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五聖村

  走了一天一夜終於進山，道路更難走了。我這才知道什麼是蒼茫林海，什麼是古木參天。我從未在森林中行走過，所以也不知東南西北。

  稀里糊塗中在其間一所鄉鎮，給兒子打去電話，囑咐多多直到歸靈羽說，我會去看你的。才嚇得我不得已放下電話。

  買了些換洗衣物繼續出發。第二天中午，路遇山溪跳進去。好好洗了洗渾身上下，乾涸結痂的血漬和汗漬。

  換上鎮上地攤貨沒品牌的乾淨衣服，舒服的和刑虎坐在溪邊，看著滿眼蔥綠青山。喝著酒吃著乾果熟食抽著煙。這山中空氣真好，真是美的冒泡了。

  看了眼一旁林間小獸，伸著小腦袋正自偷窺，隨手一粒小石子，小獸遁走。「老虎還要多久能到啊？」喝下一口辛辣酒水，懶洋洋的問。

  「今天晚上吧！多虧咱開的是悍馬越野車。否則像我上次，光走路就將近半月啊！現在是夏天，就怕也最容易走錯路啊，看哪座山都差不多我怕我迷路。」刑虎毫無掩飾說。

  果然走過幾次錯路，折騰到凌晨三點多，天都大亮才走進一座村莊。這座村莊四周都是大山。這是刑虎知道路，否則真找不到入口。一進村晨起耕作的人們都己經下地或做飯，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村中裊裊炊煙升起。小村莊不是很整齊，蓋的房子零散大小不一，但是都是統一石牆紅瓦，石頭牆粉刷白色黑色院門。仿佛進入六、七十年代山村。

  村頭一棵巨樹下，幾個鄉下老人在抽著菸袋閒聊。一隻大黃狗趴在樹下，看著忙碌進出的人們，無聊下將頭放在前腿上偷懶。

  

  一個老頭看見刑虎說：「喲，這不是小刑嗎？怎麼這麼閒，來看我們幾個老傢伙嗎？」聲若洪鐘。

  刑虎忙上前答道：「幾位老爺子老大娘，身子骨都還這麼硬朗啊！我這次是隨我家王爺來的。來這住一段時間，希望幾位老人家多關照啊！」

  這時無精打采的大黃狗，站起來來到我身邊嗅了又嗅，最終又趴伏於說話的老頭身前。

  一位老太婆白髮蒼蒼，身著抿襟布掛盤腿坐在一面，半幅青石磨盤上。張開缺少一顆門牙，乾癟的嘴說：「老汪這孩子自稱王爺，現在少見嘍有點意思啊！」

  老汪穿著灰白自製汗衫。由嘴中抽出菸袋嘴。擠了擠老得只剩兩個圓點似的，黑眉毛。仿佛另兩隻眼睛動似的。略有此滑稽。

  「小刑引來的，大黃也沒什麼反應。先住下再說吧！你們說呢？」聲音洪亮沒一絲老邁。其餘老人像沒聽見一樣。該抽菸抽菸，該閒聊閒聊。

  老汪看一圈後說：「先把你們車開去那邊山洞。一會孩子們起來你那車，估計只能活在我們心中了。」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想不到這四眼老頭，還很幽默風趣。「去吧回來再安排別的。」說著拋過來一枚小玉印。向村後大山處一指。

  我和刑虎開車來到村後，一座大山山洞，一座三四米高的巨門出現眼前。巨門口幾個村民，手執木槍或銅鑼過來。其中一位瘦高個開口：「二位這是本村庫房，不是供人參觀的走開吧。」

  刑虎笑呵呵過去，每人送了一包煙才說：「諸位我是汪老爺子，讓過來把汽車放在庫里的。」說著拿出小玉印。

  那人看了我倆幾眼，才伸手接過玉印哈口氣在印面上，朝手心一按看了一眼，驚訝的朝四周人揚手說：「將軍令竟然是將軍令。」幾人上前圍觀一見果然。紛紛上前，抱拳施禮口稱尊令。我懵了這是怎麼了？存個車而已還穿越回古代了？

