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留下來
2024-05-23 18:41:33
作者: 紅酥大人
在葉傾塵還沒離開這個皇宮的時候,有聽說過這樣一位人物,但對於他本人則是自小一次也沒見過。
「你知道柳國公為何每次都能打得勝仗嗎?那是因為他府中的奇人異世實在太多,各方面的人才都有,他府中大門從不會關閉,無論是邪魔歪道,還是正派人士,只要你有本事,隨時都可以進門,他廣收天下奇人幫他做事,可以說,他底下的奇人異士才是我最為懼怕的一支恐怖力量。」
「既然是有些本事的人就不會輕易的任人擺布,柳國公竟然能讓他們對自己言聽計從,看來這背後定是有貓膩。」
「這也正是我一直在調查的事,為留住人才,他以美色,錢財等利誘之,可我終究覺得不單單只是這個原因就能讓這些人為他捨命做事,他這一次回來,明雀國定會掀起大浪。」
慕容安頓了下,接著說道:「我雖貴為一國之君,但身不由已,你若留下來,我才會安心。」
葉傾塵考慮一番後終是點了點頭,她不能讓自己有失去娘親與弟弟的可能。
柳國公是嗎?連慕容安都這麼忌諱他,看來她要好好了解一下他的過往才行,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冬天的夜,積雪滲發出陣陣寒氣,一道黑色的影子輕輕推開其中一扇房門,房間四個角落裡的炭盆中炭火燃得正旺,裡面的暖氣與外面的冰雪冷人形成鮮明對比。
青陽雲謙輕輕走到正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女子身邊,看了看她手中拿著書籍,那裡記錄著柳國公明里暗裡的大小事宜。
他坐於女子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女子柔和甜美的睡臉,伸過手去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臉蛋又怕驚醒了她,最後還是縮回了手。
他與她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明雀國的皇宮裡,那時她被人打得遍體鱗傷,頭還是仰得那麼高,那麼倔強,就像他。
小時候訓練的時候,無論敵人有多麼強大,總是不肯認輸,一遍遍摔落在地,又一次次重新站起來。
從來沒發覺,這世界上還有人能夠走進他冰冷的心,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這般無法自拔,又樂在其中。
青陽雲謙修長的手指輕輕蓋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凝望了睡夢中的人兒好一會,同樣輕輕地起身,拿起白色的兔手大裘蓋在她的身上,確認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是時候要離開了。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不斷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至於楚崢,這個男子,不得不承認,是他青陽雲謙迄今為止惟一佩服的人,同樣也是有可能成為他最厲害的敵人。
只是,可惜此後再無機會與他交手。
漆黑的夜空中,誰也不曾留意到,如同龍形的亮光一閃而過,如同從沒有人發現他曾來過。
仙靈派的冬季飄著雪,瑤草奇花,遍開滿地,雪壓花枝,搖搖欲墜,眾弟子一身青袍雪雨之中,舞劍弄影,身姿飄逸,如仙似蝶。
一粉嫩孩童自銀裝雪地,壓地而躺,滑嫩白皙的右手抓著一根樹枝在雪地上亂畫,紅潤的小嘴喃喃著:「臭傾塵,壞三師兄,又把我丟在峰里……」
一隻紅色的小鳥踩雪而下,落於地面上,聲音比粉嫩孩童的聲音還要嗲上幾分:「好啦好啦,你天天都念叨著這一句,煩不煩人吶,我這不是還陪著你嗎。」
小諾一個抬頭,臉色更是不悅:「你還好意思說,現在你毛長齊啦,會噴火了,誰還敢和你玩,你看看。」小諾抓著自己頭上的一攝頭髮說道:「我這邊頭髮還帶有一股焦味。」
「唉啊,人家那天不是不小心噴你身上了嗎?誰叫你惹我生氣來著,真是小氣鬼,記仇記到現在,再說,要不是因為你,我早陪傾塵去了,還會留在這天天吃素。」
小點的身子遍體通紅仿佛染著一層發亮的紅黃色,身子稍微長大了一些。
小諾一個翻身起來,眼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師尊不讓我出去,那我們偷偷溜出去不就行了嗎。」
「易天老頭把你的靈氣丹全陪都給沒收了,溜出去沒有靈氣丹也不行啊。」
「不怕不怕,這不是有你嗎?偷點丹藥那可是你的強項。」
「可是,這樣我總覺得不太好。」
那個白衣男可是給了好多丹藥它,吃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它可是舉爪發誓定會好好照顧這小不點的。
