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先天五方旗（五千字大章為兮風笑道友五千賞加更！）

  離開幽冥血海後，柳白直接一步邁出，回到了本體所在的不周山無名幽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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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屠、阿鼻二劍在不甘中逐漸屈服，除此之外柳白還在血海中撈出不少靈寶。

  作為血海中誕生的先天神祇，冥河老祖比鯤鵬那廝可是富裕多了。

  不過現在柳白眼界也高，大多數的靈寶都看不上眼，只是隨意地丟在葫蘆里讓其溫養。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靈寶之中還有一面黑色的大旗，先天水之氣息瀰漫，一看便不是凡品。

  柳白略一祭煉，黑色大旗便在他心中顯出真名來歷。

  北方玄元控水旗！

  乃是先天水行之氣凝聚而成，位屬先天五方旗之列！

  關於先天五方旗，柳白也是聞名已久了。

  其防禦能力極強，在靈寶眾多的洪荒也能擠進前三甲。

  後世有一句話來形容先天五方旗——

  攻擊一般，防禦強悍，用來困人，十分好使！

  寥寥數語，總結得非常到位。

  「這也算是是件保命的本錢，配合上業火紅蓮，能傷到我的也就不多了吧。」

  柳白喃喃自語，心中閃過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的身影。

  這兩個若是一個一個來還好，同時出手的話，恐怕還是得暫避鋒芒，而且東皇太一那混沌鍾乃是先天至寶，可以輕易定住時空，卻也是個麻煩。

  算了，我自在這山中修道，又不去招惹他們。

  這樣想著，柳白目光望向幽谷中的那十萬人族。

  此時的山谷中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僅多出了一間間木屋，陽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還多出了許多新開墾的農田，許多人類穿著獸皮和棉麻做成的衣服在農田裡耕種。

  柳白也不覺得意外，這數日他雖然身在幽冥血海，但本體柳樹身卻是一直在默默注視著山谷中的人族。

  自那日冥河老祖來襲，緊接著被人族當做神使看待的柳白也隨之消失後，十萬人族驚惶不已，特別是當黑夜來臨時，頭一次見到黑暗的他們更是畏懼地擠成了一團。

  洪荒的夜晚極其的漫長，這十萬人族不懂得利用自身的法力引火照明，也不敢摸黑亂跑，如果不是他們每一個生來都有玄仙以上的修為，恐怕僅這一個黑夜便會有大批的人類饑寒交迫而死。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個背生雙翼的少女飛進山谷，看到這滿山谷的人類先是一呆，隨即大聲地質問他們為什麼會在自己家裡。

  這個少女正是世代在柳樹上築巢而居的小黃鸝。

  自那日朱厭顯露出兇惡之心後，她便再也沒有拜過師門，反倒是花豹等小妖盡皆拜入不周山中的其他大妖門下。

  小黃鸝獨自留在山谷中，深居簡出，專心修煉，時至今日也已經度過成仙劫，修成了妖仙之體，位列玄仙之境。

  不過不周山中多修煉之士，區區玄仙在此根本算不了什麼。

  小黃鸝也不止一次在外出尋找天材地寶時遇到危險，不過她最後總是能化險為夷。

  這其中自然也有柳白暗中出手的因素。

  不過柳白並沒有刻意去照顧她，只是在她遇到難以抗衡的敵人時才暗中相助。

  只不過每次他出手之後，小黃鸝便覺得是冥冥中柳神保佑了她，對柳神的信仰變得愈加堅定起來。

  這一次她便是外出搜尋天材地寶準備煉製一件護身法寶，卻沒想到自己的家都被人占據了。

  儘管山谷中的人類數量眾多，還有不少人她完全看不出深淺，但為了守衛自己的家園，小黃鸝還是勇敢地上前質問起來。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超出了小黃鸝的預期。

  當得知她的家便是柳樹上那個鳥巢時，女娃等人立刻放下了戒備之心，親切地稱呼小黃鸝為神鳥。

  小黃鸝也有些懵，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混了個神鳥的名號。

  不過在得知眼前這些人族乃是女媧聖人所創造的新種族後，她驚訝地瞪著雙眼，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女媧造人成聖，眾生皆有感應。

  小黃鸝又豈會不知道。

  而此刻當她得知女媧就是在這顆大柳樹底下創造人族時，她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天啊，我到底錯過了什麼啊！若是能觀摩到造人過程，那我豈不是……」

  柳白聽到她這句話時，忍不住暗暗發笑。

  以她的境界，就算讓她在現場觀摩，也不可能有任何收穫。

  小黃鸝的悔恨持續了大半日，直到臨近傍晚時，她才恢復過來。

  當她看到那些明明有著強大法力卻還只是用茅草樹葉蔽體的人類時，便決定好好教一教他們洪荒世界的生活常識。

  她教授人族學會使用法力，用法力釋放火焰來照明，又帶領人族出了幽谷，在谷外採摘靈果、捕獵野獸、收集植物種子、劈柴砍樹……

  待夜晚降臨時，她帶著人族回到山谷中修建木屋，或是在山壁上開闢洞窟用來渡過漫漫長夜。

  到了白天，她教授人們怎麼樣用法力編製衣物，又傳授五行法術，讓他們學會用土系法術開墾田地，用木系法術提高靈果生長效率……

  柳白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這些人類應該自己默默摸索著生存之道，在黑暗的恐懼中摸索出鑽木取火之法，在飢腸轆轆中摸索出採集捕獵之法，在風雨交加中摸索出修建木屋開鑿山洞之法……

