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破不立
2024-04-29 22:24:49
作者: 我有兩把刷子
「啪!」
執鞭之人揮動著手中的赤紅鞭子。
「你這小賤娘們!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說罷,粗糲的長鞭又狠狠落下。
「啊!」
地上的女子被抽打得皮開肉綻,身上的衣衫被打爛,露出白皙的肌膚來,她越是掙扎的厲害,身前人的鞭子越打得重。
「賤人!還真當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呢?!讓你死你也得想好一千種死法!」
說著,又將人拎起來一腳踹倒在地上。
那頭魏玄戈正與秦左走過來,看到這殘暴的一幕之後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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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太過分了吧!」秦左顯然也看到了,他一向見不得欺壓弱女子之事,便滿臉憤然地衝上去。
揮鞭之人正欲再次揚鞭,動作卻滯住,回頭一看,卻是秦左捏住了他的手。
「她是犯了什麼錯?你為何要這麼打她?」秦左口氣頗沖。
那士兵瞧了瞧他,發現自己壓根不認識他,想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便甩開了他的手,「關你何事!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滾一邊去!」
「口氣倒是不小。」魏玄戈遠遠瞧著那士兵絲毫不把秦左放在眼裡,便走了過來。
士兵雖不認識秦左,但卻認識他。
新升的中郎將,在往日的大大小小戰役中逐漸顯露了風頭,特別在上回的隴關之戰中一馬當先斬獲了敵首,作戰驍勇,殺敵無數,頗有不把自個的命當回事的樣子,戰後便被鄭將軍犒賞,提至了中郎將,不過也存在著恣意挑事的人,不過後來照樣還是被魏玄戈打得心服口服。
「不服?先瞧瞧你自己夠不夠格!」
自那之後軍中雖仍有不服之人卻再也不敢多說半句話,因為人家的確是以實實在在的戰功一步步爬上去的,根本無與比較。
看到他來了,士兵慌忙地向他抱拳行禮,「見過中郎將。」
魏玄戈瞥了他一眼,「發生了何事?」
看他正與人說話,秦左便趁機將那地上的女子扶起來,「你還好嗎?」
那女子捂了捂手臂上因被鞭子打爛衣服而顯露出來的肌膚,雙眼含淚地望著他道:「謝謝大人。」
士兵見他發問,遂一五一十地道出:「這小娘們本是充入營中的妓子,只是身上還留著官家小姐的作風,不肯放下架子去伺候那些個軍爺,故而小人才想教訓教訓她。」
原來如此,魏玄戈心中瞭然,那女子想來就是家中犯了事的罪臣之女,現下到了邊境充作營妓,只是一時半會驕傲自矜的性子還改不掉,便將這看管營妓的士兵激怒了。
「大人!請您救救我!我願給您做牛做馬報答!」那女子撲過來跪下,朝魏玄戈磕頭道。
她雖是罪臣之後,可十幾年的世家教育已讓她的廉恥禮儀入了心,若讓她每天伺候不同的男子,過著像其他營妓一樣豬狗不如,只能躺在床上被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弄得死去活來,每每回來時身上皆是一身傷痕的生活,倒不如讓她一頭撞死算了,可她又不甘願就這麼死去,與其伺候成千上百個人,還不如伺候一人。
魏玄戈眼睜睜看著她不停地磕著頭,額上因重力磕得流血,軍中一向有軍中的規矩,原本不打算插手管閒事的他突然想起幾千里之外的沈澪絳,若是阿絳在的話必定會相助罷,畢竟她是那般心地善良的女子,再看眼前這形容狼狽不堪的女子,他心裡便有了計較。
罷了,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全當是自己日積行善罷。
便見他朝那士兵道:「我帳中還缺個端茶倒水的人,且將她留下。」
士兵囁嚅了半會,眼珠子溜溜地轉著猶豫道:「這……」
魏玄戈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遂從囊中取了一大掂銀子放到他手中,不言而喻。
