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償還恩情

  洛語顏推門而入，動靜驚動了醫女。

  見來人是洛語顏，或許是因為心虛，她臉上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恭敬地行禮。

  「參加皇后。」

  「免禮。」

  洛語顏只給了一個眼神便收回了視線，像是完全沒有把她的存在放在心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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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咬著唇，臉色不太好。

  她本以為自己在此處被撞見，洛語顏就算不大發雷霆，但也會生氣地訓斥自己。

  可她完全沒有想到現在的結果，自己竟然被完完全全地被無視了。

  這樣的滋味可並不好受。

  林霏白很欣喜，奏摺都直接丟到了一邊，快步上前將女子一把摟住。

  這時似乎才想起醫女的存在，清了清嗓子，道：「藥膳朕等會兒會用，你先退下吧。」

  醫女剛退出去，他撒嬌一般的聲音便響起來了。

  「顏兒今天怎麼知道來看我了？以前我都是一個人批閱奏摺，清清冷冷，淒悽慘慘又戚戚啊。」

  「……」

  自從那日「返老還童」後，林霏白就像是被打開了身體的某種開關，時不時就要抱著洛語顏親一親，撒撒嬌。

  要不是季琛再三保證，那香料沒有後遺症，洛語顏都懷疑他則是餘毒上腦了。

  「一個人麼？那剛才退出去的姑娘不是人嗎？」洛語顏反問，語氣不悲不喜。

  林霏白一愣，想了想才回憶起來，原來她說的人是阿青。

  「顏兒說的是阿青？她在太醫院當差，負責我每日調理的藥膳，也就送藥時會待上一小會兒。」林霏白解釋道。

  忽然想起了什麼，眯了眯狹長的眸子，「夫人為何突然關心一個小醫女，難道說——是在吃醋不成？」

  「原來只是一個小醫女？」洛語顏反問。

  「當然。」

  「希望過幾日後，你還會這麼覺得。」

  起初林霏白沒懂，小醫女過幾日不是小醫女了，那最多也就變成大醫女了而已……犯不著洛語顏特意提醒。

  可直到現在，他忽然明白了。

  他今日終於得了空閒，暫時將朝政放下，準備論功行賞，自然也沒有落下這位當初救過自己性命的小醫女。

  他剛登基之初，便廢除了太醫院女子不得為太醫的鐵律，將阿青從太醫助手扶正。

  今日又特地將人傳喚過來，詢問她還想要什麼賞賜。

  小姑娘今年二八年華，模樣也生得水靈，此時跪在階下，半咬紅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皇上，小女不想要什麼金銀財寶，也不要什麼貴重的賞賜，當初搭救皇上小女根本就沒有貪圖過回報。只是……小女唯一有一個心愿，不知道陛下能否成全。」

  說完，便將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林霏白趕緊道：「你對朕有救命之恩，別說小小心愿了，就算是再大的願望，朕也一定會盡力滿足。」

  女子這才抬頭，目光定定地看著林霏白，一字一句道：「小女愛慕陛下，想常伴陛下左右！」

  林霏白一驚，失手將茶盞打翻。

  定了定心神後，心中唯一的感慨就是：夫人果然料事如神啊。

  女子見林霏白不語，繼續埋頭懇切：「小女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唯一的心愿就是陪伴陛下左右，哪怕沒有名分也不在乎，求陛下成全！」

  將自己的身世渲染得如此可憐，如此以退為進懇求林霏白答應，要是此時再拒絕救命恩人倒真顯得不近人情了。

  林霏白開始頭疼。

  等洛語顏進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她像是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特意晚到。

  一進門便開門見山問：「所以，皇上，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多一位妹妹了？」

  她第一次稱呼林霏白為皇上。

  林霏白卻像是沒有察覺到異樣，眉頭一擰，打趣道：「夫人想要妹妹找為夫有什麼用？要怪只能怪岳父當年不爭氣。」

  洛語顏有些意外，「剛才那醫女……」

  「那個小醫女阿青當年對我有救命之恩，現在又無依無靠沒有照顧確實可憐。」林霏白故意流露出一副憐憫的神態。

  洛語顏早就將此人的家世打聽清楚了，此時聽到並沒有半分意外。

  「所以，皇上這是想要納她進後宮，親自照料？」她的聲音不自覺冷了下來。

  林霏白嘻嘻一笑，將腦袋埋在女子頸間，委屈道：「夫人怎麼能這麼想我？為夫我難道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嗎？我當然是將她封為郡主，又下旨賜婚，找了個好人家來照顧她啊。」

  他得寸進尺又在洛語顏頸間蹭了蹭，「真是好難過啊，夫人竟然會這麼想我，今天一整晚怕是都要難過得睡不著了呢。」

  洛語顏：「……」

  還敢不敢暗示得更直白一些？

  現在想想，整個後宮只有她一人，好像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未免也……太辛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