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妥協

  五聖原即以收兵，接下來是談判了。我坐在一具，長著一對鹿角的妖兵屍體上，擺弄鹿角一言不發。仙兒上前笑容滿面說：「小師弟幾日不見，刮目相看啊，這修為、這刀法，提升的夠快呀！今天，本不應該出現的局面出現了。這都是你一手攪和的，我不知你咋想的，可有一點，你恐怕忽略了。」看看我又說：「你認為這些村民是人對嗎？還有你認為五聖原妖修，沒存在必要對嗎？」

  這風華絕代的佳人，一開口直奔主題。我看看小四及村民，村民們也死傷不小，六成多戰死在這場戰爭中，所幸大妖們主戰場不在村中，否則房屋都不會留存。嘆口氣我說：「這些村民，即使不是人也是人了，我們爭論這些還有意義嗎？」

  

  「好吧村民算你子民如何，你把這妖族後裔能帶哪去呢？如何安置下這幾百人？五聖原妖修如果被清空，請問王爺誰去阻擊外域頑敵。那些妖修失去控制，世俗中興風作浪何解？」仙兒追問我道。

  幾大妖紛紛收了本體，恢復人形，檢查彼此傷勢和小村情況，村中有十幾間房舍崩塌，損失不算大。汪老頭聽到仙兒的話，也上前解勸：「王爺我等最初阻攔，也是怕其後果啊，這下更不好收拾殘局了，五聖原妖修這次慘敗，更不會同意人類入五聖原了。嗨！」

  常靈芝扭動腰肢嬌笑一聲。「王爺威武啊，可五聖原不是這樣好欺負的，我回家稟明我大哥，看他怎麼處置你。呵呵……」聲音漸遠。

  我呸了一口並末在乎。烏老大走來瓮聲說：「王爺不必擔心，五聖村不住也罷。這莽莽林海何其之大，我們進山，只尋一處可開墾務農之地，自給自足。只要安穩做人，不被歧視足矣。」眾村民點頭。

  我心中有些後悔，我只想團結些人哄跑幾個妖女，可想不到這個後果。五聖原、五聖村都是燙手山芋啊。現在看這些村民，我又不能撒手不管，難道真要入深山務農？那我修煉咋辦，兒子、小王都咋辦？不由皺眉沉思。

  眾人目光都注視著我，由我一言而決。思慮再三後站起身開口：「諸位鄉親，是我處事莽撞了連累了大家，現在只有聽烏大哥的話了，進山另謀駐地再圖它法了。」

  村民正給傷者救治聽聞此言，大多村婦都有低泣和哀嘆。常老大氣惱大叫：「你們幹什麼？現在死幾個人算什麼，這些年死的還少嗎？這一戰起碼自由了，還圖啥？咱孩子會上學，會像正常人生活，不好嗎？」

  質樸的話語打動了村民，也打動了我。我一揚眉高聲說道：「鄉親們，我王野對天起誓。我會傾盡所能讓孩子們都上學，讓大家都過上正常人生活。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哼，好大口氣呀！他們這全村幾百口人，多為孩子婦人吃什麼？你靠什麼養他們，靠吹氣呀？」空中一晃白老太出現。

  看了眼滿地屍體，和驚恐的孩子婦人說：「行啊我的王爺，真是能幹呀大手筆啊！這才幾天就率眾造反了，看你這一身浴血，成就血王爺之名當之無愧呀，殺我多少妖兵啊？」

  歸靈羽哭著跑進白老太懷裡，抽泣著說：「白奶奶我怎麼勸，也勸不住啊，莫名其妙，五聖原妖王率軍殺來，汪老都勸不下了。他們也不管，常靈芝更過份還動手。」伸手指了仙兒、黃天震和白靈雲。

  拍一拍小丫頭後背，瞪了幾人一眼：「看來常天蛟這次手伸長了些，得讓常老頭，去收拾收拾這野小子了。「

  冷冽眼神掃了我和汪老頭等人。「汪老頭和王爺，下手真是不留情面啊，這幾千人折損村上，總要有個交待吧。」帶著元嬰期氣勢說。

  我怒視回去雖有壓力，但身體筆直一字一句說：「白老太我們雖都平凡，但是都辨是非明道理，這一村人都什麼樣你老清楚。不是逼迫太甚我才來幾天，怎能隨我反叛？若不是五聖原妖王乖張，汪老等人，也不會如些決絕出手。要交待，好、殺了我好了。」

  聽我此言，呼拉小四、刑虎、常老大、烏家兄弟，亮出兵刃把我護在中央。白老太看著這一切，搖頭笑道：「我若出手，爾等真能護住他嗎？退開吧！」

  狗蛋、石頭，從人群保護中擠上前，拱手大聲說：「聖主奶奶，我等雖平凡，沒有強大修為強壯體魄，知道與您抗爭必死。可我們有自強的心，你要交待那麼好，我石頭、狗蛋願替王爺一死，只要放孩子們自由。」

