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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要愛不要命

2024-05-24 02:57:24 作者: 巴啦啦晨

  夜晚,臨街一家私人酒吧。

  人不多,類似於清吧的感覺,有樂隊彈著吉他,唱著民謠。

  沈盪靠在沙發上坐著,能夠看得出他喝了不少酒,指尖無比嫻熟的夾了根煙。

  火苗舔上菸頭,一點點明明滅滅的紅星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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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裡都是跟一幫朋友兄弟來這喝酒打桌遊,今天他誰也沒叫。

  沈盪滿腦子都是她頭也不回走掉的樣子。

  他自嘲一笑:「捂不熱唄!真就比西伯利亞的冷風還冷!」

  酒精上頭,沈盪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嘴裡喃喃著她的名字。

  「盪哥!」張賀著急忙慌地從外面找來,瞧見那不死不活的沈盪,心裡特不是滋味。

  他盪哥在他心裡神一般的存在,九中閻王爺因為個女人在這借酒消愁,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張賀奪下沈盪手裡的酒杯,重重拍在桌子上,又急又氣:「盪哥!你能不能行了,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好找嗎?你在這給我當大情種呢?」

  沈盪沒搭理他,搖搖晃晃的起身,還沒等站起來,就一頭栽了下去。

  張賀瞧著他渾身發著冷汗,嘴唇疼得發白,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立馬急了,他盪哥這是胃病又犯了。

  ……

  醫院病房裡,沈盪打著點滴還沒醒過來,張賀已經挨了醫生一頓痛罵了,腸胃炎還敢不要命的喝酒,真打算不活啦!

  他盯著病床上臉色難看到極點的沈盪,鼻子發酸。張賀從小學就開始跟著沈盪混,除了他媽去世,他還從來沒見過沈盪這副樣子過。

  沈盪一個人過得很不好,在外人看來他是「天成地產」的太子爺,一出生就現在金字塔的頂端,可是張賀知道他過得有多痛苦。

  沈盪的媽媽杜蘭曾經是J市龍頭企業「天成地產」的唯一繼承人,遇到沈海陽之前,她雷厲風行,是精明能幹的女強人。

  她拒絕眾多優秀的追求者,不顧家人阻攔,毅然決然的跟沈盪父親這個剛畢業的窮小子未婚先孕,礙於家族顏面,沈海陽成功入贅杜家。

  婚後,沈海陽對杜蘭百依百順,很快就生下了沈盪,沈海陽在公司生意上也幫了杜家不少,沈盪的外祖父也慢慢接受他。

  沈盪三歲時,外祖父在一次出差時,遭遇空難。

  杜蘭接手公司,提拔沈海陽當副董,自己就是個掛名董事長,公司全權交由沈海陽負責。

  沈海陽有野心,有實力,「天成」地產生意越做越大。

  杜蘭完全沉浸在沈海陽打造的溫室里,索性把自己的股份全部轉到沈海陽名下,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成了一個全職太太。

  從沈盪八歲開始,沈海陽回家的次數就少了,經常出差。

  後來杜蘭才發現沈海陽在外面養了個女人,還有個兩歲的兒子。

  杜蘭怎麼可能允許沈海陽拿著自己的錢去養小三,聯合公司股東罷免沈海陽董事長的職位。

  沈海陽得知此事,給杜蘭安排了一場車禍,當場死亡。

  八歲的沈盪那一刻覺得天都塌了。

  沈海陽偽裝了多年的好丈夫好父親,在杜蘭死的那一刻原形畢露。

  媽媽還冰冷的躺在殯儀館裡,父親就急不可耐的接那對母子回家。

  沈盪拿了棒球棒攔在家門口,不許她們進來,沈海陽奪過棒球棍重重的把他打跪在地上,關進地下室半月,讓他連媽媽的葬禮都沒能參加。

  高玉華母子進門後,沈盪每天都在家鬧得雞犬不寧,他想盡一切辦法將她們母子趕出去,次次都只換來沈海陽的打罵。

  高玉華人前是知心慈愛的繼母,對沈盪視如己出,背地裡卻教唆自己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兒子,沈盪不是哥哥,是和你爭家產的人。

  或許是老天爺看不慣這對姦夫淫婦,他們的兒子沈哲一場高燒燒壞了腦子,心智跟同齡人比有些發育遲緩,治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好。

  正因如此,沈海陽才重新對沈盪寄予厚望,畢竟就這一個正常兒子,給這個混世魔王砸了好大一筆錢在九中。

  好在外公給沈盪留了筆基金,足夠他揮霍一輩子。

  他沈海陽今天的每一分錢,都是杜家的,早晚有一天,會一分不少的讓他還回來。

  ……

  張賀擅自做主拿了沈盪手機給韓鯨若打了電話,他知道這麼做他盪哥會生氣,但他必須要讓韓鯨若知道沈盪是真的喜歡她,喜歡到命都不要的地步。

  此刻的韓鯨若也不好受,都快凌晨兩點了,她還是睡不著,瞧著床頭的銀白色王冠便會想起來沈盪。

  手機連著振動好幾下,她摸起手機瞧著是一串陌生號碼,心裡立刻亂了起來,能猜到個七七八八,這多半是沈盪的電話。

  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我是張賀,盪哥胃出血,在醫院打點滴,能來看看他嗎?」

  韓鯨若愣了一下,看上去很平靜,其實心裡已經擔心起來了。

  「那他沒事吧?」

  張賀聽到她能這麼淡定的說話,脾氣一下就上來了:「韓鯨若你到底有沒有心,他為什麼會胃出血你難道不知道嗎?盪哥拿著親手做的王冠去表白,都沒能打動你,王冠上的九十九顆鑽都是他親自挑的,一顆一顆親手嵌上去的,你簡直就是塊石頭!」

  韓鯨若心裡一酸,那是他親手做的。

  「那我明天把王冠還給他,他還好吧?」她已經拼命在忍了,她不能動搖。

  張賀就從來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女人,忿忿道:「你要是想知道他死沒死,就自己來仁安醫院住院部809看看!」

  掐斷電話後,剛打開病房的門,就聽到沈盪叫他:「你剛才在外面跟誰說話呢?」

  張賀也不打算瞞著沈盪,大大方方回答他:「韓鯨若!」

  「你他媽找死啊!老子的事你少他媽管!」

  沈盪隨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蘋果向他砸去,張賀也沒躲,就在那被他來了個當頭一砸。

  「你他媽的不知道躲啊?」

  沈盪心裡發賭。

  張賀憨憨一笑:「盪哥,你說話還是這麼中氣十足,還能有勁砸我,應該是沒啥事了!」

  沈盪也不是不識好歹,就是嘴硬,他當然也想韓鯨若能來,可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韓鯨若心裡幾斤幾兩。

  韓鯨若接到電話後,試圖催眠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了,可無論如何,懸著的心都不曾落下。

  房間裡沒有開燈,她抱膝坐在落地窗邊的羊毛地毯上,臉深深地埋在臂彎里,花園裡昏黃路燈的光線透照進來,勾勒一個纖弱、無助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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