  可這一切卻因為一隻小鳥的存在而變得有些揠苗助長了。

  不過有這樣一個引導者也好，至少這些人類可以更快地在洪荒世界繁衍生息，擁有自保的能力，不然哪天來一個不開眼的大妖張嘴一吸，把這些人類一股腦兒吞了也說不定。

  考慮到這一點，柳白也懶得去修正，自己找了個山頭開始閉關。

  觀摩女媧成聖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再加上功德加持，使得他對造化大道又有許多新的感悟，這時候自然要好好閉關消化一下。

  閉關期間，靜心感悟大道，輕易不會被外界打擾。

  不過柳白卻是沒有這個顧慮，畢竟他只是太初道體閉關，而柳樹身仍舊保持自然狀態。

  說起來，這也可能是他化形不徹底有關。

  時至今日，他還是不能將柳樹身中的法力轉移到太初道體中，哪怕他已經到了半步聖人之境。

  或許，真的得成聖之後才能做到這一點吧。

  時光流轉。

  等柳白自閉關狀態醒來時，本體柳樹身已經默默簽到上千次了。

  差不多三年過去了。

  因為一次簽到雙倍獎勵的緣故，柳白這具太初道體閉關期間，簽到獎勵也沒有少掉半分。

  只不過因為長久待在一處，除了開頭幾次獎勵了一些天材地寶外，後面的簽到所得都是隨機給的法力。

  除此之外，他對造化大道的感悟也愈發的深厚，距離女媧成聖前的狀態也只差一線。

  這一線之差可能眨眼間便可悟透，也可能千年萬年毫無寸進。

  不過柳白卻是不慌不忙，畢竟他所參悟的造化大道有一個現成的案例供他借鑑。

  人族！

  三年過去，無名幽谷中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初的十萬人族現如今已經擴張了近乎一倍，而且幾乎全部離開了幽谷，在方圓萬里內開枝散葉，繁衍生息，養蠶織布、狩獵採集、開墾良田，形成了一個個部落式的棲息地，只剩下以女娃為首的約莫千餘名女性人類還留在山谷中。

  她們在大柳樹下修建了神廟，供奉母神女媧聖人。

  這些女性人類不事生產，主要負責祭祀母神以及在外面的部落遇到危險時提供援助，在人族有著極高的地位。

  這一個神權母系部落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

  每隔一段時日，所有的人族都要回到山谷，在神廟前祭拜母神。

  在廟中，柳白和伏羲的塑像也分列在女媧左右，被當成兩大神使，和女媧一起享受人族供奉。

  柳白能夠感覺到一絲絲的信仰之力在慢慢匯聚，而且非常真摯狂熱，只比小黃鸝對柳神的信仰稍差一些。

  小黃鸝這三年來一直混在人族之中，被人族當做指引他們的神鳥。要不是她心裡還有點自知之明，拼命拒絕，險些也被供奉到神廟之中。

  「我也該去人群中走一走了，近距離感受一下這些造化大道所創造出來的人類，應該會有所幫助吧。」

  柳白施展神通修改了自己的氣息和容貌，化作一個玄仙境修士，準備到附近的一個人族棲息地走一走逛一逛。

  他也不用神通，就這樣慢悠悠地用雙腳丈量大地，等他靠近那部落不足百里時，忽然旁邊一座小山頭上幾名妖族修士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有大羅金仙從混沌中回來，言說女媧聖人還沒有開講，先在三十三天之外的混沌中開闢出了媧皇天，獨立在洪荒世界之外！聖人手段當真是不可思議。」

  「唉，聖人手段再厲害，我們這樣的小妖神也見不到。」

  「那可不見得！只要我們能修到大羅境，就可以在混沌中來去自如了。對了，前幾日我那個在天庭當差的師尊偷偷告訴我，我們的妖皇陛下已經閉關很久，準備證道混元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們妖族就有兩尊聖人了！」

  「真是那樣的話，那些蠻巫的末日就到了！到時我也要加入天庭，當一個天兵上陣殺敵，把那些蠻巫統統斬殺掉！」

  「別高興太早了。我聽說師尊說，最近一段時日那些蠻巫部落經常傳來恐怖的大道波動，說不定那些祖巫也在想辦法證道。」

  「我們妖族的女媧娘娘成為聖人，他們自然心裡著急了。」

  「要我說啊，說不定東方崑崙山的三位天尊更有可能先一步證得混元道果呢。我聽一個太乙境的鵬妖說過，現在整座崑崙山上道韻瀰漫，有些山中的生靈一日間就從玄仙飛升到了太乙境，據說是在那漫天道韻中頓悟了。」