士兵果然立馬笑了起來,諂媚地與他道謝:「多謝大人,那……小人先退下了」
本來這營妓是供大傢伙消遣玩樂洩慾的,現下魏玄戈卻欲將人收入帳中,但到底上頭髮了話又給了好處,他便只能聽令辦事了,走之前他還貪婪的打探了那女子一眼,可惜,她倒是好運氣,剛來便被中郎將看上了。
女子被他的目光掠過,頓時驚顫起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她滿臉淚痕的朝魏玄戈哭謝道。
魏玄戈只瞥了她一眼,隨後與秦左道:「交給你了。」
「啊?」秦左張大了嘴巴。
那女子也是驟然一愣,「大人……」
「我不需要人伺候。」魏玄戈冷冷看著她,「跟著他,或者,再回去做個供萬人享用的營妓,自個選擇。」
他可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在他身邊留做個侍女也是不成的,所以千萬要斷了旁人的誤會與念想。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只留下跪在地上咬著唇的女子和囁嚅著開口卻不知說什麼的秦左。
「那個……」秦左看著她撓了撓頭。
似是心中已暗暗選擇了去路,隨後便見那女子從容起身,斂身與他行了一禮道:「往後還請大人多多關照。」
夜裡,帳中微微搖曳的火燭旁,魏玄戈正執筆在紙上描畫著什麼,最後一筆落下,他將桌上的紙張拿起來,上方赫然是一副美人圖。
他痴痴地看著那淺笑的美人,口中呢喃道:「阿絳……」
忽地他又向後倒在床上,手中捏著那張美人圖,細細地看了半晌之後才放開手,任由它飄落下來蓋在自己的臉上。
伸手鑽入褲中摸到那早已昂揚挺立的擎天一柱,腦中回想著昔日歡愛時沈澪絳的模樣,她柔軟的唇,滑嫩的肌膚,濕熱的銷魂洞,魅惑的呻吟,口中喘息越來越重。
「呃……」手中快速的擼動幾下,白濁最後射在了手上,閉上眸子躺在床上緩了好一會,他才伸手將那美人圖拿下,望著畫中女子嬌小的朱唇,他忽地壞心一起,將手中又濕又黏的濁液覆在上面,看著她唇上覆著的白濁,他的喉嚨滾了滾。
人人皆道中郎將不近女色,可他們不知道魏玄戈心中早已有萬般喜愛的人了,其他女子又何曾放在眼中。
又想起那時她給自己的玉鐲被人惡意翻出來打碎了,魏玄戈發現時目眥盡裂,怒髮衝冠,不顧眾人的勸阻,直將那人打得鬼哭狼嚎,滿地找牙。
可最後魏玄戈也落不得好,被罰了幾十軍棍。
「你這小子,剛進來便打架鬥毆。」
那日鄭元駒來看他,魏玄戈聽了卻咬牙切齒地道:「我恨不能要了他的命!!」
想起那落在地上支離破碎的玉鐲,魏玄戈心中刀刺一般的疼,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之後魏玄戈升了職,便將那人調去了最低等的營下,又道誰要是敢升這豬狗之人便是與他魏玄戈作對!
這懲罰對於只能靠軍功和上級賞識來升位的將士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三月後,黃道吉日,沈府娶親,李府嫁女。
拜完堂後新人便被送入洞房。
新房裡,有來鬧洞房的親戚好友們,喜娘依次走著洞房的習俗流程。
還冒著熱氣的子孫餑餑被端上來。
「生不生?」喜娘問已然咬了一口的沈庇則。
「生。」沈庇則溫聲回道。
到了李幻桃這兒,喜娘夾了一隻子孫餑餑遞到她嘴邊,她張口咬下,半生不熟的食物含在嘴裡,味道多少有些奇怪。
「生!」
還未等喜娘開口,她便霍然答道。
頓時整個新房一片寂然,喜娘地笑也僵硬在了臉上。
「哈哈哈哈哈!」
眾人漸漸反應過來,瞬間紛紛哄堂大笑起來。
李幻桃也知道自己嘴快壞了事,又聽著眾人地笑聲,羞窘地咬著唇低下了頭,悄悄撇頭望了一眼身旁之人,卻見他正望著自己,唇邊也掛著笑,她遂挪開了視線,不敢再看,不動聲色的噘了噘嘴,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雖未遇過這般情況的新人,但到底有著多年的豐富經驗,喜娘遂又笑著道:「這般配合的新娘子往後定會多子多福的。」
輕輕鬆鬆圓了場,風趣又不顯尷尬。
兩人喝完合卺酒,喜娘又和眾人說了好一堆吉祥話後才散去。
房門關上,一時房裡只剩下兩人。
