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婚出糗
2024-04-29 22:24:51
作者: 我有兩把刷子
「本以為你今日很累。」他柔聲道。
方才推開門時便看到她倚在床邊打瞌睡,以為她今日已然累極,便想著不再折騰她了,他向來不是重欲的人,那檔子事倒也不急於一時,不過結合她方才的舉動,怕她有所誤會,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向她解釋一下。
「沒有。」李幻桃看著撐在身子上方的人,小聲地開口道。
累也要說不累!
沈庇則卻輕笑了一聲,「嗯。」
李幻桃有些心虛,在黑暗裡抿著唇望他。
輕薄的外衫被拉開,女子身上的香氣撲面而來,抬手撫到她光滑的肩頭上,卻發現身下的人兒渾身顫抖,他遂停下了動作。
「你若是害怕的話……」
「我不怕。」她抬手摟到他的脖子上,「我……我只是有些緊張。」
那可不,馬上就要真正成為他的妻子了,她心裡又是激動又是興奮。
好罷,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帳里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出,地上儘是兩人的衣物,頗為繾綣。
誰曾想,沈庇竟很青澀,畢竟是自瀆都沒有過的神仙人物。正苦惱著下一步該如何做,卻聽見她弱弱地道:「你……親親我吧。」
沈庇則便依言照做了,低頭將唇覆上去,她的唇,軟軟的。
李幻桃微微啟唇將他吻住。
沒想到竟是個笨的,她在心中腹誹道,幸好平日裡自個不是那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家閨秀,性子玩得開,這些子事情也多多少少聽過,但萬萬不會想到,新婚洞房花燭夜半知不懂的自己還要教本該掌控全局的夫君。
但又想到這豈不是他潔身自好的象徵,心裡又歡喜起來,道他真是那些世家公子哥里的一股清流。
到底是機敏好學的人,很快的他便琢磨出了竅門,指縫鑽入她的手指里,頗有些強勢的扣住她的手,緩緩將她貼緊自己……
兩人不知鬧到夜半幾更,等床停下來不再搖晃時,李幻桃已然睡了過去。
門外的丫鬟婆子們一直注意著動靜,現下發現裡邊停了下來,便趕緊一擁而入,備水的備水,點燈的點燈。
沈庇則睜眼看著身上布滿痕跡的人,兀自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女子潮紅未退的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痕,他憐惜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面頰。
暗道不外乎尋常男子都愛做這檔子事,一向冷靜的他不也同樣失控。
往後可不能這般放縱了,他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大爺,水已備好。」
「知道了,都退下罷。」
於是丫鬟婆子們皆退出了房。
房裡再無他人,他便將床上被折騰的凌亂不堪的人兒抱起。
趁主子沐浴的時候,有丫鬟進來收拾床鋪,幾個雲英未嫁的姑娘看到床上那一團凌亂,濃重的歡愛氣息撲面而來,皆紅了臉,暗暗對視了一番,心中皆道看不出來。
一向不近女色的神仙人物也會這般重欲。
翌日,敬茶認親。
「父親。」
「母親。」
李幻桃往日作閨閣少女打扮的頭簾梳了上去,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高高挽起的髮髻顯得有幾分穩重。
