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番外:求and結婚②
2024-05-24 07:59:18
作者: 福焗
「那就在來年春天裡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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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澤煦搞得求婚仗勢大,熱搜上瞬間就起了話題,連帶著還火了那副陳年舊帖,而兩個當事人夜晚回了家卻恢復了平常的狀態。
謝歡盡洗完了澡後就回去了房間,公寓裡的書房一般都是梁澤煦在用,她用的就是房間裡的工作檯。
她此時坐在上面,落地窗外寂靜無聲,她看了會,須臾又呆呆的把自己的左手給舉了起來,然後直直的盯著自己中指上熠熠生輝的戒指。
半晌,她淺淺的彎了嘴角。
她真的,要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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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鈴聲驚醒了謝歡盡,謝歡盡被嚇的一愣,反應過來放下了手去找聲源處。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的那一刻心口莫名一緊,她點了接聽,瞬間屏幕轉換。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屏幕上,隨之而來的是她的大嗓門,「謝歡盡!!你真的是氣死我了!!!」
熟悉的音調響起,謝歡盡直直愣在了原地,那頭的許益民恨鐵不成鋼,嘴裡瘋狂輸出中,「你怎麼可以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走後我一直都在擔心你!」
「要不是今晚你兩的事上了熱搜,我才知道你和梁澤煦又在一起了,才從他那要來了你的聯繫方式。」
許益民續起了頭髮,雖然依舊沒有多長才堪堪到肩,不過比起高中時期她柔和了很多,可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直來直去,許是真的委屈,說著說著她在那頭癟起了嘴,埋怨道,「你都不來找我。」
謝歡盡鼻尖微酸,瞬間一股愧疚的苦澀感從心口蔓延,她一直不敢主動去找她,就是因為她不敢,她害怕再見到她時,許益民對她就只有怨恨了。
她那麼不負責,說走就走了,回來以後也就只會一直自欺欺人的認為不去找她,她們之間就不會有間隙。
她開口想要說對不起,那頭的畫面倏忽走進了一個人影,男人拿著紙巾走向她,給她擦淚的動作溫柔耐心,可嘴裡卻還是欠欠的損著,「哭的醜死了。」
這個丑字的字音剛落,許益民瞬間收起了抽泣的狀態,她抬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很快下一秒,她伸出了腳毫不猶豫的就往他肚子上踢,「給我滾遠點。」
梁康看她瞬間變得生龍活虎的笑的不行,妥協道,「好好好我滾。」走之前卻極快的湊近了許益民的手機屏幕前跟謝歡盡打了個招呼,「嗨呀,還記得我嗎?我是梁康。」
謝歡盡驚訝的看著他們,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許益民又給了他一腳,「給我離遠點。」
梁康無奈,舉著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梁康剛走,許益民把視線放回屏幕里謝歡盡身上,看到謝歡盡一臉探究的看著她,她頭一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還帶點微濕的鼻子,她忸怩不自在的解釋了一句,「我跟梁康在一年前就領證了。」
許益民高考完報了一所北方的大學,其實可能不太看的出來,但許益民從小就想去有雪的城市裡看一場雪,也就為了這麼點浪漫情懷,她就來到了北方上大學,梁康也是在高中畢業後跟許益民表白的。
說來好笑,梁康是個直頭直腦的大直男,表白的時候一句,「我保證以後和你吵架最後認輸的一定是我。」把許益民逗的笑彎了腰。
許益民同意了,梁康就跟著她去了北方上大學,兩人都是有趣的性子,從高中一直鬧到大學畢業,畢業了也是在北方里找的工作。
兩人戀愛了這麼多年,不僅沒厭煩起對方反而還有點離不開對方了。
就這樣,某天早上樑康用了一頓海鮮大餐就把許益民騙去領了個證。從此,他們也就綁在一起了。
謝歡盡彎著眉眼笑著說恭喜。