  聽了這話村民群情激憤紛紛向前，我被大黃又擋下，如有不測這是又要叼我跑啊！我血氣上涌眉尖突突直抖大喝：「都退開。此事因我而起與村民無干，來吧元嬰高手，我看我是如何死法？」

  白老太凝視我好久，又看了眼眼光堅定的石頭、狗蛋等眾村民，收了氣勢一嘆說：「哎！這又何必呢？好吧這亂攤子我收拾下吧，天震去一趟五聖原，叫三王來一趟拿上我印信，如何處置看他們表現吧？」

  吩咐汪老頭：「此事先放下，先處理這些屍身吧，滿村血腥如何住人？」看著依然靠在我身前，駐立不動人們又說：「好了，都動手收拾吧，這裡是你們家呀，世代居住就一點不留戀嗎？以後妖修我們會多管束的，你們要去哪裡呀？沒吃沒住的，如何立命安身？」

  看著村間老婦打扮的白老太妥協，我揮下手：「既然聖主奶奶應允了，以後會改善條件，那麼先收拾吧伸手干吧。」

  常老大、烏老大看我表情肯定，緩步走向村中，領人開始收拾戰場。大人們收屍首擺放數堆，孩子們抬不動屍首，只負責收撿兵器或殘肢。

  「多好的人們啊，你們高高在上的聖人，看不到這些人心所向嗎？」我望著忙碌的人們問白老太。

  仙兒同白靈雲扶正歸靈羽，白靈雲擦拭著歸靈羽臉上淚痕，小聲安慰著。仙兒看看我一笑，我一暈隨即清醒。脾氣剛要發作，只聽妖媚聲音說：「小師弟這眉間印痕很特別嘛，誰給你印上去的呵呵……開個玩笑不要認真，你這性子，確實該有人約束管管了。」

  我看她驚艷面容一眼，一個白眼，她不以為意繼續說：「小師弟你確實毛燥了，你看這樣孩子正常嗎？他們都有妖族血脈，你把他們領入世俗界，萬一覺醒血脈如何控制啊？老汪職責就是如此啊，這次虎王們是做過份了，才激怒白奶奶坐騎才釀禍端，可你做事不問青紅皂白，錯最大呀。」

  我心中暗想，還不是你們幾個妖精給鬧的，可不能說呀。只有低著頭一言不發。

  白老太雙目一凝直視白逐月，白逐月不顧地下血污，跪伏於地。「逐月你怎麼想的，當初把你安置這協助老汪守村，是對你多大信任，你就這麼回報我嗎？」

  白逐月身形抖動不停，可一下又恢復抬頭稟道：「回主子話，我白逐月對主子一向感恩，對交待的事，也竭盡所能完成。可這次奴才被辱所激怒，只是小事。奴才在村上百餘年，對村中事物怎能不知？我做不到聖人般無情，實不忍見縈繞膝前多年，村民被屠，才、才……」

  沐雨老太太也請罪說：「聖主奶奶此事，我等都有過錯，我等皆願受罰。可虎王等也欺人太甚，老汪是大貝勒家臣，他們也敢辱罵太忘本了。」

  白老太也無奈笑：「這就是常天蛟參與結果，他當年妻子，被關內門派所斬殺，一直記恨至今。現在我五聖原實力大增，他一心想進關創立門派，也好打壓夕日出手各門派，以此來解恨泄憤。」

  「什麼進關怎麼想的，現如今有什麼勢力，敢在關內橫行政府一出手，一切都灰飛煙滅。」應天明嗓音尖澀說。

  「這正是我們擔心的了。可他處事乖張，又拉攏一些勢力，常老太爺態度正搖擺不定。這回這事我準備大事化小吧，看看再說。」白老太語氣消沉說。

  我想這五聖，也不是鐵板一塊共進退呀。看了胡靈仙一眼又看看白靈雲、歸靈羽，這三家加上黃家好像一夥的。常家野心不小啊，常靈芝那丫頭更是可恨，如能讓四家殺了他們最好。

  我正胡思亂想白老太語氣一正說：「王爺這次事你鬧得過份，但情有可原暫不處罰你，我想讓你到虎王帳下，磨磨性子你看如何？」

  「那怎麼行，他去還是羊入虎口嗎，能有好下場嗎？」歸靈羽急切說道，滿眼都是擔心。

  白老太瞄她一眼說：「目前這是最好的法子了，你殺人家那麼多兵卒，還不讓人拿你解解氣嗎？況且執事殿事關重大，必須要有人去。況且王爺這性子。不被磨一磨，恐怕禍事會更大。」

  「你說讓我近日就去五聖原？恐怕很難，那幾位王爺恨不得，活剮了我呢？我可不信他們會如此大度。」我不信的撇嘴說。

  仙兒媚笑說：「那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有王妃一路護持，加上白奶奶面子，料想他們不敢太過份。」

  歸靈羽臉色漲紅，像是抓到小偷的手一樣，語音激動說：「看看吧，露餡了吧？我說你們都是來當王妃的吧！還說不是？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