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半路就開張了

  中秋佳節團圓夜。

  一大早，常樂和一眾小夥伴們帶著一車的月餅趕往岳峰鎮賣月餅。因為來不及製作木盒子包裝，所以月餅都是用木盆散裝著的，賣的時候就用油紙包一下。

  趕著牛車剛到鎮上就被人群擠得水泄不通，因著是中秋，所以趕集的人特別多。

  常樂坐在牛車上，看著擁擠的人群，額頭都被曬出汗了，「早知道就早點出來了。」常樂抱怨道。

  「人太多了，小翠，常悅你們姑娘家都去車上，別被人推倒了。」張子山牽著牛隨著人群一點點的向前移動。

  幾個女孩子聽了，都爬上牛車坐著。

  

  不光是常樂等人堵的心煩，街上的行人也覺得煩躁，常樂無聊的張望，還同身邊的人嘮起嗑來。

  「今天東市這人也太多了，大叔也是出來趕集的？」

  被叫做大叔的中年男人一身中等布料的長衫，憂愁的道，「可不嘛，出來買幾塊月餅過中秋，小姑娘，你這車上裝的都是些什麼啊？看你這樣子不是趕集的吧？」

  「大叔好眼力啊，我就是來賣月餅的，要不您嘗嘗我的月餅？」常樂一聽頓時笑了，這不來活了嗎。

  男人看了看那蓋著盆子的布簾，略微嫌棄道，「還是算了吧，我家老母親就喜歡味香齋的月餅，我啊，還是到那去買吧。」

  「大叔，味香齋離這還很遠呢，沒準等你擠到地方都大中午了，不如你嘗嘗我們家的月餅吧，免費試吃，不好吃不要錢。」常樂晃著小腿繼續忽悠著。

  男人一聽不好吃不要錢，還有這等便宜占，當下便道，「那給我來一塊嘗嘗吧。」

  常樂眉開眼笑的，「好嘞，您等等啊。」她站起身來，穩住身形蹲在牛車上，掀開布簾，露出裡面烤得金黃又香噴噴的月餅。

  隔著油紙，常樂撿起一塊朝常霞道，「堂姐，把刀遞給我。」

  「哎，在這呢。」常霞找出小刀遞給常樂，後者用油紙墊著，當眾切開一塊五仁餡的月餅。

  「大叔，我家的月餅餡料多種多樣，這是五仁花生的，還有黑芝麻，棗泥，紅豆沙綠豆沙的，我每樣都給您切一塊嘗嘗，覺得好吃您再買。」

  常樂麻利的切下一小塊來遞到男人面前，中年男人放在嘴裡咬了一口，月餅鬆軟香甜，好吃不膩，同味香齋的月餅不同，這月餅餡料十足，香甜可口，好吃的差點把舌頭都吞下去。

  「你這月餅還真不錯。」一塊吃完，男人拍了拍手贊道。

  「您再嘗嘗別的餡的，都好吃。」常樂殷勤的又遞過去一塊棗泥的，男人吃過後又給了好評。

  周圍的人見狀，也都管常樂要一塊嘗嘗，常樂一連切了五六塊月餅分給大夥，嘗過的都說好吃。

  「你這月餅怎麼賣的？」先前那位中年男人問道。

  常樂笑呵呵的答道，「三十文一塊，買十塊送一塊。」

  前頭看熱鬧的張子山噗嗤笑出聲來，又是這種套路，讓他想起來之前賣麻花，也是買十根搭一根的。

  「這麼貴？」中年男人驚了一下。

  常樂道，「不貴，大叔，你看我這月餅個個餡大面薄，再看這個兒頭，那是普通月餅比得上的嗎？三十文一個一點也不貴。一年就這一次中秋節，就當是吃點好的犒勞犒勞自己了。」

  男人被她忽悠的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當下從衣襟里掏出錢袋來，道：「給我來十塊，你剛剛可都說了，十塊送一塊。」

  「對，我說的。」常樂笑眯眯的抽了幾張油紙，又問道，「大叔都要什麼餡的？」

  「你看著給裝吧，每樣來點。」男人數著銅板道。

  常樂歡快的應了一聲，隨後每樣月餅裝了兩個，最後又添了一塊五仁的。「一共十一塊，大叔您拿好。」

  「這是三百文，你也收好。」二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成功賣出一份，今兒個這月餅攤算是開張了，男人買完就擠開人群往反方向走去，他走了又有其他人來買，這一道一邊走一邊賣，足足賣了一盆月餅。

  來到攤位，幾天沒來郭生的攤位了，小帳篷里堆了厚厚的灰塵和落葉，張子山把牛拴好後，眾人齊齊上手打掃衛生，隨後正式開始營業。

  臨近中午，常樂這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時長申個脖子兩邊張望，都快中午了才把她盼著的人等來。

  看著少年一身鎧甲英姿颯颯的騎在棗紅色的大馬上，面色嚴峻冷酷，常樂怔愣的不知不覺竟看呆了。

  人群中見到這隊巡邏兵都自覺的讓開道路，誰也不敢上去挑釁，都老老實實的等著巡邏兵走過。

  遠遠地，常樂就瞧見裴城看到了自己，她低頭瞧著盆里的月餅，扭捏了片刻飛快的包了兩塊月餅離開攤位，擠進人群。

  小小的身影根本擠不過那些大人，常樂有些著急的張望，怕裴城走的太快。

  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趕上，就在常樂以為裴城要走過去時，巡邏兵停住了，就見裴城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擠在人群中的常樂，眉眼含笑。

  「小丫頭，你手裡的東西是要送給我的嗎？」裴城朗聲問道。

  常樂聞言微微翹起嘴角，「是啊，今天賣月餅，送你兩塊。」

  裴城也不廢話，朝著她伸出手，人群自動給常樂讓開道路，常樂將油紙包放在他手上，末了輕聲說了句，「中秋節快樂。」

  裴城接過月餅，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心裡暖融融的，他也道，「中秋快樂。」

  臨走時，裴城問道，「晚上還去月湖嗎？」

  常樂笑著回道，「去。」

  裴城聞言滿意的笑了笑轉頭駕著馬繼續巡他的街。

  吃著香噴噴的月餅，裴城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和開心，心裡還嘟囔：算她小丫頭還有點良心。

  每每出攤都有堂堂少將軍保護，這保鏢可不是誰都請得起的，也就常樂了，人家裴城稀罕這小丫頭，所以對她多有照顧。

  ……

  「這不是常青嗎？哎？小霞也在這呢，你們怎麼還出來擺攤了？這賣的是月餅嗎？」裴城剛走，常樂攤位前來了位婦人，她胳膊上挎著籃子，聲音挺好聽，就是長的不咋地。

  常樂認識她，婦人是常樹的妹妹，她的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