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充足證據（四）

  「操！」

  警局辦公室內，一聲巨大的罵娘讓人忍不住紛紛側目。罵人的不是別人，而是臨時被調來的凌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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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案子發生的時間離得這麼近，還真他娘的有人不怕死，一直逍遙法外啊？」他此時此刻正在發泄自己的怒火，隨手在桌子上想劃拉點什麼扔牆上，可是選了半天，都覺得不太妥當，只好抄起一個紙抽來扔在了地上。

  命案太多，他是特意被人從國外召回來的，以他為中心成立了這個臨時重案組。

  人手都是些廢柴不說，還給他施加了不小的壓力，讓他儘快破案。

  凌天生看著這一樁又一樁的案情報告，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每一樁案子他都親自到現場去勘察了，驗屍的時候也都親自在身邊看著，除了覺得這人殺人手法殘忍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

  「最後這個人的死因查到了。」

  或許是想安慰一下凌天生，他手底下的一個助手說到：「有人來自首的，說當天和死者於海陽起爭執，踢了他一腳，或許是這一腳斷送了他的命。」

  凌天生揉揉腦袋，看了看上交上來的筆錄。

  的確，最後一個死者於海陽的死因是有人踢了一腳他的心窩，這個賭徒大概已經四五天沒怎麼睡覺了，正是心肌缺血的時候，這一腳來的太巧妙，周圍又空曠，大概三個小時後於海陽就喪命了。

  「調查發現，他還有個兒子，三歲了，我們剛才去找，並沒有發現孩子的蹤跡。」助手皺著眉頭問到：「會不會……有人販子把這個孩子給帶走了？」

  「說不準。」凌天生回答：「畢竟他住的那個地方誰都能進去。不過也說不定他是故意拋棄了孩子。」

  說完，凌天生找出了一張在垃圾堆里拍攝的照片：「經過比對，這些被扔掉的東西應該就是他扔的，都是孩子的。」

  「垃圾堆里沒有孩子的蹤跡。」助手說。

  凌天生點點頭，畢竟扔孩子也不會做的那麼明顯，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混蛋把自己的孩子給賣了，那樣他還要再追加一起人口失蹤案。

  「剩下兩樁案子他認了嗎？」凌天生有些疲憊地點燃一支煙，猛吸了兩口，好似在為自己續命。

  「沒，他說其他兩件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剛開始我也懷疑，就用話詐了他兩下，可是他甚至不知道死者是誰。」助手說：「看來前兩起案件的兇手另有其人。」

  「操！」凌天生表情一變，忍不住又開罵了：「這是什麼世道！」

  「您先別急，我先去調監控看一看吧。」助手有些無力地說道。

  能看出他真的很想幫凌天生，可是很明顯，這個提議並沒有讓凌天生好受。

  「你都想到了，我能想不到嗎？」凌天生嘆了口氣說道：「這孫子雞賊得很，專挑沒有監控的地方下的手，就連附近的監控都看不出什麼來，看來這次的對手是真的很強大啊。」

  「其實咱市的監控覆蓋率已經挺高了，畢竟這地方魚龍混雜的，大佬多的是，我們總怕出意外，沒想到還是讓人不斷鑽了空子。」助手有些自責，好像查不到監控是他自己的錯一般：「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查查死者生前的社會關係吧，只能從這個方面入手了。」凌天生閉上了眼睛，聲音很沙啞。

  唐善把孩子交給陳千百之後，他哪裡都沒去，在賓館穩紮穩打地睡了一天一夜，甚至連飯都沒吃過一口。

  直到第二天的凌晨，蘇枳才敲響了唐善的房門，臉上有點擔憂的神色：「咱們放在那個孩子身上的監視器好像掉了，總是顯示沒有信號。」

  「有什麼其他的情況發生嗎？」唐善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把外套套在了身上。

  「那倒沒有，陳千百好像找人照顧這個孩子了，他本人一直沒有露面。」蘇枳問：「他會不會對孩子不利啊？」

  「不會。」唐善說：「他讓我對於海陽下手，如果不想讓這個孩子活的話，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那樣我就可以直接等到交易過後再對於海陽動手了。」

  「有道理。」蘇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我可聽說了，現在處理這些案件的重案組組長是凌天生，據說他幾年前屢破奇案大案，是個挺不得了的角色。」

  「哦，老朋友。」唐善聽了這個消息，似乎並不擔心，這個諮詢陳千百早就告訴他了，而且他還知道，凌天生身邊連一個幫手都沒帶，只是他自己孤家寡人的，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估計也使不出來，更何況他唐善只是陳千百的僱傭關係，和這幾個死者並沒有什麼聯繫。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此刻凌天生應該在找這幾個人的社會關係，然後挨個排查。

  這一查，估計時間不會短。畢竟這幾個人在很多地方都樹敵不少，而且從小到大所接觸的人員也很複雜，再加上他們背後那些當成秘密的故事一捅破，估計夠凌天生消化一陣子的。

  看唐善這幅模樣，估計是無所謂這些事了，於是蘇枳也不再過問，而是換了一個問題：「那我們現在去做什麼？」

  唐善思考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手錶：「現在這個時間，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我們出去逛逛吧。」

  「啊？」蘇枳有些不解。

  唐善作為一個剛剛經歷了這麼多驚險刺激事件的人類，此時此刻居然還有心情要出去逛街。

  如果是她犯錯了，她一定會窩在家裡不敢出門的。

  「走吧，麻煩了你這麼多天，帶你出去逛逛。」唐善沒有在開玩笑，他很認真地對蘇枳說到。

  短暫的打扮之後，蘇枳跟著唐善來到了一家看上去還算高檔的商場，她跟在唐善身後一言不發，生怕自己在這麼多人的地方說錯些什麼話，再把唐善的秘密給抖出去。

  她看著唐善悠哉悠哉逛街的背影，覺得這個奇怪的男人身上似乎有越來越多的秘密。

  蘇枳把自己身上有錄像帶的事情告訴唐善之後，她本以為唐善會讓她把錄像帶銷毀，或者會殺她滅口，可是這個人不僅沒有這樣做，反而還像沒什麼事發生一樣。

  難道唐善覺得那盤錄像帶對他來說不算威脅？或者他猜到了蘇枳不會把錄像帶交給警方？

  「你看這個，怎麼樣？」唐善突然拿起一個小背包來，在蘇枳的眼前展示了一下。

  那是一個不太大的雙肩小書包，是唐善一眼看中想給果果買回去的。

  出來這麼多天，其實唐善最擔心的就是果果，他剛開始還能保證天天和宋彌通個電話或者發個視頻，可是又怕被陳千百發現，這幾天一直都沒和松西警局的人聯繫。

  「挺好看的。」蘇枳哪有心情看包，只不過是敷衍一句。

  唐善對著背包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拿到櫃檯去付款。

  蘇枳懶得往店裡走，她就站在店門的門口，看著唐善的背影發呆。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有兩個醉漢正在盯著她。這兩個人手裡捏著煙，雖然沒有點燃，但是看上去就不太正直，此時此刻他們正盯著下半身穿著羊絨短裙配絲襪的蘇枳，不知道在那竊竊私語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