靈雨,自己的小三兒姐、以及不打不相識的狐九兒,以及當初粘著自己的劉雨霖,昔日自己被誤埋從棺材裡爬出來時見到的嫁轎中的少女,等等等等,她們都長得很不錯,甚至有些比玄舞月,天成好看很多。

  這一世少年也遇到很多好看的人,就不一一說了,後面也許會提到。

  少年承認自己很無恥,有時候竟然同時會對兩個少女有好感,少年多年的禮義廉恥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少年極力壓制,等過一段時間便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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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個年紀的他,到頭來還是會被情所困,以為自己走出,卻還是沒走出。

  喜歡的人很多,少年知道,說是一見鍾情,其實就是看人家好看,見色起意而已,那麼回事,畢竟很多人都是看臉,這一世,頂梁也被幾位少女倒追過,也喜歡過幾位少女過。

  但都深藏於內心,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沒顯露罷了。

  有緣也好,無分也罷,只是不知道她們是否都還好?

  自己這兩世都不是安穩的人,想想還真是悲哀。

  這是桓高文苑演論專場,專場大約有三十名來自三個分段的文苑學員,在場每一個人都有些局促不安。

  因為他們面臨即興抽取演論題目,當著桓高文苑所有人的面演論,而即興則代表他們準備的時間只有五分鐘。

  雖說蘇頂梁在桓高文苑已經拿了兩次這樣的榮譽,但每一次他心中都是沒有底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蘇頂梁望著台子上意氣風發的其他同窗,心裡也是沒有底來。

  深吸的一口氣,終於該自己到準備的地方去了。

  蘇頂梁起身,坐在那裡,而自己前面有一位少女。

  少女並不是多麼驚艷,起床蘇頂梁也是沒有在意自己前面一位的那個少女。

  那少女倒是有些害怕,激動的在台下對少年說:「怎麼辦?我好緊張,馬上就到我了。」

  「別緊張,放好心態,你一定能行。」少年安慰幾句,隨後看向台子上演論的人,和台下自己認識的大部分同窗朋友。

  他們向自己投來加油的目光,少年看到他們原本也有些慌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此時身旁的少女將頭靠在少年寬闊的左肩上,靠了下來,僅僅只有幾秒。

  蘇頂梁有些愕然,自己在這一世,不近女色,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好像也就是中文臨近結束無意間摸到過一位女同窗的胸,也是無意之舉。

  而當初也只是不小心碰到,並沒什麼感覺。

  在少年還沒回過神來時,你已經悄悄把頭移走。

  微笑著看向少年「該到我啦!」

  「加油,相信自己!」蘇頂梁也是給她做出一個打氣的手勢。

  對於演論來說,蘇頂梁並不會什麼專業術語,華麗的辭藻,但是他說的都是畢竟幽默詼諧,常常能惹得下面人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是最活躍的。

  而蘇頂梁說講的就是將自己曾經的經歷過的的困難,很搞笑的把它講出來。

  都結束了,等待成績吧。

  少年從懷中拿出《唐鞠編年史》翻閱起來,仔細看看成本書之後蘇頂梁才知道。鞠騎不是人的名字,是一個學院,隸屬於大文。

  大文分為大作和力作。

  頂尖大作那種級別的學院少年自知是考不上的,也許一個豐邑就出那麼一個。

  少年雖好讀書,但對這種應付考核而讀的書有些摒棄。

  一是自己打心底不喜歡,二是這種為了應付考核而讀的書比較難,蘇頂梁看書是為了想擴大自己的眼界,而不是為了應付這種所謂的考核。

  這是他心中所想的,他有自己的信念。

  在少年心中,這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到頭來只不過是應付各種考核而已。

  最後再考取功名,那十幾年所看的書都是為了考核而看,考核成功後,那些死記硬背的內容也都,忘記的差不多了。

  人生短短几十載,若只為功名而讀書,那書存在有什麼意義呢?

  少年也好奇為什麼十幾年只看那三十幾本書,為了考核而死記硬背的書。

  每一本書都有不同的道理,用十幾年時間看幾千本不好嗎?

