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裴時初和特勒泰對手(一)
2024-05-24 06:35:47
作者: 埋九
聞言,聖上嘴角掛著淡笑:「如今請著你等過來也是散散悶的,你可若是有話,自管說了,不妨叫人做了。」
特勒索微挑眉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靜王,隨笑道:「哪裡哪裡,靜王殿下安排的是極妥當的。」說罷,微一擺手,自門口一人跑進來。
那人手上捧著托盤,自到了廳里忙就是跪下了,只是手裡的托盤還高舉過了頭頂,聖上的眼神微動,但是並不怎麼理睬,倒是一旁的司令忙躬身過去,取了那托盤的東西。
特勒索爽朗的笑了兩聲兒,一拍胸口,似覺著不妥,又學著方才拱手,低聲道:「這是獻於我主的,自可表我邊塔之心!」
司令手裡捧著禮單,這番東西早都上了檔子了,如今不過是拿出一瞧,聖上卻並未接過,只依著司令手裡拿著,輕掃過了一眼,只見上頭密密麻麻的寫著上貢的東西,不過多以馬匹和槍箭為主,同著往年倒也沒什麼不同的。
下頭靜王正把眼瞅著,手裡攥緊了酒盞,特勒索的話才落,方是要開口,卻是偏偏被太子搶了話頭,只耳內聽著:「你等既願表和睦之貴,咱們自要結兩邦之和,也要有這十分為和的心,也不枉這般遠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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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太子面色如常,微抬手裡的酒盞,這話一出惹得兩邊的官員頻頻看向太子,就是聖上也沒住也落了幾眼,雖未說話,但嘴角是含笑的,那邊呆了半晌的特勒索回過頭來,隨是輕看了一眼太子,也忙笑著附和。
靜王斂下神色,默默聽著,不露喜怒。
一時正廳倒是氣氛和諧,幾人不時也笑談上幾句。
——
這頭,偏廳的男席漸漸的也有人來了。
來的快的倒是段子清,今兒這廳里自是進不來軟轎的,便是只帶著兩個小廝進來,約是顧忌著腿,故意的把腳放遲了,只是慢慢的走著,瞧見人的司令忙賠笑著請了上座兒。
這會兒人倒是來的也不齊,便是只扶著桌子坐下了。
「瞧你沉個臉,倒叫別人覺著是我們逼著你來的了。」文行看了一眼身側的裴時初,一收扇子,拿著扇柄在裴時初肩上一敲。
裴時初輕挑眉頭,卻仍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不過是臉色稍緩了,也輕聲道:「我方才是偷出了席,是要在清淨地方略散一散的。」
文行一搖扇子不說話,正是他才把人又拉了回來,兩人不說,一旁的紀元倒是小心的看了一眼裴時初,可也不敢要去搭話的,自裴家出了事,倒是鮮少見著裴時初了,許也是避嫌的緣故,各世家也是有躲的。
段子清手裡捏著茶碗,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怎麼如今是什麼破落門戶的人,都能進來的了,既今兒施了善心叫了你,便是快些進去躲著,在這裡呆站著,也叫人礙了眼,看了笑話。」
裴時初面上不惱,略一勾唇角,仍瞥過一眼,沉聲道:「如今看來段公子,段家應是這京都里赫赫揚揚的了,卻也不知如今兒又是哪門哪戶的高位,何來等的爵位了,也不知是不是也是礙眼的。」
段子清一時噎住了,如今段家的官位不過也是因著段貴妃的關係,特是位於正四品的太常少卿罷了,哪裡有什麼爵位,說來若是要和裴家一品將軍比不得的。
說罷,一陣短促的靜止後,裴時初抬手在段子清跟前兒的桌面上,連叩四下,段子清先是一愣,旋即與他相視而,心胸自是不快,可心裡卻是隱有敬畏的,抬手在腿上按了一把,到底不敢再出言為難了。
司令慌慌忙忙上來,打著哈哈分開了兩人,好在,廳里是又迎了人進來,這起人同一色自與特勒索服飾一般,一起人自是看了各處的座位,好在有司令人也是坐清了。
司令手裡拖著凳子,立於桌前,也是笑道:「請小王爺的座兒。」
「呦,這是哪裡的王爺,也惹的司令親手給拖了凳子。」圍著幾桌兒的人,自也是有不識的人,故也笑著問的。
聞言,司令忙向著眾人道:「這位自是邊塔的特勒泰小王爺。」
這話一出,廳里的幾個京都子弟,面面相覷,倒是一旁坐著的段子清先反過神兒來,端起桌上的茶碗,也笑道:「可是這好遠的客人了,這裡只放寬了吃罷,有小戲兒現在園子裡預備著的,不妨也是能解個悶兒的。」
特勒泰卻未做聲兒,段子清臉色微僵,張了長口,卻把話又咽了回去,將身往後一退,也不說話了。
瞧了半天的許二公子出來打圓場:「許也是不愛聽戲的,或又怕人鬧的慌的。」
聽著帘子一陣響動,幾個宮人穿簾而入,先是擺上飯來,隨手裡又拿著盆子,帕巾等物進來了,伺候著眾人漱了口,淨了手,這才退下。
特勒泰扔開手裡的帕子,一雙眼睛掃過廳里,扶上一側人的肩,朗聲道:「中原別的玩意沒有,說是有好吃的樣子多,可我瞧著不如烤羊肉罷了。」說罷,略一側頭又接著問了:「有什麼玩意兒沒有?」
司令忙湊進來,小心答道:「本來是請著外客今日來的,想也是沒瞧過的,如今找的一班小戲兒,卻是人人都是道好的。」
聞言,特勒泰卻是一拍桌子,豪聲道:「那些咦叫的東西我們聽不得,我等自聽著你們中原人,略只時常沒人在跟前,不分姑娘和爺兒,河裡看見了魚就和魚說話,若是晚上見著了月亮,便就是要長吁短嘆半天的,嘴裡咕咕噥噥的一堆話,卻是一點子剛性兒也沒有。」
這話一出,席上坐著的京都的幾個哥兒都沉下了一張臉,那一桌兒伙著特勒泰的幾個人,卻是拍著桌子一時大笑起來了。
特勒泰嘴裡的話沒完了,眼底略帶諷刺,又接道:「只是每日說些春風秋月,只差說粉淡脂紅了,倒是同那屋子裡的姑娘們是一個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