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顧醫生家的無良抑鬱小孩（14）

  姜初穗一怔，手上的力道又攥緊了幾分，暖意融入骨血，絲絲縷縷地牽動她的心神。

  「會好好活著。」

  「因為我想你結婚，一輩子也不分開。」

  姜初穗的嗓音嬌軟虛弱，顧潯渙微咽喉結，緩緩微開口，「好。」只覺喉間乾澀。

  他微俯身，削瘦的身子骨將她籠在陰影之下，光線透過窗外斑駁地映射在他清雋的面容上。

  姜初穗昂頭，眉心正好與顧潯渙的薄唇微相抵。

  淡淡的煙味縈在鼻尖。

  「我有說過我想成為你唯一的愛人嗎？」

  「如果沒有，那現在說也不晚。」

  「姜初穗，我想成為你的愛人乃至你法定的丈夫。」

  

  顧潯渙半垂著眸子，睫羽很長，卻遮不住眼底搖曳的光。

  他額前凌亂的碎發垂落在姜初穗的鼻尖，細碎的癢夾雜著能將姜初穗淹沒的愛意將她的思緒碾亂。

  姜初穗有些發蒙，唇瓣微抿著臉頰微紅。

  「啾啾，你不覺得反派的愛太無厘頭了嗎？」

  啾啾有些心虛地躲開姜初穗的眸光，含糊地別別手道，「各位面反派之間可能有心靈感應吧，呵呵。」

  姜初穗微眯著皺眉，回到現實，眼前雖一片黑暗，但臉上傳來的燥熱感卻將她冰冷的身軀點燃。

  是顧潯渙的手掌抵在她的臉上，一寸一寸地用指腹摩挲著。

  不知為何，熟悉地讓姜初穗紅了眼眶，好像，有人也這麼做過。

  是誰呢？她記不清了。

  只是眼眶裡盛著的淚出賣了她，她伸手摸索著握上顧潯渙的手。

  骨節分明的大手領著她的小手抹去眼角滑落溫熱的淚。

  「我很想你。」顧潯渙低聲呢喃著，眸光繾綣而又溫柔。

  被窗外光線折射的影子，也赫然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削瘦而又孤獨絕望。

  影子逐漸削薄，最近化作虛無，只是在消失前，緊緊擁著姜初穗，身子骨僵直的緊攬著她，用力地想將姜初穗融入骨血。

  「我不想離開。」

  「可你該走了。」腦海中另外一道身影緩緩開口，是顧淮舟。

  他的嘴角捻著輕蔑的笑，眼底譏諷而又涼薄，他清冷矜貴地望著那道趨向虛像的身影，開口道。

  「神也這麼廢物嗎？」

  「如果可以，一定會取代你的位置。」顧淮舟雙手垂在腰側，緊握成拳，青筋在寬大的手背上蔓延。

  他無助而又茫然。

  所謂的神明主宰著人的的思想，卻又不給予人幸福

  偏生要多磨多難。

  亦是他，亦是阿婆，可偏生他的阿婆又那麼地好。

  他無奈苦笑，喉間哽噎著濃烈的血腥味。

  「醫者不自醫。」他想。

  而現實世界裡，床邊擺放的手機突然響起，顧潯渙的意識也逐漸掌控了身體，他有些踉蹌地鬆手接起電話，耳廓泛紅。

  而電話里的內容卻讓腦海里的顧淮舟幾近崩潰。

  顧淮舟猩紅著眸子無力地半跪在地面上，電話里不斷傳出急救車的響聲。

  「是龔金蘭的家屬嗎，老人心臟病犯了，請馬上趕來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