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排兵布陣

  唐善沒有隱瞞，把自己看到紅衣人之後掉到翻板下面、再到小燕的屍體被丟下來之後的事情都和宋彌說了。

  

  「奇怪了，你覺得會是誰呢？」宋彌聽完唐善的敘述之後冷靜問到。

  唐善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來：「怎麼，宋隊不先懷疑我一下？萬一我撒謊呢？你不怕真是我殺死了小燕？」

  「你估計在此之前連小燕是誰都不知道，更何況如果人真的是你殺的，我發現你時你身上的血量肯定大得驚人。」宋彌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唐善：「放心吧，我知道不是你。」

  「謝謝。」

  唐善聽了宋彌這具肯定的話之後才算完全鬆了一口氣，然後低下頭慢慢思考了一下。

  「我覺得這個人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找一個背鍋俠；第二，他是在故意針對我。」唐善說：「我仔細想了一下，第一種可能也許不太成立，他一個能製作這麼精良機關的人，一定做事很有規劃和心機，不會直接扔下來一具已經死透了的屍體給我。」

  如果唐善是要殺死小燕的人，他一定會注意出血量的問題，這樣才不會有任何破綻。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應該是故意的？」宋彌沉吟了一下：「你有仇人？」

  唐善搖了搖頭。

  「你先養好身體回局裡再說吧。」宋彌看著唐善還比較虛弱的表情，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我先去看看女孩的屍體。」

  唐善點了點頭。

  不料宋彌剛剛打開病房的門，陳一清就像是一隻箭一樣猛地沖了進來，還沒等宋彌和唐善反應過來，他口中大喊著「殺人兇手」，上來就一拳砸在了唐善的臉上。

  唐善腦袋一懵，然後鼻子上就傳來了一陣悶痛。

  「幹什麼！」宋彌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陳一清的腰，把他從病床邊拖了出去。

  陳一清就像是一條瘋狗，他的眼睛幾乎爆裂開來，嘴角已經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他瘋狂地掙扎著，口中還拼命大喊。

  「我他媽要讓你償命！你個殺人兇手！」

  男孩幾乎把嗓子都喊破了，足以證明他有多痛恨殺死小燕的兇手。

  唐善晃了晃腦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的鼻孔中流淌了出來，滴在了雪白色的病床床單上。

  唐善笑了笑，從床頭抽出了一張紙擦了擦。

  如果不是他剛才偏了一下頭，鼻子就要被打斷了。

  宋彌在走廊中大喊著小梁，還質問他們是怎麼看管陳一清的，小梁唯唯諾諾的道歉聲順著門縫傳了進來，唐善還依舊能聽到陳一清對自己的咒罵聲。

  看來抓不到殺死小燕的真正兇手，自己有可能被這個傻子給弄死。

  縣城的小醫院環境一般，雖然宋彌叮囑唐善不許自己擅自出院，可是他還是有些待不下去了，於是躺了一天之後就給自己辦了退院手續。

  就算沒有陳一清的這一拳，他也想快點歸隊，看看案子的進展到底如何了。

  畢竟他想了這麼久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會殺死這個溫柔如白鴿的女孩子。

  因為宋彌的法醫已經跟隨著姚旭回到了松西市，所以只能先借用一個鎮子上的醫生來分析小燕的屍體。

  這個醫生還算有些威望，屍檢報告寫的也很詳盡，基本上和唐善說的沒有兩樣，就是頸動脈割傷致死，死前女孩有掙扎，但是因為出血太快很快就陷入了昏迷，也很快就死亡了。

  「有沒有發現指紋？或者那個小平房中有沒有看到過鞋印？」唐善翻看了兩眼屍檢報告問到。

  他的鼻子上還帶著陳一清打傷他留下的淤青。

  「你不要緊吧？那個打你的小子被我們教育了一頓，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宋彌笑了笑，指了指唐善的鼻子：「這個算工傷，給你報銷。」

  唐善沒有再問。

  要是發現了，估計早就拿出來大查特查了，而這麼久了還只是在研究屍體，說明除了紅色衣服以外根本沒有什麼發現。

  而紅色衣服的存在也不是必然，因為兇手完全可以裹上一塊紅布阻擋血跡，再離開現場換上其他的衣服。

  方圓十幾里，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也不是一無所獲，從小燕脖子上的傷口來看，兇手的個子應該不高，有可能和小燕一樣高，因為這個劃痕基本上是水平的狀態。」宋彌說：「女性的作案機率大於男性。」

  「她家有沒有什麼親戚之類的？」

  「有，不過都是遠房親戚，生活基本沒有交集，不可能會產生如此過激的行為。」宋彌攤開手：「沒有監控保駕護航，幾乎抓不到他。」

  「那豈不是白折騰了？」唐善看見宋彌的桌子上擺著一盤花生，應該是小梁特意買來的，於是走過去抓了一把丟在嘴裡：「我可是聽說能從宋隊手裡逃脫的罪犯還沒出生呢。」

  「給我戴高帽？」宋彌挑了挑眉毛。

  「不是，是仰慕宋隊的神威。」唐善說：「這不是我們大家都相信您嘛，畢竟不能讓小梁這群人看扁了咱們。」

  宋彌用手裡的鋼筆敲了敲桌面，然後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需要破費一點錢財。」

  唐善看著宋彌對自己勾手指頭，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戰無敗績的宋隊到底想出了什麼名堂，只好前傾著身子等著宋彌和他商量這個需要破費錢財的計謀。

  可是沒想到宋彌就和他說了四個字。

  「瓮中捉鱉。」

  誰是瓮？誰是鱉？

  宋彌故作神秘沒說，反而給小梁打了個電話：「調點你們的人手，去查查小燕遇害那天的水果進貨單子，在對照一下水果攤上現存的水果，看看都各賣出去了多少斤。再把陳一清領過來吧，就說需要他協助警方辦案，給他個機會抓兇手。」

  「那我呢？」唐善坐在桌子邊上，看著宋彌排兵布陣。

  「傷患不需要上場，和我一起看戲就好。」

  宋彌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睛露出一絲精明的光亮來：「這個傢伙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