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顧醫生家的無良抑鬱小孩(7)
2024-05-24 08:02:56
作者: 諸事不順
姜初穗:「……」
她誠實地搖了搖頭。
顧淮舟輕佻的神色一怔,「我知道你想。」
「不好意思表達出來而已。」
姜初穗抬眸望向他,明明上挑的眼尾氤氳著麻木的冷漠,卻故作輕佻恣意的姿態。
「謝謝…我不太想。」姜初穗開口,毫不避諱地拒絕了他,隨即背身,將小小的身子骨蜷縮成一小團窩在暖和的被窩裡,不安分地趾尖泛紅地輕顫著暴露在外面。
顧淮舟俯身下頜抵在她緋薄的肩胛骨上,薄唇微啟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被耳廓掩映的面容。
「為什麼?」他溫潤低沉的嗓音在一刻宛如撒旦的召喚,引誘著姜初穗走入他編制的陷阱。
「我冷。」
顧淮舟:「……」
「快點跟我走,我帶你看海。」
姜初穗搖搖頭,「我,不想看,要,睡覺。」
「不,你要。」
姜初穗:「……」
她不應話,當做默認。
顧淮舟有些小得意地湊近她,凌亂的髮絲垂在他的耳後,他替她細細地戴好圍巾,將衣領上的褶皺撫平。
「這樣就不會感冒了。」
他的耳廓稍稍有些發燙地紅酡,像個單純的小孩。
好似這個形容也沒錯,顧淮舟的次人格本來就是小時候記憶的化身,是那段陰翳過往的承載體。
善於偽裝求同情是他一貫的作風了吧,也是他兒時活著的唯一途徑嗎?」姜初穗想不明白。
想著,像安撫小孩一樣,瘦削纖長的手指輕輕撩起他柔順的髮絲,指尖細細摩挲著,最後替他整理好。
「小孩。」她嬌軟的嗓音痴迷似的輕喃。
「走吧。」姜初穗溫吞著起身,穿好鞋子向著屋外走去。
顧淮舟清瘦高挑的身形由於她的輕撫,顯得有些僵直的呆愣,看著姜初穗毫不跌撞離開的身影,眉心微蹙。
「真的失明了嗎?」顧淮舟的眼眸微眯著,危險的暗芒緩緩涌動,也許,是太熟悉這一切了吧。
隨即他輕笑出聲,削瘦的身形彎曲著邊笑邊呢喃,分明的骨節撫上那顆叫囂的悸動不安的心臟。
「顧淮舟,你似乎太沒有出息了吧?」他在和另一個他說話。
他的眸色陰翳,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
屋外,姜初穗的步伐邁得很小,顧淮舟出來的時候,她才恰好抵達門口。
嬌小的身影與高挑的身影並立著。
連兩個人的影子也是。
姜初穗抬眸望向他清雋的面容,卻只看見分明的下頜骨和稜角。
「怎麼,去?」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像是被凍得。
顧淮舟掏出鑰匙,摁了摁,對面一輛銀白色的機車亮起了淺金的車燈。
在純白的天地中分外顯眼。
「我,不想,坐。「姜初穗的面色有些為難。
顧淮舟輕笑一聲,姜初穗還未來得及反應,頭上就被套上看一個粉白的頭盔的頂部還帶著兩個會發光的小犄角,一閃一閃地爍著。
隨即嬌軟的掌心被人牽起,失重般陷入一個帶著菸草味的溫暖懷抱。
「坐好。」
姜初穗的手心撐著機車的椅墊,乖巧地坐好。
沒有被遮掩的那雙渾濁空靈的眸子裡盈滿他的身影。
顧淮舟斂眸抬腿上車,手掌心緊握著把手,一氣呵成。
「要抱緊我嗎?」他回首問她。
姜初穗搖了搖頭。
顧淮舟有點好笑,睫羽輕顫,「希望你等下你這麼說哦。」
隨即一腳油門,機車頃刻間向遠處駛去。
在白茫茫的雪色中成了一束移動的光芒。
寒風凌冽地順著車子的提速愈加猛烈地侵襲著姜初穗的全身心,颳得生疼。
而且嬌弱的身子骨極速地向後傾倒,好似要被甩下來。
最後只得輕哼一聲,偷摸摸地攬上健壯纖細的腰肢,將整個身子骨與他削瘦的後脊緊緊貼合在一起。
「乖乖服軟了這是嗎?」顧淮舟狹長的眼眸戲謔地微挑,挑逗似的開口道。
寒風灌了他一嘴。
「你,擋風,好!」姜初穗很努力地說完整一句話,但是奈何原身情緒影響太大。
身體冰冷的溫度在逐漸回升,小手心戳戳,捂得熱乎。
輕輕地捧住自己被風颳得冰涼的小臉蛋,饜足地燦笑著。
這一切都被透過車鏡的顧淮舟盡收眼底。
鏡子裡,姜初穗笨拙的行為鐫印在今晚的心底。
「真蠢。」
「你蠢。」姜初穗失去了視覺,其餘的感官異常敏感,有點不服氣地回懟道。
「沒說你,你對號入座算你承認了。」
姜初穗:「……」
姜初穗將頭彆扭地扭向一旁,寒風呼呼地朝她嬌弱的小臉蛋扇來,嚇得她直接蜷成一小團厚著臉皮又躲在他身後。
「有本事別慫。」
身後的人哼唧幾聲,隨即歸於平靜。
隨即安穩微弱的呼吸聲從身後傳遞到耳畔。
睡著了?顧淮舟想。
「先讓她睡會兒,還遠著。」腦海深處一道嗓音響起。
顧淮舟嘲弄地勾起嘴角,惡劣的想法就偏生與他作對。
主人格又怎麼樣?
於是他將油門踩到底,機車飛馳而去。
劇烈的轟鳴聲將身後睡眠極淺的小孩吵醒,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腦袋隱匿在他的身後。
呼嘯的寒風咆哮著將他身子裡燃燒的情緒消耗殆盡。
「要到了。」
顧淮舟帥氣擺尾,修長的腿抵在地面。
姜初穗的身子骨呆呆地怔在那裡。
「被嚇傻了?」
姜初穗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思緒停滯,隨即就被人抱著下車。
「薑母說,她身體弱,不能受寒。」腦海里那道聲音再次肆意地對他頤指氣使。
真是令人不爽呢。
而身畔的人卻在這時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小巧凝脂般的鼻尖泛紅,委屈似地吸了吸,小手不安分地相互緊攥著。
「真就身體嬌軟,受不著涼的小廢物。」
顧淮舟將外套脫下,將裹得嚴嚴實實的姜初穗又裹了一層。
淡淡的菸草味充斥著她的鼻尖。
不難聞。
「來過這裡嗎?」
姜初穗剛想開口說什麼,而身畔人自問自答。
「像你這種沒有出息的人想必肯定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