「好孩子。」魏氏笑著將手中的紅封和見面禮遞與她。
「謝謝母親。」李幻桃微笑著接下,模樣嬌俏靈動。
敬茶禮畢,正要從蒲團上起身,身子卻一個趔趄,幸好身旁的沈庇則眼疾手快,大手摟在她的腰後將人抱住。
夫妻倆對視了一會兒,李幻桃率先移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臉上發燙。
還不是他昨晚鬧得太兇,她現下兩條腿兒都還是發軟的。
沈庇則心中猜測到了大半,表面上看著平靜,手上卻暗暗使力將人扶起。
坐在主座上的沈父與魏氏悄悄對視了一番,看來這小兩口處得頗為融洽,皆放下了心。
到了沈澪絳這兒,李幻桃從侍女端著的木盤上取了見面禮遞給她,「阿絳。」
兩人本就是舊識,現在相處起來也不顯得陌生尷尬。
杏園宴那會沈澪絳來了小日子身子不適,故而未到場參與,所以那時也就未能親眼見證這昔日舊識與自家哥哥的意外,等兄長回來時便聽他說要娶李侍郎家的姑娘,可將她驚得不輕,還以為這兩人是早就有了糾葛,而後聽他說清緣由,沈澪絳只覺當真是天下掉餡餅,打了個正著。
現下看著兩人能夠相處和睦,她也頗為欣慰,看著他們莞爾一笑,真誠的開口道:「祝哥哥嫂嫂百年好合。」
卻是立馬改了口,要說沈澪絳還比李幻桃大一歲呢,沒想到現下成了自己的長輩,真是天意弄人。
「早日給我生個小侄子。」都是熟人,也不怕李幻桃羞,她直言不諱道。
果然便見李幻桃臉上飛紅,嬌嗔般輕輕推了推她。
沈庇則望著妻子與妹妹的互動,唇角彎起,笑得一臉寵溺。
「都多大歲數的人了,總像個小孩兒一般……」
魏玄戈與聶校尉進來時便看到這一幕,英勇魁梧的主將身邊跪坐著一位女子,男子笑著將她的手握在手中。
聽見動靜,那女子聞聲望來,看到他們,便有些慌亂的抽出了手,隨後起身向他們斂身行禮。
魏玄戈曉得她,據說是舅舅年輕時在戰場上救起的孤女,之後便一直跟在了他的身邊,再然後便是水到渠成地成了他的房中人,二十四五的年紀,只比魏玄戈大了幾歲,主將在邊境有府邸,只是戰事頻繁,不常回去,這雲氏便一齊跟來了陪在他身邊伺候著,偶爾還會照顧戰後的傷兵,聲譽頗好。
自己這娘家舅舅也是一等一的反骨人物,不論當初外祖母們如何說勸打罵,硬是不肯娶妻生子,道是自己常在邊境一年到頭也歸不了幾次家,平白娶了那世家貴女放在家中做深閨怨婦,故而過了而立之年身邊也僅有這小妾雲氏,聽說甚是寵愛,只是家中反對,才未將人娶進府里,不過在這邊境之中眾人皆將她當作鄭元駒的正頭娘子便是了。
因此,魏玄戈哪敢受她的禮,眼前之人往後說不準是自己的正經舅母,便躬身朝其回了一禮。
「既將軍有要事商議,妾身便退下了。」雲氏是個頗有分寸的人,說罷,便退出了營帳。
「坐。」鄭元駒大手一抬,命兩人落座。
魏玄戈與聶校尉依次落座,鄭元駒又喚來他的副將等人,眾將在營帳中商議作戰之事。
眾人商討至月亮高掛夜空時。
「眾將聽令,此次婺州之戰必將先烈所失城池一舉拿回!」鄭元駒環視了一圈帳內眾人鄭重其事地道。
「是!」男子們渾厚且鏗鏘有力的聲音揚起,飽含激情與信心。
聶校尉與魏玄戈出了營帳。
「玄戈,多謝。」聶校尉拍了拍他的肩。
若不是他的力薦,自己壓根沒有機會參與到這次的商議中,他雖會用人,但不會討好人,不然,也不會經戰沙場十數年都只是個區區校尉。
魏玄戈笑了起來,「校尉言重,若沒有當初校尉的賞識,就沒有今日的魏玄戈。」
先有伯樂後有千里馬,若無當初他的賞識,自己也不可能晉升得這般快。
聶校尉嘆了一口氣,搭著他的肩頭抿了抿唇,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起初將魏玄戈收入營下時,他就知道,自己這座小廟是萬萬困不住眼前這隻抱負遠大的翱鷹的,果不其然,他逐漸飛向了更廣闊的天空。
