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2024-05-24 09:56:29 作者: 安慧嫻

  小寶奉上一朵陽光一樣燦爛的笑臉:「爸爸,你今天好帥噠。」

  小寶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小小年紀就要面臨如此險惡的生存環境。

  極限求生,不容易!

  容瑾盯著他兒子,這小子比他小時候油嘴滑舌多了,腦子轉的夠快。

  要是他小時候腦袋能轉這麼快,少挨多少打。

  容瑾故意板著臉,質問小寶道:「說,你在你奶奶面前都說了我什麼壞話?」

  小寶的小手抓著頭髮,開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爸爸,小寶沒有說你的壞話呀。」

  容瑾問道:「你還裝傻是不是?」

  小寶見實在瞞不過他爹那一雙雷達似的眼睛,便只好一五一十地把牛牛和壯壯的話告訴了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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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還再三強調:「小寶沒有說你的壞話噠。」

  容瑾心想,牛牛和壯壯把他說成了十惡不赦的虐童狂魔,一直對小寶盡興變態體罰,難怪老太太見了他第一眼就讓他滾。

  果然是隔代親啊。

  老太太大概忘了當年自己是怎麼虐待他這個親兒子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虐待。

  比他「虐待」小寶還要誇張一百倍。

  現在倒好,輪到小寶了,老太太捨不得了。

  不然有句話叫「隔代親」呢。

  容瑾鄭重其事地告誡小寶道:「你奶現在已經不讓我回家了。明天你見了你奶,要跟她多說我的好話,明白嗎?要是明天你奶還不讓我回家,等你奶走了之後我再收拾你。」

  小寶聽到自己還有補救的就會,連忙把頭點的撥浪鼓似的:「爸爸你放心,小寶明天一定會在奶奶面前說你的好話噠。」

  容瑾這才看了小寶一眼:「這還差不多。」

  不過小寶對容瑾倒是沒有那麼放心/

  他直到他爹記仇。

  就算他奶奶走了,估計他爹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

  基地。

  自從容瑾接到了媳婦兒的任務,要多多留意王建標以後,容瑾有事沒事兒就假裝路過,從王建標的辦公室經過一下。

  平常部隊的活動什麼的,容瑾把多留些神兒在王建標身上。

  不過容瑾太忙了,作為基地的二把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他來負責。

  所以容瑾就盯了王建標兩天便忙不過來了。

  容瑾突然想到一個人——周深。

  周深現在也是文藝兵,和其他的同志之間肯定比較熟悉。

  讓周深盯著。

  容瑾把周深叫到了辦公室。

  經過部隊這幾年的歷練,周深現在已經是一個擁有小麥膚色的壯實小伙兒了。

  他彈得一手好吉他,還能寫會唱,才華橫溢,引來了不少女同志的羨慕。

  不過周深一直保持著單身。

  部隊總共有七個女同志,留著長頭髮的有三個女同志。

  至於頭髮的長度到肩膀以下十厘米的位置,只有楊紫嫣。

  周深把這些情況告訴了容瑾之後,容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最近多留意一些,看看楊紫嫣和什麼人來往的比較頻繁。還有,楊紫嫣什麼時候外出,你也跟我說一聲。」

  周深點了點頭:「好。」

  雖然周深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要突然監督楊紫嫣。

  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既然容瑾是他的領導,那麼他就要無條件地服從容瑾的命令。

  容瑾和周深交代完畢,周深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容瑾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容瑾問道:「你想說什麼?」

  周深終於鼓起勇氣,看著容瑾:「秀秀姐她現在怎麼樣?」

  雖然現在周深和秀秀同在一座島上,但是周深一直刻意的和秀秀保持距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希望用距離把某些感情隔開。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做夢夢到了秀秀好幾次。

