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初次

  「恣情縱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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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歡儘是跑出宿舍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扯了件大外套裹上就跑了，宿舍里還有蘇一一一直問她去哪的聲音，她沒有回答，直接離開了。

  她來到梁澤煦告訴她的地址，一家酒吧，一家格外熱鬧的酒吧，在門口謝歡盡就聽到了裡邊有多放肆縱情的聲音。

  她沒進去，在門口就看到了在一旁欄杆上撐著的梁澤煦，他像是沒什麼力氣，整個人全靠著欄杆才能站穩，他像是也在等她，她一下車他就看到了。

  人來人往，有的人醉有的人清醒，把著兩三好友經過謝歡盡的時候，嘴裡說著剛剛在酒吧里見著的女人或者是喝的酒夠不夠烈。

  人一醉，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沾點欲望的本性都會暴露無遺。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他還帶點紅的眼裡放的全是她，她輕聲問他，「怎麼在外面站著？」

  他的樣貌是毋庸置疑的好看，哪怕混在人人拔尖的人群里也可以一眼找出他，因為他的氣質是那麼多年以來底氣與財力一點點養成的，無人匹敵。

  他喃喃著，看著她，在夜晚稍顯冷白的皮膚帶點誘人的光澤，他像個孩子似的同她抱怨，「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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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歡盡抿唇笑了笑，哄他，「那我帶你去不吵的地方好不好。」

  在某種方面上，謝歡盡和梁澤煦還是有相似點的，比如兩人醉了，都乖的不行，另一方說什麼都跟著。

  謝歡盡在路邊攔了輛車，剛坐上還在思考要帶他去哪的時候，梁澤煦窩她脖頸上悶悶的先一步說了個地址。

  他說的地址，是他常住的公寓。

  期間，他們都沒有講話，只是梁澤煦一直趴在她的耳畔邊，輕喘著氣，像是睡著了一樣安寧。

  她的視線透過車窗落在外面，覺得有點荒唐，一切都如夢似幻，可她內心裡卻無法控制的溢出一抹心安，因為她喜歡的人就在她的身邊。

  目的地很快就到，她付了錢拉著梁澤煦下車，走沒幾步，就變成了他拉著她，他往門鎖上按了幾下後打開，帶著她進去。

  他沒主動去開燈，她自己就想去摸索一下開關，可還沒摸兩下手就被一隻熾熱的手心給覆上，他埋在她肩上，委屈的問她，「你要幹嘛？」

  她覺得他醉了，該縱著他，就好聲好氣的哄著他，「開燈給你找杯熱水喝一下。」

  他聞聲嗯了下，卻沒接過她的話，而是說，「想睡覺。」

  謝歡盡對愛情的所有始終都來自梁澤煦一個人，所以當他說想睡覺的時候，她就真的以為他困了，想帶著他去睡覺，「那你臥室在哪？我帶你去。」

  謝歡盡沒來過這兒，室內還沒開燈，只一點月光透進來，所以說是她帶著他去，其實也還是梁澤煦憑著熟悉度帶她進的臥室。

  甫一進去，梁澤煦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門啪嗒一下被他關上，她被他拽著壓到了牆上，他呼吸沉重，在看她。

  氣氛暗流涌動，兩人也早已不是茂北里的少男少女，梁澤煦終於沒再忍耐，摸索著她的唇，吻上了她。

  這是一個有回應的吻，謝歡盡鼓起勇氣抬起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與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一個吻，不同以往的任何一個吻，它帶著欲望，帶著極致的想念，又帶著重獲的珍惜，吻的屋內溫度漸深，二人難捨難分。

  許久，他稍稍離開了她，低低望著她泛著水澤的唇，她外套在剛剛接吻的時候就被他給結開了，不知道丟哪了，此刻香肩外露，又細又軟，他看了許久，待她緩過氣來，才開口問她，「怕不怕。」

  謝歡盡氣息不穩，喘氣的頻率很快，卻也明白過來他說的怕指的是什麼，她抿著唇笑開，搖了搖頭，聲音有點顫，帶了點哭腔，「不怕。」

  怎麼會怕呢，他是她十五歲那年就喜歡上的人啊。

  話音剛落，天旋地轉，謝歡盡的背抵在柔軟的床墊上，上面似乎還有殘留屬於他的味道，清冽又夾雜著一點菸草的味道，說明在她不知道的某些時候，他抽菸是挺頻繁的。

  她想的入神，突然感覺脖頸一陣疼，才發現梁澤煦在咬她，嘴裡喃著，「不理我？」

  她沒忍住扯了個嘴角笑開，幼稚。

  梁澤煦的房內有一面牆是落地窗設計，沒有開燈就只有明明暗暗的月光與幾顆零星的星光透過落地窗照到床上，暗夜柔和了梁澤煦的稜角。

  她眼角滲出了淚，有幾滴滑落在枕邊，她漂亮的瞳孔泛紅，拼命睜眼想去看清他，入眼卻是一片模糊，醉生夢死之際，謝歡盡看到了那雙眼，那雙在老舊小區裡的百貨超市店裡見著的眼。

  他什麼表情都沒有。

  卻讓她看到了一整個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