只謝遇君,盼君遠行。
「嗚……嗚……」
戰鼓響,號角鳴。
鑑於往日多次作戰的驍勇,這次鄭元駒不顧眾人勸阻,硬是要讓魏玄戈做前鋒,兩人的壓力可見大小。
昨晚魏玄戈率人夜襲敵軍營帳,狠殺對方數員猛將還能全身而退,便是徹底激怒了敵軍,故而今日天剛蒙蒙亮對面便傳來了動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魏玄戈緩緩從刀鞘中抽出已然磨礪過的利刃,「擤」的一聲,長刀脫鞘而出,光滑的刀面在陽光的照映下折射出魏玄戈肅穆的臉龐。
接著他倏地將刀尖指向前方敵群,「殺!」
「殺!!!」大軍聽令而動,忽地提刀一擁而上。
一時戰場上廝殺聲四起,兵器相見的聲音震耳欲聾,利刃划過皮肉刺透骨髓的聲音令人瑟寒。
魏玄戈在原地觀望了一圈戰場,方才拉起韁繩,跑馬而上。
此次突厥派了其太子阿史那廿領兵出戰,便見那鐵甲裹面的銀甲將士一馬當先而出。
魏玄戈正應付著周圍敵兵,突然聞身後殺氣襲來,隨即立時調馬轉頭。
「鏘!」
兩人金戈相交,擦出一陣稀碎火花。
「魏玄戈?」來人挑唇而笑,吐出一句頗為生澀的中原話。
魏玄戈眯了眯眼,銳利的目光緊盯著他,「你是何人?」
「有趣。」那人見他說著流利的突厥語,又想起他昨晚率人闖進營里猛殺了他手下幾名大將,熊熊怒火赫然升起。
「吾乃阿史那廿!」說著,他當頭一刀劈下。
魏玄戈抬刀格擋了他這殺氣騰騰的一刀,心裡瞬間警惕起來,這位突厥太子據說身經百戰,少有敗戰,看來,是個勁敵。
兩人打了百來回合,俱是高手,難以分出勝負。
「咻!」魏玄戈的刀尖狠戾的從他胸前划過,阿史那廿大驚,向後一撤,勉強躲過,但還是被劃破了手臂上的皮肉。
阿史那廿看了看已然掛彩的手臂,忽地怒吼一聲。
他說的是突厥語,語速太快,魏玄戈聽不清,但知曉總歸不是什麼好話便是了。
兩人不僅僅局限於在馬上交戰了,阿史那廿從馬上一躍而起,魏玄戈自然也不能落了下乘,兩人滯在半空中廝殺。
阿史那廿睚眥必報,鑽盡一切空子最後在同樣的位置上砍了魏玄戈一刀。
這狗娘養的!魏玄戈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咬咬後槽牙。
戰性已被激起,就看鹿死誰手。
且不管戰場如何,兩人如置場外,皆全神貫注地應付著身前之人。
魏玄戈越戰越強,猛攻猛打,勢不可擋,眼見著阿史那廿逐漸落了下風。
阿史那廿緊咬牙根,使出渾身氣力,但終究還是不敵身前之人的勇猛,到底是他小覷了這新生將領。
最後魏玄戈一刀將他刺下了馬。
阿史那廿狼狽地捂著傷口滾落在泥地上,再翻身回來時已然見那年輕將領舉刀而下。
再已無力反殺,只能睜著銅鑼大眼面臨自己的死期。
魏玄戈一刀割在他的頸上,溫熱的鮮血濺了他滿臉。
魁梧的身軀赫然倒下,刀尖還在往下滴血,魏玄戈冷冷地看著他的屍身。
倒是可惜了,有此勁敵。
他又提刀將這突厥太子的頭顱砍下,提在手中跨馬而上,望著這屍首遍野,廝殺滿天的戰場,遂將手中的頭顱舉起,右手舉刀指著前方的敵軍用突厥語喊道:「阿史那廿首級已在吾手,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敵軍聽到這雄亮的聲音,皆抬頭望去,便見自家的太子頭顱已然在他人手中,赫然大驚!
敵軍失去了主將,無人指揮,立刻陷入了混亂,魏玄戈遂領軍趁機進攻,攜兩萬戰士一路攻進其陣營,殺得其片甲不留,奪回數座城池。
婺州之戰,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