一句恭喜把許益民拉回了點神智,她換了副表情,在那頭叉腰,「別想扯我扯開話題,說回你,你怎麼回事?」
謝歡儘自知有錯,她軟著聲音道歉,「阿許,對不起。」
許益民聽到她的對不起瞬間也就消了氣,她對她本來也就氣不起來,她嘆了口氣無奈道,「你以後不能再這樣突然失蹤了,很嚇人的。」
謝歡盡鄭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許益民撐起了腦袋,她看著渾身上下透著幸福的謝歡盡笑了下,突然想起了今天在網上看到的她感嘆著,「阿歡,你和梁澤煦還在一起真的特別好。」
她像是回想起了之前的畫面,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網上視頻里的梁澤煦淺淺抱著謝歡盡,他眉眼俊朗對著謝歡盡溫柔耐心的不行。
她又嘆了聲,「阿歡,我之前也擔憂過你和他在一起會不幸福,因為你們的差距太大,也怕梁澤煦那樣一個優渥的人,對你做不到安定下來。」
她默了默,她不知道梁澤煦有沒有告訴過她,可許益民本來也就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再者兩人如今也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她就把自己看到的想說的就都說了出來。
「阿歡,梁澤煦他在你走後依舊回了茂北直到結束了高考,而在高考前那幾個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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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澤煦在書房裡處理了一些事情後再回到房間時,房間裡只有床頭亮了盞昏黃的落地燈,謝歡盡穿著淡粉色的睡裙坐在床沿背對著他。
看到她一動不動的在那坐著,梁澤煦也沒開起房間的燈,就走到了她的身前,剛走進她就出聲問著,「在這兒坐著幹嘛?」
他聲音一向好聽,又多了點夜裡的低啞,此刻低低的響在安靜的房內,卻沒得到回應,他沒在意,而是伏腰低頭要去看她,她的臉被他的手輕輕的抬起,剎那間一雙紅腫的眼就落在了眼底。
梁澤煦心一驚,「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須臾他停了下,想到今晚自己把她聯繫方式給了許益民的事,他皺眉,「還是許益民……」
他的話並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人生生止在了喉間,謝歡盡突然就拉下了他的脖頸,他猝不及防之間落在了床墊上,謝歡盡俯身去半坐在他懷裡。
下一瞬急切又渴望的去胡亂的親他的嘴,她像是壓抑住了什麼情緒一樣,唇齒間來來回回的去磨著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的輕咬著,突然一道咸澀的味道落入口中,他震驚看著她睜著個大眼睛去看他,一雙眼一直在落淚。
他伸手要把她稍稍帶離,得了空隙之間正要去問她怎麼了,謝歡盡卻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抱著他不撒手,她哽咽,出口的話還一抽一抽的,她在他耳邊低語,「阿煦,要我。」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太突然了,梁澤煦完全就是被她帶著落進了這俗世的情慾之間,特別她這話一說出口,梁澤煦就瞬間失了理智,他跟從本能的翻身占據了主導權,他去吻她臉上掉落的淚。
旖旎又瀲灩的氣氛愈演愈烈,到了最後他們都失控到彼此分不出自我,只在最後一刻他在她耳邊沉了聲道,「阿歡,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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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愛欲持續至深夜,謝歡盡在他懷裡化為一攤水,周圍旖旎的氣味也遲遲不散,他們都清醒著,梁澤煦半擁著她,指尖一下一下的給她順著散落床頭的烏髮,他吻著她眉間。
最後輕輕哄著她問,「阿歡,可以告訴我嗎?」
她知道他問她的是什麼,也知道他想要她告訴他她今晚怎麼了。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斂著眼安靜的呼吸著,一直到梁澤煦以為今晚是問不出來的時候,謝歡盡終於開了口,「阿煦,你什麼時候抽菸的?」
梁澤煦像是沒想到,可他儼然是不想提及,開口跟她扯,「男人嘛,煩起來就抽了。」