  接下來的場景，我才知道自己多狹隘，多麼鄉吧佬。大門打開車向洞內緩緩開去。

  刑虎開著大燈，怕洞內黑暗。可下一刻，我倆仿佛傻子，大張著嘴看看眼前的一切。這裡哪裡是山洞，好像是另一個世界。廣茂無垠的大地延展至天邊。

  那並不是讓我們震撼的，震撼的是眼前無數飛機、汽車、坦克、摩托車、自行車。分類存儲簡直是博物館展覽。

  各時代都有，除水中用交通工具，空中飛的全有。陸路跑的全有而且，年代不一數目眾多，品種齊全。本以為我們的悍馬就很好了，可看人家存貨自慚形穢啊！世界頂級越野跑車不下千輛啊！

  走出洞口回頭看。還是普通山洞，還是普通門。回至汪老爺子身前，我也收起輕視之心。同刑虎老老實實，向這農村老漢鞠躬施禮。等待下一步安排。

  汪老頭擠擠眉毛，抽口旱菸慢條斯理，用腳踢了踢大黃狗。「去，把小石頭和狗蛋叫來。」大黃狗爬起來，甩了甩頭晃著尾巴走向村里。

  一會兩個樸實精壯的，二十左右鄉下小伙子，站在我們面前。憨厚的向老人們問好行禮。

  可明顯是，除汪老頭外其餘老人。對一臉剛毅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的孩子，有些愛答不理。經介紹這孩子就是小石頭。另一個是狗蛋。很顯然這一臉笑嘻嘻的孩子，很討老人們歡心。

  汪老頭笑眯眯，看了倆孩子會說：「這是王爺和刑虎，要在我們村住一陣。今後你倆就負責他們食宿，和看護他們，注意別亂闖惹禍。」

  小石頭有些猶豫，想想還是上前開口：「汪爺爺我家就我自己，住到沒問題可我怕飲食上，照顧不好兩位客人？」

  那白髮老太太眼神凶厲，乾癟的嘴張合說：「哼，不想做拉倒！這是老汪頭照顧你。給你機會別不知好歹。」

  狗蛋笑嘻嘻說：「白奶奶哪是你說那樣？石頭是實誠人，您心裡不也知道嗎？這樣好了。住在石頭家吃在我家咋樣？爺爺您說一句話不就得了。」

  眾老人搖頭髮笑。白奶奶笑著撇嘴說：「老汪啊，你怎麼養了這麼個貨？胳膊肘往外拐還打不得罵不得。幾天不見還想的混球。」老汪頭也笑呵呵：「好，好就這麼定了。」

  石頭感激看了狗蛋一眼，然後領著我們去村西，一所小房院子。狗蛋在後面，幫刑虎拿著一些日用品，和換洗衣物。

  推開大門來到這座小院。想不到小院看上去小，可進院後發現也不小啊！一座正房一座廂房。靠東牆放著各式農具。院正中，擺放著大約七八十斤，兩個石鎖。看樣子，石頭平時打熬力氣所用。

  這院子別說住我倆？就是再住三五人也住得下。把東西放入西廂房來到正屋，迎門一幅西方聖人畫像，懸於正堂。我好奇問：「石頭，你信洋教嗎？」

  石頭沒回答，狗蛋卻答道：「嗨，這就是村民排斥石頭的原因。我們村都供奉五聖，只有石頭家供奉著西方聖像。勸他幾次了就是不聽。」狗蛋無可奈何攤攤手。

  「小嘯你是知道的。那是祖上傳下來的。難道你讓我背棄信仰，背棄祖宗嗎？」刑虎問：「你不是叫狗蛋嗎，小嘯也是你名字嗎？」

  一聽這話兩人都笑了。狗蛋笑著說：「狗蛋是乳名小嘯是大名。還有叫我小孝和小笑的，名字只是代號，只要自己知道名字意義就好。」

  我對此有同感點頭說：「名字確實是有意義就好。哪怕沒意義，只是別人叫著順口也可。石頭信仰問題也是如此。只是祖先傳承，也不妨礙別人信仰。放正心態便好。只要自已努力都會好的。」

  石頭感激朝我僵硬笑笑。「其實我很感謝村中人的。我八九歲失去雙親，是村中人拉址我長大。只是信仰問題，村民針對我信仰並不是我本身，這點我清楚。可有些事是更改不了的！」說道最後只有無奈。

  狗蛋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向我介紹了村上概況。村上一百多戶人以烏姓、常姓居多。其餘姓氏較雜，像石姓這村僅此家。

  家家供奉保家仙聖人，每戶供奉不一合稱五聖，也是這村名由來。

  介紹完又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我們村宵禁，晚上都不許出院。好了，你們先整理和休息下。中午我來叫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