  如果現在大文是按個人閱書量來決定上大文好壞的話,蘇頂梁絕對有自信,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迷茫和惆悵。

  自己現在讀的書至少應該是正常同齡人的好幾倍吧,可惜沒用對地方,當初對自己最好的院師,就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去看那些雜書。

  後來看自己天賦不行,並沒他所想的那麼優秀,也就放棄了。

  少年承認自己有些憤世嫉俗,看到書中寫的時代感嘆生不逢時,無非就是逃避自己無能而已。

  蘇頂梁也知道自己前途會如何,一片渺茫。

  自己上世武沒修好,這世文沒學好。還真是個廢材標配。

  這個世界自己會衰老,每個人都只有幾十年的壽命,勞碌半生,到頭來只不過是過眼浮雲。

  等待著漫長結果出來,少年腦海中胡思亂想著。

  雖然自己還在看著手中的那本《鞠唐編年史》但心思早已不在書上。

  想想還是真是悲哀,自己怎麼也會想到死,這個字眼會莫名的感到害怕。

  衰老而死這個事情在前世,自己根本沒有去考慮過。

  就連死也很少考慮過,怎麼、現在倒是有些怕死了?少年捫心自問,自嘲道。

  難道這也是牽掛也太多了?蘇頂梁想起自己前世,害怕死的時候,那個時候爺爺還在。

  而這也是自己又多出一個奶奶,沒有盡一個父親責任,但又可憐的父親,沒有盡一個母親的責任,但又可憐的母親。

  蘇頂梁知道他們都疼愛他,親情這個東西很特殊,上一世自己的爺爺,凌守仁,早就發現自己帶的珠子特殊,還是視自己為己出。

  而這一世,少年知道自己是來這世間走一遭的。

  這些親人乃至這個世界的任何人,少年都從未告訴他們自己還有前世的記憶。

  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告訴他們,自己前世會飛,一掌可以把山給拍平,用結界之術瞬間變出各種各樣的東西,而且還有一個巴掌大小,小精靈一般的朋友。

  如果自己說出這些,自己這個世界很好的朋友,他們一定以為自己在做夢吧,或者說瘋了,畢竟這些東西只在神話小說中出現過。

  上一世如果自己還算敢愛敢恨的話,這一世可以說是帶著面具而生活了。

  蘇頂梁將自己煩悶都埋在心中,上一世如果還有小傢伙可以傾訴的話,這一世陪伴的就只有自己的影子了。

  最近這段時間除了自己,還有血濃於水的親人,自己還能去信任誰呢?

  蘇頂梁感恩自己的爺爺奶奶,如果不是他們在自己三月大的時候就撫養自己,自己怕早就輪迴了。

  少年也感恩自己的父母,畢竟是他們給了自己生命,但少年有時候還有些埋怨父母,如果沒有自己的爺爺,奶奶,自己怕是已經餓死了。

  如果將小孩生下來沒多久,就不管他的事情,又何必生呢?當自己是阿貓阿狗嗎?生了孩子就丟一邊,讓他來世間痛苦走一遭?讓他從小長大,看著別的小孩子牽著父母的手,去吃自己想吃的,去買自己想穿的。

  想玩什麼,想要什麼別人的父母都會給買,自己從小到大,卻只能看著。

  看著別的孩子有父母可依,家庭溫馨,自己很小便一個人邊工邊讀,從小忍受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少年想過很多次如果沒有爺奶自己早死了。

  自己這一世並不比上一世好哪去。

  少年不恨自己父母,畢竟給生命是他們,知道他們愛自己的,就足夠了。況且自己還有爺爺奶奶,一堆親戚,一堆要好的朋友,便足夠了。

  這一世,或許沒那麼簡單,像夢一樣,睡醒自己還是在靈脈大陸的那個世界。

  自己或許錯了,就應該死記硬背,考入頂尖大文,而現在想這些也都晚了,自己當初也和要好的朋友整夜談天,談人生,談抱負,到頭來自己卻沒那個能力,只能惶恐不安的接受命運。

  蘇頂梁覺得自己是一個虛偽的人,至少這一世是的,也許在自己的朋友看來自己很真誠,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少年,很傻,很陽光,很天真的人。

  但這些道理少年都懂,畢竟上一世的爾虞我詐,修武世界的兇險自己早已體驗過,今世又看了那麼多本書,道理又怎能不懂呢?

  說實話,只不過是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自己害怕沒有朋友,怕孤單。所以裝作一幅沒有心計的樣子,隨和的樣子,容易人相處的樣子,什麼事情都想著別人。

  就像帶著一層層面具一樣,很累很虛偽的活在人群中間。

  而少年的所作所為,也的確算坦誠相待,真誠待人,不然在高文也不會有這麼多朋友。桓高文苑與少年同屆的同窗幾乎都是少年的朋友。

  蘇頂梁那些朋友也是聰明人,不然怎麼進入高文,面具帶多了,也就成自己臉皮了,偽君子不被拆穿,那他就是一輩子君子。

  少年想起書中的話。

  知世故而不世故,大智若愚,無論在哪個紛擾的世界,去拿真心對別人好,總能得到回應吧。

  不然現在桓高文苑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喊自己二哥。

  「二哥!」少年正想著,被一個呼喚自己的聲音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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