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我對得起國家，卻負了她

  上一代人的故事總是帶著些奇幻的色彩。

  但終歸是因為了他們的付出，才可以讓我們這麼順遂地長大吧。

  ——《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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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時寒第一次見蘇渡了。

  七年前的一天，他跟往常一樣送小微生回家，送到清居苑門口時，小微生看見了那裡站著的人影，杏眸發著光地衝進去那人的懷裡。

  男人大笑著把蘇葳蕤舉起來跨坐在他脖子上，眉眼間儘是意氣風發。

  小寒爺當時在想什麼來著。

  哦，他當時覺得自己這個「小霸王」的名號在那男人面前屁都不是。

  可今日再見，好像一切都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蘇渡身上的意氣已經被歲月磨平了，但眼底的光仍然在。

  他回過頭來看倚在房門邊的少年，有些訝異：「……怎麼了小寒。」

  蘇渡和時敬是好戰友，自然也認識他的兒子，只是見面的次數很少，顯然已經忘記曾經在清居苑見的那一面了。

  小學才剛到他腰腹的小朋友長成現在的翩翩少年，也算是看著他長大，蘇渡心底還是有點感慨的。

  沈似卿現在還呆在一樓客廳沒聽到樓上的動靜，時寒把自己的房門打開，擺出了「請」的姿勢：

  「我想跟您談談……微生的事情。」

  「我很喜歡她。」

  蘇渡：？

  這他媽……？

  時寒的好感值在一秒之內被清零。

  沒自己在身邊護著女兒怎麼竄出來了這麼多覬覦他家寶貝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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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後。

  時寒翻翻找找撿出了一堆被放得泛黃的紙來，一樣一樣地跟蘇渡介紹：

  「我在高一上學年期末考拿過城南區第一，雖然現在掉下去了點兒，但很快就能趕上去。」

  「我曾經參加過校籃球聯賽，帶著南一校隊拿下了金牌蟬聯冠軍。」

  「我還參加過省化學競賽……」

  蘇渡：「……」

  「停停停！」蘇渡坐在時寒的電競軟椅上，皺著眉頭喝了一口時寒遞過來的茶，「你這是去參加招聘還是去徵婚的？花里胡哨，我看的是這些嗎？」

  時寒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這不是在您面前……容易緊張。」

  緊張成小學雞了都，生怕惹未來岳父不高興。

  蘇渡擺了擺手，讓他坐下：「人生路還有這麼長，你們才多大，就懂什麼是愛情了？」

  時寒垂下眸，淺淺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們閱歷淺不懂什麼高深的現實，但就現階段來說吧——」

  「去飯堂的時候總會留意一下有沒有她喜歡吃的菜，看排名榜的時候總是先去找她的位置，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想要餘生都一直待在一起的，也是她。」

  蘇渡眯了眯眸子：「我不要你滿口大白話，等到以後我再來考你。」

  哪個父親聽到自家閨女還沒成年就被惦記上還能開心得起來的，不把他揍一頓已經很仁慈了。

  時寒咳了咳，回到正題：「我知道您的身份特殊，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所以想問一下……關於葳蕤遺忘的那一段記憶。」

  蘇渡一愣。

  時寒擺了擺手：「您別誤會，我沒有窺探你們隱私的意思。之前和葳蕤看了《無碑之人》，她的反應還挺大，我猜這裡面的劇情……改編的是您的故事。」

  「我怕萬一哪天她恢復了記憶，您又不在身邊，沒人能理解她。」

  蘇渡垂下了眸子，靜默了半晌，自嘲一笑：「你猜得沒錯，但它的結局改了。」

  「死的那個人不是我，是我的妻子。」

  「我這輩子對得起國家，卻唯獨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