雖然它也好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好懷念色澤紅艷,油潤光亮,皮香脆,肉質滋嫩鮮甜的燒鴨,在這個整日吃素的地方,它腦袋都快被草填滿了。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不要去三師兄那裡,免得又被他抓回來,我們去找傾塵玩吶,到時讓她帶我們去吃燒鴨,還有那花花綠綠的點心,好不好?」
小諾一副大人的樣子,誘惑著一隻鳥,自從見識到外面的世界,仙靈派再美麗的風景,小諾在這呆了幾百年,也都膩了,要是再這麼呆下去,他都快得老孩痴呆症啦。
一想到美食,小點尖尖的嘴巴都要流出口水來,十幾隻燒鴨圍著腦子在轉圈,那裡還記得曾經答過某人的話:「好好好,我們今晚就溜出去。」
明陽殿中,易天法尊盤坐殿正中的蒲團之上閉眼養神,代景軒與濮陽柏,幕竹,花淳四人齊齊進去行禮,代景軒神色凝重,道:「師尊,派下峰的弟子已經領回來,與上回一樣,全身修為被人吸取殆盡,只剩下一具乾屍。」
易天法尊睜開了眼,眼裡並無波動。
二弟子濮陽柏說道:「並不只我們仙靈派,如今,正義之派中,修為上乘的人士也一個個接著慘遭毒手,被害之人如此之多,我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現如今不要說一些小門派已頻臨瓦解,連古正派,青海派,山沙派這樣的大門派也有弟子紛紛離派,這樣下去,我們正義之軍定會解散。」
「景軒,你可有一點頭緒?」易天法尊聽完,白眉抖動了一下。
「師尊,徒兒覺得這不像是妖皇與魔派的手法,倒是像人為所致,且此人法力高深莫測。」
「為師這幾日需要閉關,你帶領人手親自下山查清楚,務必儘快查清,以免更多人遇害。」
「是,師尊。」
代景軒想了想接著說道:「師尊,此事是否需要通知三師弟還有五師妹?」
易天法尊自蒲團起身,背過身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態,半響才開口說道:「都是我仙靈派的弟子自然有責任一起承擔。」
「是,師尊。」
易天法尊再轉過身子時,手中多出一個潔白的小瓶子,顯然是藥瓶。
「這是水露,讓去掉拂塵與為師的長風劍所致的傷痕,你帶去給他。」
代景軒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上次的事,師尊已經原諒三師弟:「是,我定會親自交到三師弟的手中。」
明雀國金壁輝煌的大殿上,朝臣站於兩邊。
中間,一位年約五六十歲,身披鐵灰色戰甲,身材高大威武,眼神如虎,威風凜凜站於朝堂之中,對著高高在上的帝皇只是稍稍拱了拱手,他聲音渾厚粗獷:「參見皇上。」
慕容安雖然笑容滿臉,心裡卻暗暗感嘆,這老匹夫不好對付:「柳國公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在朝堂之上,除了皇帝,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朝庭上坐著。
柳國公拿下頭上厚重的盔甲,坐於宮人搬來的座椅,仰頭坐了下去。
他兩鬢斑白,雙眼如同烈火般一一掠過朝堂上的百官,百官中,已經有了很多新面孔,都是慕容安自己親招的人才,換言之就是慕容安自己的人,柳家家族的人看著他似是看到希望一般,炙熱含苦。
有些牆頭草的官員並沒有被慕容安除去,接收到柳國公讓人望而生畏的雙眼都如狂風吹過小草,低下了頭,腰彎得更低了。
「恭喜皇上,老臣鎮守在外這些年,皇上倒是招攬了不少人才。」
他這句話褒貶不一,慕容安只能陪著笑臉,畢竟人家手上掌握著明雀國一半的兵權,想要從這老匹夫身上拔到兵權,那就如想徒手拔掉老虎嘴邊的毛,水中撈月一般不現實。
「柳國公,朝中官員還得多向您學習,我國屢次遭侵,柳國公用兵之神,不僅鞏守我國地域,還為我國奪得多座城池,來人,賞賜黃金萬兩,白銀萬兩,綢緞千匹。」
縱然身在一國最高權力的中心,眾官聽到都不由冷抽了一口氣,黃金萬兩,白銀萬兩,綢緞千匹,這可是讓很多普通老百姓能過好幾輩子了,不得不感嘆,慕容安出手大方。
聽到此處,柳國公嚴肅的臉上才慢慢鬆了下來。
「皇上過獎了,身為臣子理應要為皇上分憂。」
柳國公一雙虎眼掃到四位皇子身上,慕容安看著自家外公,眼中似是看到最親切的人,眼中含著一絲委屈。
看到慕容安,再看看身著太子正裝的慕容哲,柳國公的臉沉了下來。
當年,慕容安能坐上皇位,柳國公與葉靈的父親葉丞相仍是出力最多之人。
他年少登位起,只是他人的傀儡,權勢被控制在柳國公與葉丞相手中,自葉丞相倒台後,他才能收回一點實權,暗中慢慢周旋,一點點將實權抓在手中。
他在一點點,慢慢前進,培養自己的人,如今終於有了效果,柳國公不可能不知道。
「皇上,聽聞,傾塵公主回到了宮中,自古以來,被配許其它國家的公主,若被休棄回國必要削髮為尼,修行於朝花庵,終身不得踏出半步,臣請求皇上遵守祖規,將傾塵公主送往朝花庵。」
一說到這個事,有些忠心的老臣也是滿臉悉態,這個問題,他們都不知道請奏了多少次,慕容安一直置之不理,現在被柳國公提起,也紛紛出來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