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歸宿

  「有阿媽在的地方就是阿歡的家。」

  ——謝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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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歡盡回到樓上，九點左右的時間，也不知道謝阿媽睡了沒有。

  睡了最好，她現在還穿著梁澤煦的衣服，不免尷尬的多。

  可是事與願違，謝歡盡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客廳里的燈光刺眼，謝阿媽坐在那兒看電視，電視上播放著老套的肥皂劇。

  謝阿媽聞聲看向她，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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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媽，我回來了。」

  謝阿媽朝她招了招手，她走過去坐在她旁邊，她一靠近，一股淡淡的酒味雜合著清香的薄荷型沐浴露味道傳來，謝阿媽笑著眯了眯眼，用食指指尖微微戳了戳她額頭。

  「喝酒了？」

  她自知有錯，低下頭，聲音翁翁的，「對不起阿媽。」

  她們都極討厭菸酒的味道，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厭惡。

  今晚心亂作祟又帶著初初嘗試的好奇，讓她忍不住第一次拿起酒杯，一喝就是不可抑制。

  謝阿媽搖了搖頭，沒有怪她，笑著說，「阿歡和小梁和好了？」

  謝阿媽深邃的眼眸掃掠著她身上穿著的寬大衣服。

  這句話一下子就讓謝歡盡想起了自己在梁澤煦家裡乾的蠢事，她臉燥紅，從鼻腔里淡淡的嗯了一聲。

  帶著點小女生的羞澀。

  須臾，謝阿媽說起了另一件事，「小梁今天晚上來家裡了。」

  她默了默，隨後繼續道，「阿歡，打算大學考哪啊？」

  謝歡盡微愕，然後小聲回答，「茂北大學。」

  她聲音很好聽，是那種軟軟甜甜的嗓音，明明軟綿綿的聲線，說起這四個字來卻帶著不容勸說的堅定。

  母女之間的氣氛突然的沉默了下來，她們都知道，謝歡盡不願意離開的原因。

  就像很久很久前的夜晚，謝歡盡趴在謝阿媽膝上，聲音淡淡卻許諾著，「有阿媽在的地方就是阿歡的家。」

  她以為謝阿媽會像梁澤煦那樣勸她，她不同意以後，生她的氣，覺得她冥頑不靈，自毀前途。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謝阿媽只是淡淡的嗯了聲，隨後溫和道，「阿媽去給你泡杯牛奶，喝了好睡覺。」

  她的背過早的駝了起來，本就不高的身體變得更加佝僂，她有些費力的起身，走進廚房。

  其實，很早前，她也只是個清秀愛笑的女人。

  電視機里，女主因為男主和自己異地戀，在和男主發脾氣，她聲音委屈蠻橫，在電話這頭質問男主，是不是有了新歡，為什麼越來越少和她打電話，還說他手機朋友圈發著另一個女孩子的照片，哭著鬧著要分手。

  電視的聲音不大，可是她全聽進了耳，她突然設想起來，自己有一天會不會變成那個女生。

  突地，她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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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多了酒，是有後遺症的。

  謝歡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她拿腕骨用力摁了摁，才稍許好些。

  好了些以後起身，腹部突然墜痛的不可思議。

  謝歡盡認命的直接倒回床上。

  她再也不喝酒了。

  謝歡盡歇了好一會，最後一鼓作氣起身洗漱，收拾好自己要離開衛生間的時候，看到昨晚自己換下的衣服，她溫和的笑了下，拿起折好放到了衣櫃裡。

  謝歡盡出去的時候，謝阿媽已經做好了早餐，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謝阿媽叫她下樓找梁澤煦一塊。

  謝歡盡到了梁澤煦家門口，深呼了幾口氣，就要敲門，那頭就像得到感應似的，在謝歡盡就要落下敲門的手的時候開了。

  梁澤煦丰神俊朗，看到謝歡盡，桃花眼帶笑，挑了挑眉。

  謝歡盡抿了抿唇，與他對視了會，最後摸了摸頭髮，開口，「我阿媽叫你一塊吃早餐。」

  梁澤煦眸里含笑點著頭，那眼裡有光，光的聚集處剛好是她。

  他就站在那看著她，都是浪漫至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