謝歡盡沒理他的胡扯,許久她深吸了一口氣,視線落在黑壓壓的床簾上,顯得極為空洞。
她出口的話很是乾澀,「阿煦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就不回來了呢?」
她話音剛落,謝歡盡就感受到了他的身子立刻僵直了起來,他停下了順著她頭髮的動作,半晌笑了下,苦澀又無奈的一聲低笑,聲音低不可聞,「我也不知道。」
謝歡盡聽到他不確定的語氣眼淚又跟不要錢似的滑落,她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轉頭去親他嘴角,她好像總是同他說謝謝。
因為她總把自己放在卑微沒有勝算的那一方,所以對於他對她所有的好,她對他的感謝遠比愛意要來的多。
梁澤煦從來沒跟她提起過他為什麼會抽菸,就如同他剛剛說的一樣,男人嘛,煩了就都愛來拿菸酒解愁,她也這樣以為,可他連抽菸都不敢在她面前抽。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管他呢,她沒能在他最開始的時候去阻止他,如今又有什麼資格用著幾句話去否決他的行為。
許益民說,「我們都用天之驕子來形容他,因為他天生優越,不管做什麼都顯得那樣遊刃有餘,意氣風發的少年眼裡充滿了光。」
可她又說,「阿歡,像他這樣的人,真的不應該跟那個行屍走肉的梁澤煦聯繫在一起。」
沒有謝歡盡的梁澤煦住著和謝歡盡一同住過的房間裡,他睡過她睡過的床,走過和她走過無數次的那條路,她走了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的存在。
折磨他折磨到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了。那種思念與痛苦猶如荊棘,在他心口瘋狂地發芽成長。
那段時間他旁邊的座位一直都沒有人,可她的那張桌子他也不允許被別人搬走。
他只喃喃低道,「她答應了我跟我一塊考去廣南的。」
漂亮勾人的桃花眼黯然神傷。
除了教室他就基本就都呆在天台上,許益民途徑那兒的時候見過幾次,他窩在破舊雜亂的天台轉角上,菸頭散落了一地,他一根又一根沒有知覺似的抽著煙,煙霧縹緲縈繞在他周身,而那一刻許益民甚至覺得那團煙霧已經腐蝕掉了他所有的傲氣。
梁澤煦不該是成熟穩重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個才是他,可那個他卻也死在了沒有謝歡盡的過去里。
誰能把愛分出高低?
對於她,他又何嘗不低微。
謝歡盡緩緩脫離了梁澤煦的唇,她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揚起笑容同他承諾,「阿煦啊,以後不會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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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歡盡和梁澤煦的婚禮辦在了春暖花開的季節里。
那天是四月十五號,是謝歡盡的生日,這是黎白告訴謝歡盡的,自從他們知道了謝歡盡長那麼大以來沒過過生日,往後這幾年裡對於她的生日他們就格外重視。
這次梁澤煦更是直接就把婚禮辦到了她生日的這一天。
謝歡盡穿著潔白靚麗的婚紗端坐在新娘化妝間裡,蘇一一就蹲在她跟前,小嘴吧著,「我看梁師兄就是故意的,這樣以後你們結婚紀念日和阿歡你生日就是同一天了。」
「阿歡,你虧死了!」
隨即一旁的一道聲音輕嗤一聲響起,「可拉倒吧,我表哥像是缺買那一份禮物錢的人嗎?」
蘇一一聽到林明皓的聲音回頭瞪她,她穿著抹胸的伴娘服,整個人看起來要比以往嬌俏很多,她鼓了鼓腮幫子,半晌又覺得有理,所以又蔫了氣,自言自語地低道,「那也是。」
謝歡盡聽著她們兩說的話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須臾她把視線落在了鏡子裡的自己,她彎著唇掛上了最為得體的笑容。
那天的艷陽高照,萬道金光普照大地,風也帶著喜悅親昵的掃過她的裙擺,那天的她也很美。
她把頭髮留長了,因為梁澤煦說喜歡她長發的樣子,她也喜歡,就很少再剪短了。她盤著髮髻,戴著極長的蕾絲頭紗,挽著賀軍筠的手臂。
婚禮現場響著悠然的鋼琴曲調,花束擺了一簇又一簇,她手裡捧著一大束白玫瑰,梁澤煦穿著剪裁得體的西服,就站在盡頭裡看著她。
她淺笑著。
在眾人的見證下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他。
從此,也走向了她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