  夢中一直是他們在楊家莊的快樂生活。

  秀秀像個成熟的大姐姐一樣教育他,引導他。

  如今來到這座小島上,雖然已經在這座小島上生活了好幾年,可是他仍舊無法忘掉那些快樂的回憶。

  他也無法忘掉秀秀。

  休息的時候,周深總喜歡彈吉他。

  那些戰士們都圍著他起鬨:「周深,給我們彈奏一曲吧!讓大家開心開心!」

  有一天晚上,坐在大海邊,吹著海風,頭頂上方是一輪金黃的圓月。

  此情此景,忽然讓周深想到了當年他在楊家莊賣魚的時候,和秀秀、丁翠、張冬梅一起從魚店忙碌到晚上,乘著夜色回來的時候。

  周深還記得,丁翠總喜歡在前面開車。

  而秀秀和張冬梅則坐在電三輪上,說說笑笑。

  說到開心的地方,張冬梅會笑得前俯後仰。

  秀秀總是微微地笑著,月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像一個鄰家大姐姐,知性、溫柔而美麗。

  如今這一幕在周深的記憶中已經越來越遠了……

  四周,同志們起鬨:「周深,這麼好的海景的,你給我們彈奏一首歌吧!」

  周深心中有所動,便拿起吉他,自彈自唱,是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愛不變

  月亮代表我的心

  輕輕的一個吻

  已經打動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輕輕的一個吻

  已經打動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彈奏的吉他很好聽,歌聲也很動人。

  一眾女同志都陶醉在周深的歌聲中。

  四周有同志起鬨道:「周深,這可是一首情歌!你快告訴我們,這首情歌是唱給誰的?在場的那麼多女同志,到底有哪一個女同志能夠有幸得到我們周深同志的喜歡呢?」

  女同志們也期待地看著周深。

  這些女同志里,有好幾個女同志都很欣賞周深的才華。

  但是周深只是微微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首歌是唱給誰的。

  ……

  回過神來,周深看著君慕白。

  如今,他也算是鼓起勇氣向君慕白詢問秀秀的情況了。

  容瑾瞬間明白了周深剛剛為什麼欲言又止了。

  他原本以為經歷了部隊這麼多磨練,周深已經把秀秀忘記了。

  卻沒想到,周深這個人還挺深情的。

  於是,兩個男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空氣中有一種拉鋸一般的緊張感。

  好像下一秒,就有什麼東西要爆炸開了。

  一種無形的對決的力量在容瑾和周深之間涌動。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突然間,容瑾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腿別住了周深的腿。

  有力的手臂一把扛住周深,抓住他的腰帶,來了個過肩摔。

  周深吃了一驚,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背上一疼,已經躺在地上了。

  這一下子摔得可不輕,愣是半天沒爬起來。

  周深憤怒地瞪著容瑾:「你幹什麼打我?」

  容瑾冷冷道:「是要打醒你。」

  周深眉頭緊皺,雙手撐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打醒我?我只是隨口為問問而已,你就要對我動手?」

  容瑾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周深,眼神冰冷:「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以後你最好連問都不要問起她。」

  周深為自己感到不平。

  「我知道秀秀姐已經結婚了,我也一直很刻意地和她保持距離,你怎麼就理解成我忘不了她了?」

  容瑾冷冷道:「不管怎麼樣,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不要再提起秀秀。」

  周深氣鼓鼓的。

  要不是因為容瑾是他的上級,剛才他就還手了。

  這個男人太小氣了,他配不上秀秀姐!

  不過生氣歸生氣,交代給周深任務,周深還是按時完成的。

  自從接到任務之後,周深開始對楊紫嫣多留了個心。

  他發現楊紫嫣往王建標的辦公室跑的特別勤快。

  尤其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楊紫嫣好幾次都去了王建標的辦公室一起吃飯。

  楊紫嫣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和部隊的其他女同志都不大來往。

  周六的時候,楊紫嫣又收拾打扮了一番,換了一條白色的碎花裙子,出基地了。

  周深趕忙喬裝打扮了一番,頭上戴個帽子,悄悄跟在後頭。

  結果發現楊紫嫣繞到基地後頭的一條街道上,一輛車在那兒等著她。

  王建標從車裡探出了一個腦袋來,一見到楊紫嫣,笑容比花兒都燦爛。

  兩個人一起上了車,不知道去哪裡了。

  周深心想,王建標,一個有家室的人,楊紫嫣,一個單身女人。

  兩個人來往這麼密切,有情況。

  難怪容瑾讓他要多留心楊紫嫣,原來是因為楊紫嫣有情況!

