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章風蕭蕭兮
2024-05-24 12:10:34
作者: 安若浮生
江南程家是南疆皇室庶出分離出來的一脈算不得是南疆人,但往上數數人家也是皇親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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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程家與南疆皇室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南疆皇室嫡系一脈是最強勁的一脈,擁有強勁體魄,天生神力,南疆的每一名男子都是天生的戰士,他們認為這是神明的恩賜,他們極度信仰。
而庶出一脈在體魄,體力這方面便不足於嫡系,一生無法追逐戰場只能學習醫術,鑽研毒術,優勝劣汰,其中最優秀的庶出一脈可以接觸最古老而神聖的巫術。
也僅此一脈,而江南程家便是由此一脈分離出來,與其說這裡是江南城,不如說是小南疆國。
世間因果,也難怪樓燁費盡心思要收自己為徒。
這一切都是為了光復南疆!
程卿心底有些後怕,想起從前兩次來到江南城的溫若隱,她的話里總是別有深意,她看著江南程家的眼神都是不對的,溫暖里另帶薄寒。
程卿摸了摸肚子,剛去看過裴琰回來她便已經出神想事情好一會兒了。
想著裴譽這會兒應該知道自己誰了,這會兒還在陪兒子就準備熄燈休息。
目光划過梳妝檯,抽屜里留著一小瓶精油,拿起來聞了一下知道這是用來修復身上的妊娠紋的,程卿別提有多嫌棄自己身上有這樣難看的紋路了。
程卿看不著後面,想叫人進來幫自己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擱屋裡瞎塗抹,太過認真,太過煩躁一時不查屋子進來了人。
後腰貼上兩片溫熱,然後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裴譽抱著她眼神暗了暗「阮阮,你這是做什麼呢?」
塗抹香膏嗎?
顧阮眼裡浮上一抹憂思,「擦精油呢,這次斷不能再生出那樣難看的紋了。」
裴譽抱著她笑,「怕什麼,你就是老的掉牙了我還是愛你。」
他的妻子因為自己受這些罪,自己又憑什麼去嫌棄她,應該對她愈發愛護才是。
顧阮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你可比我年長,說不定老的先掉牙的人是你。」
妻子前邊後邊沒穿衣裳,裴譽抱著她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埋首在她頸窩裡細細的啃咬著那塊肌膚,全當解渴了。
「那你到時候可不准嫌棄我。」
顧阮溫順的靠在裴譽懷裡,過去許久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夫君我後面看不見,你幫我擦一下精油?」
妻子這一回自懷孕之後便格外小心,這次她身上沒有長出難看的紋,相反連從前懷著琰兒時身上起的紋也漸漸淡化了。
裴譽拿著一瓶精油,用了些在掌心貼著細膩溫暖細膩的皮膚。
裴譽覺得他這是來遭罪的。
妻子窄細柔韌的腰身,漂亮的蝴蝶骨幾縷頭髮散下,欲蓋彌彰的在那兒掩著裴譽的視線。
顧阮不知裴譽的煎熬,甚至此刻背上爬滿細汗,她只知道裴譽這些年是愈發的君子如玉了。
這會兒該是幫她做什麼便是什麼,不會另外生出歪心思來。
裴譽抱著妻子休息突然說到她今日奇怪的話來,話間隱晦的提著程卿的名字。
裴譽不是早有察覺,是還沒回來就接到青衣那挑撥離間的信。
但他回來之後除了看到妻子有些躲著自己,其餘卻覺得並無異常,以她當時的主觀視角還是在她是程卿,是當年江南的程家家主。
所謂程卿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是與當年在北城歐陽家那般記憶發生錯亂。
顧阮沉默下來,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更緊的抱住裴譽的脖子,「夫君你這話讓我對你產生了誤會,你現在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不管我是程卿還是顧阮我都是你妻子是跑不了的,靈魂可以不一樣,這副身軀還是得同你留下對吧。」
裴譽笑了笑,在黑暗裡親吻了妻子,「可是我貪心啊,兩個我都想要。」
裴譽抱著顧阮,在床榻上,在被褥間在卿卿,阮阮中間來回變著叫她。
顧忌著顧阮懷孕,裴譽沒怎麼過分卻還是鬧到後半夜才肯睡了,聚少離多的夫妻格外的珍惜在一起的時間。
顧阮第二日困的睜不開眼睛,不想起床,揪著裴譽的頭髮睡的更加深沉。
裴譽也困一路舟車勞頓,回來還要接受妻子可能被他人取代掉包的事實他心疲憊。
可好在妻子還是妻子,現在還乖乖巧巧的在他懷裡邊。
懷裡是溫暖的,是柔軟的,雙臂抱著她自己心底是滿足充實的。
裴譽抱著她又睡了,心底想著兒子,憂著嘉陵江還要煩著長孫允許多事堆積著他便不能繼續睡了,想起來頭髮又被妻子揪著。
「阮阮,該起床了。」
顧阮眼裡動了動不理裴譽繼續裝睡。
裴譽失笑湊上前去親著她,伸手去揉捏著她,最後不管用學著琰兒那般將腦袋埋在妻子的胸口蹭著,顧阮給他弄的沒有脾氣了,蹭的衣襟散亂,想要生氣便揪著裴譽的頭髮,但聽到人家悶哼的痛聲立刻又捨不得了。
尤其人家用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看自己時,像小鹿似的無辜又可憐。
顧阮便是在有脾氣這會兒也發不出來了。
「娘子,該起床都要晌午了。」
顧阮嬌嬌哼了一聲「我困嘛,我腰酸,我膝痛,我起不來。」
聞言裴譽有些愧疚了,「我還懷孕呢,孕婦都是嗜睡的。」
裴譽連連向她投降,又湊過去安慰的親了她好一陣「好阮阮,方才都是為夫到不對你別生為夫的氣。」
顧阮不生氣,被他親的都沒脾氣了,「既然如此本妃就寬宏大量原諒你了,下次可不許再犯了。」
裴譽捏捏妻子的臉頰準備起來頭髮還被妻子揪著「裴譽,可是我捨不得你,想你陪著我怎麼辦?」
裴譽也捨不得妻子,她從來都是嬌氣的,需要人寵著陪著愛護的小姑娘。
這段時日自己不在她身邊,她一定過的十分困難。
顧阮不鬧也撐著身子起來,揉了揉還有些撐不開的眼皮,表情帶著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了,「捨命陪君子,夫君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