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左右聽天否定眼前

  「告訴你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戚皓楓突然改口，裝著糊塗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你……」

  「別你、你、你的了！許惟臻，我告訴你——在沒有證據之前，自己別瞎猜。

  還有，你懷疑相汐涵的事情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對相汐涵本人。」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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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什麼意思呢？我怕大美妞兒知道你懷疑她的事情，會讓她傷心、難過！人家對你真心實意，對你那麼好都餵了狗！

  對了，還有——既然沒有關於臥底的證據，你就不能走漏警察局裡，可能有臥底存在的風聲。」

  「這用你說？打草驚蛇的意思我不知道，還是放長線釣大魚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和自己的前世不大融洽的對話就這麼的終止了，期間伴隨著你罵我喊、你喊我叫的對話，也就這樣停下。

  再後來，我們誰都沒有主動和誰說過話；當然，晚飯我也沒有吃下。

  一轉眼，又到了上班的時間，兩天的假期結束，讓我先甜後苦……

  先是自己夷悅的和相汐涵赴約，而後是與戚皓楓興奮地探討出了十六字的線索，再到最後自己關於推敲警局臥底的難受。

  這兩天的假期過得實在充實，也讓我的心情經歷了從未有過的跌宕起伏。

  來到警察局，坐在辦公室里的我，心中也有著從未有過的壓抑——仿佛警局裡到處都是攝像頭，在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臥底的存在，就像是一個隱形的炸彈；而這個臥底到底在為誰賣命，又到底是被誰安插進來的也沒有答案。

  「我要不要把發現的線索告訴相汐涵呢？」

  上午，坐在辦公桌座位前的我，轉動著手中的水性筆，在心裡猶豫不決地跟自己說著話。

  看著水性筆在自己的手指間跳舞，我的心情也飄浮不定；我始終拿不定主意，不知該怎麼邁出第一步。

  如果相汐涵真的是臥底，那我又怎麼可以把自己，通過夏迪留下的十六字線索告訴她呢？

  難道我要跟她說我們的同事中，有犯罪分子安插進來的奸細？不可以！我不能說，因為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

  可是……相汐涵是局裡最大的領導。如果不把已經發現的線索告訴她，那關於發現heidao老大的名字，叫李剛強的事情又該怎麼往下發展？

  進退兩難，如履薄冰。

  我現在的狀態，讓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進行，我甚至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那個走鋼絲的小丑……

  我放下轉動在手中的筆，閉著眼睛抓住自己的頭髮，很是艱難的做著思想上的鬥爭。

  「惟臻，你這是……不舒服嗎？」李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睜開眼睛、抬頭一看，李浩正拿著一杯水站在我的身旁。

  「沒有。李浩，你幹什麼呢？」

  「我口渴，剛才去接了一杯水。這不~回來的路上見你正在抓著頭髮，就問問你這是怎麼了。」

  「呼~我沒事，就是有點心煩。」我一邊說著話，一邊整理著被自己抓亂的頭髮。

  「心煩？你這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哎呀，誰都不容易，遇事得往開了想，心態才是關鍵。」李浩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我並沒有告訴他，讓自己左右為難的事情是什麼，而李浩見我沒有回應，也就挪步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可我的心裡還是拿不定主意，這又到底該怎麼辦？索性，我便叫住李浩說道：「李浩，你說……如果讓你做一個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決定，你會怎麼做？」

  「嗯？我怎麼沒明白你的意思呢？」李浩轉回身、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有點不明所以地盯著我問。

  「我的意思就是……嗯……舉個例子！就好比如今擺在你面前有左、右兩條路，但是你不知道該選擇哪一條路走，你該怎麼辦？」

  我給李浩舉著例子，而這個例子貼切的就好似我現在的處境。李浩聽完，居然沒用太長的時間思考，便回答道：

  「我？這還不簡單！既然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就聽從上天的安排唄！」

  聽著李浩的言語，這次輪到我開始捉摸不透：「嗯？我沒明白你表達的意思是什麼，怎麼聽從上天的安排？」

  「用硬幣！正面的走左、背面的走右，這就是聽天由命。」

  「額……好主意！就這麼辦，我也試試。」

  我遲疑了片刻，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採納了李浩選擇答案的方法，也不做過多猶豫便從自己的兜里翻找著硬幣。

  可是我找了半天，從兜里掏出來的錢卻全都是紙幣……

  「哎呀！吶~我這裡剛好有！」

  李浩說著話，便從兜里掏出了一枚一元錢的硬幣，然後又說道：「惟臻，你做選擇吧！硬幣送你了，我先去忙了。」

  「好！」我微笑著接過硬幣，看著李浩、目送其緩緩離去。

  沒有道謝，因為我向來不善對熟人感謝。手中緊緊攥握著這枚硬幣，我也在心裡有了一個規定：

  「就擲一次——正面，我就去告訴相汐涵自己發現線索的事情；如果是反面，我就不對她說了。」

  確定了硬幣正、反面所對應的答案，我便將手中的硬幣輕輕拋向空中；看著硬幣離手後做出的旋轉動作，我的心跳竟然也悄無聲息地加快了。

  幾秒鐘的時間，硬幣到達至高點後便隨著重力快速下落，在它下落到我的面前之時，我也出手將其抓住。

  「呼~就擲這一次！正面去說，反面不說。」

  我深呼一口氣，閉上眼睛將攥握著硬幣的手放在胸口，再次確認著自己對它正反面的規定。

  緩緩地睜開雙眼，慢慢地張開握著硬幣的手。可是，命運就是這麼的難以捉弄，因為擲硬幣的結果是反面……

  當硬幣的背面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先是不敢相信，隨後是失落不已。

  「呼~果然，有些事情不能交給上天拿主意，還得靠自己。」我沮喪地搖著頭小聲嘟囔著。

  「哎~不對，我現在已經有了答案！」我通過剛剛擲硬幣的事情，立馬醒悟了過來。

  你想啊！

  我對擲硬幣的規定是：正面，我就去告訴相汐涵我發現線索的事情；如果是反面，那我就不告訴相汐涵自己發現線索的事情。

  可是……當硬幣真的在我眼前呈現了反面的答案，我卻變得失落千般。

  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我內心深處早已有了答案——我還是想把自己發現的線索告訴給相汐涵，不然我又怎麼可能充滿失落感？

  我點著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有些事情的答案，還是需要被激發出來，才能做出選擇。」

  握著硬幣，將其揣進了我的兜里、出聲說著話，我便起身朝著相汐涵的辦公室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