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探險驚魂(一)
2024-05-24 04:20:05
作者: 一語玄臣
「這人叫陳祥。」宋彌認真對照過身份信息之後又看了看流浪漢的樣貌,這才確定地說:「是以前的一名幹警,他以前的同事,是唐善的父親吳豐。只可惜前幾年吳豐犯了殺人罪,入獄了。」
「居然還是個老前輩,我失敬了。」燕川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過此刻他的震驚要大於愧疚:「可是他現在怎麼了?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要送醫院檢查才知道。」宋彌眉頭緊皺起來。
別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前些陣子唐善疑似對這個陳祥非法拘禁,藏在了出租屋的廁所里。如果不是被人發現的早,估計早就已經死了。
可就在逮捕唐善的時候,這個陳祥卻站出來證明,否認了唐善對他的非法拘禁。
宋彌雖然默認了這個結果,可是陳祥身上的那些傷還有痕跡是騙不了人的,如果不是唐善對他進行百般折磨,又有誰呢?
更讓宋彌不解的,是唐善為什麼對陳祥有這麼大的惡意,甚至不惜違法犯罪。
醫院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陳祥身上有多處外傷,精神有些錯亂,應該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才導致的。
現在整個人只能傻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別人餵什麼吃什麼,別人給什麼就要什麼,甚至被不懂事的孩子罵是傻子,也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要瘋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變成這樣了?」燕川自從聽說這個流浪漢是自己的前輩之後,主動要求來醫院照顧,此時此刻正坐在床邊幫陳祥削蘋果:「誰這麼缺德。」
「說不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遭人陷害。」木里也嘆了口氣,把燕川削好的蘋果放在陳祥的嘴邊。
陳祥似乎感覺到有東西餵到了自己嘴裡,他慢慢張開嘴,下意識地去咬木里手裡的水果,可他一張嘴,把這倆人都嚇了一跳。
陳祥的嘴裡,居然連一顆完整的牙都沒有了。
這些牙齒要麼只剩半顆,要麼掛在牙床上搖搖欲墜,多數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嘴空蕩蕩的黑洞,慘不忍睹。
「這……這他媽是被人給硬生生捶掉的啊?」燕川捏開陳祥的嘴,憤怒地站了起來,張口就罵:「狗娘養的,誰他媽下這麼黑的手!把咱們人民老警察給折磨成這個樣子?」
「感覺事情不簡單,和宋隊說一聲比較好。」木里也緊皺眉頭,把蘋果又重新放在了果盤裡,思考了一下,默默拿出個勺子來挖了兩勺果泥放在陳祥嘴裡。
看到這麼一處傷,燕川再也冷靜不下來了,他要了陳祥的檢查報告,看一處罵一處。
「胳膊上有被刀子剜過的痕跡,至少三處;腦部受到過重擊……手腕上有勒痕?」燕川遲疑了一下,拉開了陳祥的衣服,果然發現了淺淺的痕跡。
只不過這些痕跡都變成了傷疤,看樣子當時應該勒得不輕。
「這會不會是哪個變態啊?」燕川咽了一口口水,開始了很多不好的聯想。
畢竟這世界上對男人有興趣的變態也不在少數,要是真有這麼個危險人物,還不知道會誕生多少個受害者呢。
「不知道,不過能做出這事來,和變態有什麼兩樣。」木里認認真真地刮著果泥,可以看出他已經在努力隱忍自己的憤怒了,胳膊上的青筋都快爆起來了。
陳祥的牙齒吃不了東西,木里坐在邊上給他挖了半個蘋果的果泥。能看出來他已經餓極了,嘴巴蠕動得越來越快,肚子裡也發出了一陣陣響動。