兩人面面相覷,因是新婚,李幻桃臉上的妝容有些濃,卻愈發襯得她面容嬌美,一向活潑的她在這種時刻也頗為羞赧,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沈庇則看了她好一會,才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我先出去迎賓客,晚些時候再回來。」
李幻桃聽著他的溫聲細語,頷了頷首應了一聲。
等他走了之後李幻桃鬆了一口氣般,身子都鬆了下來,挪了挪頭上的鳳冠,重的很,戴了差不多一日,連她的脖子都快要壓歪了,現下見只有自己一人,便趕緊喚來侍女,「快來快來,替我拆了頭上這玩意。」
沐浴更衣出來後卻見有侍女們提著食盒往桌上布著點心糕點之物。
看到她出來,侍女們紛紛屈膝行禮,又向她解釋:「大爺道怕奶奶空著肚子難受,特意喚了小廚房做些糕點吃食來讓奶奶填填肚子。」
李幻桃聞之心間一暖,沒想到他是這般妥帖的人物,禁不住偷笑起來,又在梳雁的服侍下到了案邊坐下。
沈庇則怕她那些子油膩之物吃了之後不好消化,故而這會子桌上儘是些素淨的糕點,最主要的還是那碗蔥花臥蛋的細面,賣相甚好,看著便令人食指大動了,李幻桃今兒天蒙蒙亮便起來洗浴梳妝了,怕難以方便,遂只吃了些許糕點,到了這個點兒早已在腹中融化完了,現下看著那香味撲鼻的面,胃中饞蟲大動,她遂趕緊拾起筷箸嘗了起來。
到底顧忌著待會的事兒,她不敢多吃,只吃了一小半細面並兩塊小糕點,勉強撐了個七分飽,便停下了筷箸令人撤走了桌席。
又在房裡走了幾圈消食,李幻桃才坐在婚床上靜待郎君的歸來。
「咯吱。」
不知過了多久,李幻桃都快倚在床邊睡著了,聽到聲響又立馬打起了精神。
沈庇則推門進來,便看到已然換了一身紅色薄紗寢衣的她坐在床邊,睜著一雙小鹿圓眼望著他,眼裡似有緊張與不安。
其實李幻桃長得妍姿俏麗,桃腮杏面,雙目澄澈靈動,只是她的性子太過活潑,故而人們尋常會先被她的性子吸引了去,現下安靜了下來之後讓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她的容貌了。
他走到她身旁,臉上帶著些許歉意,「抱歉,賓客有些多,讓你久等了。」
今日來參加婚禮的人著實不少,不只那些親朋好友,就連官場中的同僚與上司,包括那些個欲拉攏他的人也盡數來了,故而場面熱鬧盛大。
許是方才接待賓客時飲了酒,他身上隱隱約約的酒味飄入自己的鼻中,聞起來卻不像她那喝了酒的憨貨哥哥一般臭烘烘的,倒是有幾分醉人,李幻桃連忙穩住了心神,搖了搖頭回道:「無事的。」
沈庇則低頭聞了聞身上,顯然一股濃郁的酒味,隨後便見他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然後道:「我先去洗漱。」
李幻桃望著他遠去,屏風後隱隱顯露著男子的身影,潺潺水聲傳來,想到待會要面臨的事,她放在膝上的手緊握著,連腳趾都快要緊張得摳了起來。
待他洗漱完,穿著與她同色的寢衣出來時,李幻桃的心臟抑制不住地砰砰跳起來,大紅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半點不顯女氣,反而愈發將他的白皙膚色襯得耀眼,她忽然覺得有些眩暈。
沈庇則走過去,「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罷。」
李幻桃有些愣,隨後見她點了點頭小聲道:「好……」
沈庇則讓她睡在里側,燭火熄滅,整個房裡伸手不見五指,李幻桃緊緊地繃著身子直直躺了半晌,卻不見身旁的人有任何動靜,她的心逐漸往下墜。
腦子裡又回想起他方才的那句話,不是吧……歇息真的只是單純躺下來睡覺嗎……
她攏著眉毛,腦海里已經浮想了好幾個原因,一會又想他是不是不喜歡她,一會又想他是不是單純不想碰她而已……
糾結了好半天,她咬了咬唇,翻過身子摟住背對自己的人,鼓足了膽子喚道:「夫……夫君」
沈庇則今晚喝了太多酒,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正閉眸試圖入睡,身後突然有嬌軟的身子貼上來,他猝然一僵。
摟在他腰間的手被拉開,李幻桃頓時失落地收回了手。
剛想找什麼藉口來圓場,身旁的人突然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