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表似浪靜實則洶湧

  燈火璀璨，人流成排。

  轉眼之間，就到了慈善拍賣會舉行的當天。

  會上記者如雲，遍布在各個位置，時而拍照，時而錄像。一時之間，我居然都有了一種進錯了地方的感覺。

  「這到底是慈善拍賣會，還是明星發布會？怎麼這麼大的排場……」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在心裡自言自語的感慨著。

  拍賣會場裡人流涌動，出現在這裡的大多數男人都是穿著一身黑西服，腳上踏著黑得發亮的皮鞋；而他們身旁的女伴，則是被禮服包裹著嬌軀，走起路來也任由高跟鞋接觸地面，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看著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就不難發現——出現在這裡的每一位，定然都是擁有著非富即貴身份或地位。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流的停息，碩大的拍賣大廳里也逐漸變得安靜。

  拍賣大廳之中，有著不下百桌的宴席，每一張圓形的木質轉盤大桌子，都是被米色花紋金絲邊的綢緞所裝飾著，周圍還有八把被相同布料包裹著的椅子。

  

  此時大廳中的陳設，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整齊劃一，又那麼的高端大氣。

  在每一張桌子上還都擺放著紅酒和果仁，還有少許的甜品；圍桌而坐的人們，也在此時還沒開始進行拍賣的空隙，彼此閒聊相互輕碰酒杯。

  片刻之間，便已座無虛席。而整個大廳又被劃分為十處大區——每一處擁有人群的地方，又都有著一個高高懸掛在上空分別寫有從A到J的區牌。

  這是為了方便進行拍賣叫價時，可以更好地確認競拍者的位置所設置的。

  拍賣大廳的正中間，則有一處高約小半米，直徑約為兩米的圓形拍賣展示站台。

  展示站台的正中間還有一個升降器，想必每一件藏品都會靠著升降器，從大廳會場的下方上升到拍賣會場中央——圓形拍賣展示站台的上方，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或許是為了藏品，可以更好地被拍賣大廳里的競拍者所觀察到；所以在大廳頂棚——這距離圓形的展示站台的正上方，約有七米左右的距離處，還掛著一個木製的大吊燈。

  該木製吊燈，據我觀察應該不止兩米的寬度。因為這吊燈看起來，比拍賣展示展台的直徑還要長。

  吊燈是將一個表面刻有，橫縱交錯的鏤空回紋圖案的棕色正方形木材。從其內部沿著四內邊靠著中心點，掏空出八個等距等邊的正方形。

  並將八個印有暗金色，方勝紋路的米色薄紙，緊密糊合成的長方體古燈，豎立著鑲嵌其中。

  最後再藉由相同的木材，將古燈的頂部固定其上，從而所構成的古風花紋木製吊燈。

  這個吊燈究竟是什麼木材所製造的，我自然也是不得而知，不過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名貴。

  而伴隨著書香氣息的吊燈裝飾，配合著此次據說拍賣的都是一些古玩字畫。兩者經相呼應，更恰到好處的應著此次拍賣會場的景。

  我自然是身著便裝，也穿著一身西服。而和我一同前來拍賣會場的，還有我的好幾名普通警察同事。

  他們也都穿著得體，分布在不同大區的不同座位處。我們彼此之間，依靠著耳塞式無線藍牙對講機，進行彼此之間的聯繫。

  就在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環顧四周，熟悉著周圍的環境和人群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在我的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喂！惟臻。」

  「嗯？」我發出輕聲的疑問，然後轉頭看向我的身後：「哎？張隊，你怎麼在這兒？」

  出現在我面前的，正是局裡的老幹部——張坤揚。說到這裡我才想起來，打從開始到現在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張隊的樣貌呢！畢竟我之前也從未提起……

  張隊今年剛好六十二歲。我還記得在他到了六十歲，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紀的時候，我們的老局長鄭毅曾讓他退休。