  「嘶——如此機緣，真是……讓我等好生羨慕啊！」

  提起來這些道聽途說的消息，這幾名妖修都顯得很興奮，頗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感覺。

  這些妖修在山中清修慣了，大多是閉關修煉，難道聚到一起，自然是談天論地聊個痛快，還美曰其名為坐而論道。

  說完有可能證道成聖的諸多頂尖大佬的小道消息，又轉而聊起了巫妖之間的衝突來。

  「聽說蠻巫中出了好幾個厲害角色，有一個叫大弈的，背著一把長弓，連駐守妖國的九嬰妖聖都被他一箭射掉了一個頭顱。」

  「那不過是九嬰妖聖大意了而已，再說九嬰妖聖身具九首，少一個頭顱也不妨事。倒是妖皇派下界增援的計蒙妖聖才真的厲害，在赤水河畔和祖巫祝融鬥法半日，最終也沒有落敗。」

  「那是當然。我聽聞早在上古年間計蒙妖聖就與鯤鵬妖師做過一場，據說不分勝負。」

  ……

  柳白津津有味地聽著這幾個妖族修士的談論。

  如今的洪荒自打女媧證道成聖之後，變得熱鬧許多。

  而這熱鬧最主要的來源便是巫妖之間的連番衝突。

  不知道是受劫氣影響，還是兩族本就積怨已久，兩族在極力克制下還是開始小規模的摩擦。

  這種摩擦多是巫族小部落與地上妖國之間的衝突，雙方都提重兵於邊境之上。

  洪荒大地幅員遼闊，可以說遍地都是妖族，而巫族雖然數量上遠遠不如，但經過無數年的繁衍，也早在洪荒大地四處開花。

  因此，雙方所謂的提重兵防範邊境，只是針對大的巫族部落和大型妖國，像一些小部落和小妖國整日裡捉對廝殺，戰火綿延不絕。

  不過這些都跟柳白沒什麼關係。

  還是安安靜靜地在這不周山中籤到靜修比較好，什麼時候成聖了再考慮去遊歷洪荒吧。

  「外面還是太危險了。」

  柳白緩緩朝著人類棲息地走去，心思百轉。

  不管是東方崑崙山上的三清，還是西方的接引、准提，都是隨時都有可能成聖的存在，還有帝俊、太一和十二祖巫他們也都有足以毀天滅地的絕世大陣。

  這些頂尖大能各個都是先天神祇，根腳來歷都是一等一的，有不止一件先天靈寶甚至是先天至寶伴生，氣運無敵，又得道祖鴻鈞傳授大道，分寶崖上又得靈寶無數。

  與他們相比，自己既不是鴻鈞弟子，也沒有龐大的勢力，要資源沒資源，要關係沒關係，連身上的幾件靈寶都是自己辛苦得來的，也就是有簽到系統算是自己唯一的優勢了。

  但若是不日復一日持之以恆地簽到苦修，又哪來這身法力？

  不管怎麼說，自己唯有加把勁，早日成聖，若是有朝一日被他們算計了，無數年來的苦修豈不是都白費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柳白慢慢地走到那處人族棲息地附近。

  這是一座山谷，距離柳白本體紮根的幽谷大約有六七千里，谷內地勢平坦，要寬廣遼闊得多，說是一個盆地也不為過。

  柳白看到許多人類女子在田地里勞作，以土系法術翻動泥土，播撒下種子後再以水系法術灌溉，然後再以木系法術使得種子快速發芽生長。

  看那勢頭，估計一顆植物從被種下到結出果實要不了幾天時間。

  不過這也使得這些靈果所蘊含的靈力大大降低，只能當作果腹食物。

  洪荒世界日夜雖然極其漫長，但花草果木生長卻極其緩慢，因為它們在生長過程中要不斷地吸收天地元氣以及日精月華，長久下來便可修煉成妖。

  像人族這樣以法術加速生長的果實自然是沒有機會成妖了，它們只能被當做晚間的食物用來果腹。

  柳白看了一會，正準備走進棲息地中，卻從數十里外的一座小山頭上捕捉到數道異樣的聲音。

  「這些人類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啊。有股奇怪的氣息吸引著我。」

  「我也感覺到了……只是這畢竟是女媧娘娘創造的種族，你我若是把他們當食物，會不會？」

  「怎麼可能？這些人族不過是女媧娘娘的證道工具罷了……再說了，洪荒萬族相互之間被當做食物的又不在少數，這人族自然也不能例外！」

  「有道理，待會我就去抓幾個人類回來嘗嘗鮮。」

  「同去同去！」

  ……

  柳白抬眼望去，只見在那山頭上說話的是兩隻太乙境的狼妖，當下便明白他們為何會來到此地。

  他們是被人族身上一股莫名的氣息吸引而來。

  這兩個狼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一股什麼樣的氣息，只是莫名地感到對自己大有裨益。

  他們不清楚，但柳白卻是清楚的很。

  吸引這些修士的氣息乃是女媧聖人的聖血，它們在人族體內流轉，當他們受傷流血時，聖血的氣息便會溢出，自然會將許多對氣息敏感的修士吸引過來。

  聖人精血，是他們難以抵抗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