「他最後一次被發現是在松西市區,有可能是被人丟棄在這的。」
午後,宋彌打電話給燕川,開始布置他們的任務:「你們今天還要辛苦一趟,我懷疑害他的人說不定還在那片城區,不然憑藉他一個精神失常的人,不可能活那麼久。」
「那是必須的,我們哥倆兒一定要把這個敗類揪出來。」燕川挺著胸脯保證到:「聯繫前輩的家屬了嗎?有沒有人來照顧他?」
「聯繫不上,要是今天晚上再不接電話,我只能聯繫吳豐了。」宋彌回答道。
有了昨晚的經歷,燕川巡邏時的話少了很多。雖然巡邏時時常會遇到一些令人費解的奇妙事件,但是遇見陳祥這件事還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他和木里跟唐善宋彌不一樣,基本上沒辦過什麼人命案子。上次那個電梯懸屍案還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出任務。
所以這次遇到陳祥被打成這樣,燕川的心裡很不好受,沉悶地開著車,在昨天去過的那幾條街巷來回逛著。
木里怕燕川這樣,半夜會受不住發困,反而一反常態地和他沒話找話說:「你說,前輩遇到的那個變態,會不會就是綁架了陶媛媛、殺害了女大學生王箏的兇手啊?」
燕川聽到這話,牙根又痒痒了,一臉嫉惡如仇:「你不說我還沒聯想到,靠,一定是這樣。死變態,不會已經把陶媛媛給殘害了吧?」
「別亂說,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這話倒是真的。
不僅僅是警方,齊恢暗中也花了大價錢尋找陶媛媛,派出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現在只要沒有消息,就說明陶媛媛說不定還活著。
可是大家心裡似乎都對這案子的結局做了不好的打算。如果王箏的死和陶媛媛的失蹤真的出自一人之手,那陶媛媛估計也凶多吉少了。
「我發現個問題。」燕川巡邏一圈結束後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停了下來:「最近的兇殺案好像特別多。還有好多案子我一問,副局就罵我吃飽了撐得。」
燕川憤憤然地看向在副駕駛打盹的木里,拍了一下他腦袋上帶的棒球帽:「你說說,難道這些案子連問都不能問?」
木里沒吭聲。
「難道這些命案只有宋彌和唐善能辦嗎?你和我差在哪了?」
木里聽到這話輕輕一笑,乜斜著眼睛看了燕川一眼:「昨天晚上放個水都被嚇得鬼哭狼嚎的,要是看到死人屍體,再讓你碰到幾個詭案,你不得喊的跟娘們兒似的?」
「你大爺的!」燕川又打了木里的帽子一下,自覺有些丟人。
膽子小這事兒是娘胎裡帶來的,估計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可是某些人還硬著頭皮埂著脖子在哪逞強:「我膽子比你可大多了,雖然我喊了叫了,但是那都是給你個面子。」
「嘁。」木里一聽這話,笑著坐了起來:「那咱們試試怎麼樣?」
「試試?」燕川有些心虛:「怎麼試?試什麼?試膽子啊?」
木里指了指邊上的一棟大樓,裡面廢棄了許久,很多窗戶都已經脫落了,被人用透明的塑料布圍上,風一吹隨風擺動,顯得十分詭異陰森:」就這兒,你拿著手電進去巡邏一圈,每到一個樓層就給我晃三下手電。走完一圈不哭爹喊娘我就信你。」
「我靠,木里,你挑戰我啊!」燕川摩拳擦掌坐了起來。
木里的這個比試瞬間激起了他男人的勝負欲。反正也算是巡邏,正好玩一玩。
「行,你說說,贏了怎麼辦。」
「贏了,我包你一個月的飯費。」木里也是下了血本,憑藉他對燕川的了解,這小子在這破樓里走上三四層就得哭爹喊娘地跑下來。
「就這麼定了。」燕川被這刺激的夜間活動激得雙眸發亮,兩個熱血方剛的大小伙子,誰不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
尤其是一個月飯費,對燕川來說誘惑太大。於是他二話沒說,拿起手電,打開車門,幾乎是跳躍著奔跑,進了眼前的這棟破爛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