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坦白

  「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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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下午，謝歡盡因為明天要上課就告別了賀家，她心思很明顯要比離開前沉重了很多，宿舍里的三人都發現了，卻也沒直接去問。

  反倒是蘇一一挑了另一件事和謝歡盡說，蘇一一一身長袖款的純白長t，下半身花色睡褲，躡手躡腳低著個頭走到謝歡盡的桌旁，謝歡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沒在意。

  最後還是蘇一一鼓起了勇氣出口道，「那個阿歡……我那個，你…」

  謝歡盡聞聲終於賞了個眼神給蘇一一，還是那張乖軟可親的小臉，對著她軟軟的笑了下，「一一，你有什麼可以直說的。」

  蘇一一聽到謝歡盡軟軟的嗓音，把心一橫一口氣全部說完，「那個梁澤煦在你走後沒多久就來找你了，然後我嘴欠說你和一個男人走了！」

  謝歡盡眉骨一跳，蘇一一緩了緩聲音接著道，「那個阿歡其實我覺得這也不應該全怪我頭上是吧，你把我瞞的那麼死，我壓根不知道你和梁師兄的關係，」說著說著她瞟了一眼對角桌上玩手機的林明皓，「還有林姐也是，不早點提醒我。」

  「嘿…」蘇一一嗓門天生比較大，精靈鬼怪慣了，在宿舍更沒有特意去把控，刷手機的林明皓想聽不見都難，「蘇一一，你好好說話，我沒提醒你麼我，當時我就差拽爛你衣服了，你也沒看懂我一個眼神啊。」

  蘇一一難得聽著訓，乖乖低著頭，一句話也沒嗆。

  謝歡盡和梁澤煦的故事是林明皓後來告訴她的，她雖然驚嘆這一對驚的不行，可林明皓說這兩人還處在分分合合的階段上，經不起敲打。

  謝歡盡從來沒有想去特意隱瞞自己和梁澤煦的事情，只是前面兩人什麼也不是，也就說不上瞞些什麼。

  謝歡盡笑了下，抬起手摸了下蘇一一柔軟的細發，安撫著，「不會怪你的，你去玩吧。」

  蘇一一聽到謝歡盡的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瞬間眉開眼笑，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子就爬回了床上找人打遊戲。

  謝歡盡一回來就擱桌子上坐了好幾個小時，什麼也沒看，就干坐著，說了幾句話後，她也沒接著坐著了，而是收拾東西去浴室里洗了個澡。

  深秋了，廣南處在南方，對冷的最大展現方式就是吹冷風，謝歡盡洗完澡就穿了個吊帶睡裙跟不怕冷似的站在陽台上吹冷風。

  沒過多久，她接到了梁澤煦的電話，他醉意上頭，聲音有點喑啞，他低低叫她，「謝歡。」

  謝歡這個名字只有他叫過，回來以後他卻基本沒再這麼叫過她，他突然開口又叫起這個名字，她一下子有些失神。

  她沒有立刻去應他，他也沒有接著說話，他們只是靜靜地聽著對方的呼吸，半晌，他突然問她，「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問我為什麼要叫你謝歡？」

  他話音剛落，謝歡盡就想起了高一那年重慶小面的麵館里，她那時只會一味封閉自己的心，她冷漠的糾正他。

  她說，「梁澤煦，我不叫謝歡。」

  他插科打諢，極其散漫的對她說，「我知道啊。」

  「可是我喜歡叫你謝歡。」

  她不自覺咬了咬上唇，淡嗯了聲。

  他的嗓音從那頭傳來，「是我先喜歡上你的，在茂北見到你之前，在廣南市我就見過你了，你當時是來參見比賽的，謝歡，我或許真的處在舒適圈太久了，不怕你笑，因為我爸媽的原因，我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並且深信。以至於我輕而易舉的就認定了你，我來茂北也本就是為了你。」

  他生來就站在許多人努力一生都達不到的起點上，見著了她，他就不願放棄了。

  就如同梁峰國對他說的，像他這樣的人，能抓住一個喜歡的人，真的不容易。

  他的聲音依舊響在耳邊，她甚至聽到了他的哽咽聲，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那麼大個男孩用著顫音對她說，「謝歡，我原本只是想讓你開心的。」

  就像最開始的那樣，他不喜歡她名字里的那個『盡』，沉悶又無助。

  卻沒有想到他會成為她傷害自己的源頭，他想保護她的，想一直保護她的。

  他把這一場愛戀所成就的痛苦全安在了自己身上。

  謝歡儘早在一開始就哭的淚流滿面，她蹲了下來，背著風，稍稍長長了點的頭髮被風吹的七零八落，她用著空著的那隻手環住自己的腿，她對他說，「不是你，是我的錯。」

  是她太懦弱無能了，她總覺得自己配不上的他的驕傲，她一無是處，整天只會依賴著他，明明他應該有更好的人可以選擇，卻栽在了她的身上。

  陪著她痛苦了那麼多年。

  「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她好想好想抱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