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二字微妙臥底推敲

  「許惟臻，那平心而論，你感覺你們警察局裡的臥底會是誰？」

  我的心情還未平靜，顫抖的拳頭也沒舒展開，戚皓楓的問題倒是讓人不容馬虎。

  「呼——」我長舒一口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此時的我也不知道誰有嫌疑，更不能妄下斷言。

  「臥底是誰？兄弟，你倒是推敲推敲啊！」

  前世向我繼續追問，我仍舊沒有回應，只是拳頭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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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臥底」二字，是一個漢語詞語——用來特指潛入敵人內部，埋伏下來做內應的間諜。

  而「敵人」二字，卻是一種在自身與之相互對應的關係——警察的敵人是犯罪分子、犯罪團伙，那麼犯罪之人的敵人也就是我們警方。

  很多詞彙本身並沒有褒貶之意，之所以會有褒義詞和貶義詞，我想只是在各自訴說、亦或是形容他物之時，所站的立場不同而已。

  「臥底」與「敵人」是這樣的，而「小丑」也是這樣。

  小丑：指的是戲曲中的丑角，或是在雜技中做滑稽表演的人；比喻舉動不端莊、善於湊趣兒的人，亦或是指小人如同跳樑小丑。

  小丑——是喜劇演員的一種！

  因此，我更喜歡用一句話來概括小丑：「逗笑著人們，也正在被人們笑、逗。」

  大千世界，千奇百怪；從古至今，好壞參半。

  究竟誰是小丑？是逗我開懷大笑的，還是笑我開懷大笑的？

  小丑逗笑了我，那麼在小丑的眼裡，我是不是就是小丑？

  因為……我的笑容，會讓小丑滿意地笑。

  為什麼會說到「小丑」二字呢？想來，或許現在用「臥底」和「敵人」來形容一切，倒不如用「小丑」來形容更加貼切實際。

  小丑是誰？小丑就是臥底吧！而小丑現在所演出的節目，就是走鋼絲。

  那麼觀看演出的人又是誰呢？我就是眾多觀眾里的一員吧！

  當我知道警局裡存在臥底的時候，也就是我觀看演出的時候——我在看著「小丑」因為出演，而不得不讓自己命懸一線、孤注一擲；我在看著舉步維艱、鋌而走險的小丑，是否會毫髮無傷的安然走完全程。

  我實在是想像不到，這個「小丑」是怎麼在鋼絲上走著每一步的；我更想像不到為什麼直到目前為止，這個「小丑」居然都安然無恙。

  警察里的臥底，到底誰是臥底？他的所有行動，又到底行動了什麼？每一次刀尖上的舔血，他又是怎麼完好無損的？

  在這個「小丑」的眼裡，想必所有的觀眾都是小丑吧！哪怕是我，也成為了小丑眼裡的小丑。

  因為……我們都沒有發現真正的「小丑」，我們的愚鈍也都成為了逗笑「小丑」的根本！

  我想……這如同在精神病患者眼中，所有的正常人就是他們眼裡的精神病患者一樣，因為在所有智慧生物的眼中——只要與自己不是同類的，那就是異類！

  我靜靜地又躺到了床上，閉上眼睛的我，拳頭也不知在何時竟然早已舒展。

  「戚皓楓，你說……在我去檢察院期間，會是誰通風報信給夏迪並讓他逃跑了的？」

  「我上哪兒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不就告訴你了嗎？還用得著問你，讓你推敲臥底？」

  「戚皓楓，那你說……相汐涵當初讓我先去檢察院申請逮捕證，那……為何她當初會突然讓我這麼做？」

  「兄弟！不是吧……你懷疑……」我的前世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話語，而我就像是沒聽到他的回應一樣，又繼續講道：

  「她是簡單的認為抓捕時間充裕，所以才讓我先去申請逮捕證的；還是說相汐涵……她是在故意為夏迪拖延時間？」

  「什麼？你……你怎麼能懷疑警察局裡的臥底，會是大美妞兒呢！」

  「那我應該怎麼想？這件事情除了局長相汐涵之外，就剩下我一個人知道了！換做是你，你能怎麼想？」

  戚皓楓的疑問，讓摸不著頭腦的我表露著難受的情緒，藉由心聲開始大聲地吼叫著……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臥底進行推敲，也真的很難對臥底進行推敲——因為我沒有思路可尋，因為我不想懷疑任何一位曾在一起工作過的同事。

  「許惟臻！你他媽的……你就確定去申請逮捕證的事情，除了你自己和大美妞兒之外，沒人再知道了？

  還有，大美妞兒對你什麼樣兒，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我他媽的都看在眼裡了！

  怎麼？現在出事了，你居然第一個想要懷疑的就是她？你腦袋是被豬吃掉了？

  什麼「破案神推」、什麼「案起案滅，謎底我揭！」，我看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逼！

  你……你他媽的可真行！老子服了，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想什麼了都！」

  我的前世在精神世界裡扯著嗓子罵我，將我罵得像個瘋子一樣！而被他罵著的我，也想自己罵著自己……

  「對，我是傻逼！我是個大傻逼！我他媽的就不是個人，行了吧！

  可是……破案、推理，這些東西能感情用事嗎？能因為私下的關係，就取消對他人的嫌疑？

  好啊！戚皓楓，那你說！來~你說誰是臥底？你給我推敲推敲！」

  「哼！誰是臥底，老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些東西和我沒關係，是你們這群傻條子自己的事情。

  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懷疑誰都可以，但你就是不能懷疑相汐涵！絕對不能！」

  「為什麼？你告訴我憑什麼！」我用心聲繼續跟前世吼著，可是戚皓楓卻並沒有給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答案。

  「你……這裡邊有很多東西你現在還不知道，我也不方便現在說出來，但是……

  兄弟！你相信我，我絕對不能騙你！我讓你別去懷疑相汐涵，自然有我的原因。」

  戚皓楓的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我也只能跟著我的心說出我的想法：

  「你以為我就想懷疑她？你以為我就忍心？我……算了！我不想和你說這些，你就告訴我不能懷疑她的理由，是什麼就行！」

  「理由……理由就是你和她……她是你的……哎呀，聽我一次！

  兄弟，你就聽我一次，她絕對不是你所想的什麼臥底、什麼敵人的就是了！」

  前世的閃爍其辭，讓我感受到事情的可疑之處，我相信——戚皓楓肯定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許這些事情就是關於我和相汐涵的事情！

  於是，我再次逼問：

  「那抓捕夏迪的事情，會走漏風聲又該作何解釋？警局裡有臥底的事情，又該怎麼解釋？讓我去檢察院申請逮捕證、抓捕夏迪的事情，或許真就只有我和相汐涵知道，這件事又該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解釋不通就先不解釋！」

  「不解釋？戚皓楓，你說得倒輕巧！趕緊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現在有必要知曉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