  但是他死活不干，好像他那個時候說的理由是自己還年輕，還不想離開工作了近三十多年的地方。

  後來政策改了，男職工都是得到六十五歲才能退休，這下子可給張隊樂壞了……

  不過畢竟年紀在這兒，如今的他頭髮也稀疏了好多；就像一塊養分不足的土地上，只能依稀長出幾株植物一般。

  說道這裡，我就想起了我那已經離開人世的老局長——鄭毅。

  雖說鄭局長和張隊年齡相仿，但是鄭局卻依舊有著一頭茂密黑亮的頭髮；我還記得……他每次都梳著斜劉海中長發的髮型。

  好了！言歸正傳，或許你不知道，在這種頭髮稀疏狀態下的張坤揚，看起來倒像是個編程大牛——就是干軟體開發，寫代碼能力超強的人。

  為什麼說張坤揚像編程大牛呢？畢竟……你們也知道，干編程的人髮際線都會因為用腦過度而普遍後移，這是無可厚非的！

  由於歲月的關係，他的額頭上鐫刻著深淺不一的皺紋。兩鬢夾雜著不少銀絲，眉毛和鬍鬚更是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澤。

  可能他的長相，就是一個臨近退休年齡的男子該有的樣子，以至於他的身材也走了樣，與年輕時的照片大不相同。

  他的身材照比從前已經發福了不少，小腹凸起，下巴成雙。以至於他如今穿的衣服，也變得肥大了——今天張隊倒是沒有穿什麼西服，相反他則穿了一身休閒寬鬆的服飾。

  休閒樣式的白襯衫，外邊套著一個墨藍色的薄馬甲，搭配著褐色的休閒褲和休閒網格鞋子。你還別說，我回頭打眼一看，還真像個成功大佬！

  張坤揚拍了拍我的肩膀後對我講道：「我大老遠就四處找你呢，沒想到你在這兒。」

  「張隊，你怎麼在這？是相局讓你來的？」

  「別提了，昨天夜裡接到局長的臨時調遣。說讓我把手上的工作暫時放下，今天便衣來參加吳山祠老爺子的慈善拍賣會，以防會場發生不測。」

  「那……咱們局長今天是不是也在這會場啊？」我正說話之際，精神世界裡傳來了戚皓楓的聲音：

  「你個兔崽子，就不能有點禮貌？人家局裡的老領導站著和你說話，你就一直坐著跟人家講？」

  不得不說，對於交際方面的情商幾乎為零的我；前世戚皓楓的存在，著實會讓我完美不少。我自然也就照著我前世的話，起身站了起來。

  張坤揚微微點頭，然後笑著說道：「哈哈，你坐著唄！沒事，咱倆也不是剛認識！」

  然後又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剛來這裡的時候，就和局長碰面了。今天不僅局長到場了，而且她的搭檔程峰也跟著一起來了。」

  「什麼？這次……咱們局裡來了這麼多人？這個叫吳山祠的人究竟什麼來頭？開個慈善拍賣會，怎麼讓咱們這般大費周章的保護著啊！」

  「一看你就是天天腦子裡只有破案這一件事，你連吳老爺子都不知道？」

  「嘿嘿……還真就不知道……」我惱了撓站著說道。

  張隊見我傻呵呵的尷尬的笑著，他自己也萬般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小聲地在我耳旁講道：

  「吳老爺子今年已經78歲了，多年以來都活躍在慈善方面。隔三差五就會有媒體對他的事跡進行報導，他自身獲得關於慈善方面的榮譽更是數不勝數。」

  「嗯？他人這麼好？」

  「好？他不僅好，而且家財萬貫！去年單是希望小學，就在各地建設了不下三十所。」

  聽到這裡，吃驚不已的我頓時也倍感佩服——一個人熱心慈善這很正常，一個人有錢也並不讓人意外；但如果一個有錢的老人家，還多年都專注著樂於助人的慈善事業，這定然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行了，惟臻你趕緊坐下吧！我回去了，我的座位在C區的76號。」

  「好。」說完了話，我也就坐了下來。連句再見、張隊慢走，我都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