  周深把車牌號暗暗記在了心中。

  回到基地之後,周深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容瑾。

  容瑾又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秀秀。

  秀秀聽到了之後,知道王建標楊紫嫣出軌這件事情已經十有八九了。

  作為劉喜鳳的朋友,她糾結著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劉喜鳳。

  如果她告訴劉喜鳳,萬一劉喜鳳堅持要離婚怎麼辦?

  可是如果她不告訴劉喜鳳,她的心裡又總覺得對不起劉喜鳳。

  思來想去,秀秀決定先找楊紫嫣談談,看看楊紫嫣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情關係到楊紫嫣的名譽,還有一個家庭的安全,她不能處理的太過草率。

  秀秀挑了個楊紫嫣休息的日子,去了容瑾的基地。

  基地值班的同志一眼就認出了秀秀,紛紛笑著打招呼:「嫂子,你來了?我們顧首長在操場呢!」

  秀秀笑道:「我不是來找容瑾的。同志,請問楊紫嫣在嗎?」

  同志熱情地說道:「在呢,這會兒估計在宿舍呢。嫂子,您找她有事兒?」

  秀秀說道:「哦,那我去宿舍找她吧。」

  楊紫嫣的宿舍是在女兵那裡,和男兵那邊的宿舍隔了兩道牆。

  沒結婚的同志暫時都在宿舍住,結了婚以後,攜家帶口的,可以申請住在家屬院那邊。

  秀秀便徑直去了楊紫嫣的宿舍。

  楊紫嫣正躺在床上看書,宿舍的其他兩個女同志也正在各自閒聊、休息。

  秀秀站在門口,輕聲咳嗽了一聲。

  宿舍的女同志立刻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宿舍門口。

  雖然她們和秀秀接觸不多,但是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句是容瑾的太太,便立刻笑著打招呼:「嫂子,你怎麼來了?」

  只有楊紫嫣,看到是秀秀,翻了一下眼皮子,繼續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翻著一本破舊的青年雜誌。

  秀秀心想,她現在既然是容瑾的妻子,大家都喊她嫂子,好像是「大哥的女人」一般。

  那麼她自然也得拿出一些「大哥的女人」的氣勢來。

  於是秀秀便笑著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詢問她們這一年在基地生活的是否習慣云云。

  大家都很熱情地回答秀秀的問題,只有楊紫嫣,全程躺在床上,像是沒有聽到的樣子。

  秀秀和大家搭訕過後,變對楊紫嫣說道:「楊紫嫣同志,你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楊紫嫣聽了,看了秀秀一眼:「我們又不熟,有什麼事情好談的?」

  秀秀知道楊紫嫣這會兒還不知道情況,便微微一笑,話中有話地說道:「我打算做一件衣服,不知道選什麼樣的布料好。王建標團長跟我說,你的衣品不錯,讓我來找你,給我推薦一下布料。」

  秀秀說完,便面帶微笑,注視著楊紫嫣的反應。

  這理由當然是她編造出來的藉口,目的就是為了看看楊紫嫣有沒有什麼反應。

  果然,楊紫嫣一聽到「王建標」三個字,臉色當即白了。

  趕緊環顧四周,放下手中的雜誌,從床上下來了。

  還好宿舍的其他兩個女同志在笑著聊天,並沒有注意到秀秀的話暗含了機關。

  她紅著臉緊張地看了一眼秀秀:「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秀秀看見楊紫嫣這個反應,更加篤定楊紫嫣肯定和王建標有見不得光的事兒。

  要不然聽到王建標的名字不至於這麼緊張。

  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楊紫嫣才說道:「顧太太,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兒?」

  秀秀單刀直入,說道:「你和王建標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是想幫你的。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吧,你是打算離開王建標,還是打算被開除軍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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