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蔡俊澤，我恨你，恨你

  見他拒絕得乾脆，呂清燕微微抿了口茶，有點意料之中，默然了一下，道：「蔡俊澤，我之所以找你複合，並不是我對你有多少情感，而是——」

  「因為陽兒，我才會這麼考慮。」

  蔡俊澤皺眉，道：「陽兒都十二了，我覺得，即使為了陽兒，我們的複合，也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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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現在的他，對呂清燕早就沒有那種厭惡感了，甚至，感覺還行，畢竟，她對陽兒挺好的，經常給陽兒錢。

  只是，讓他們複合……他覺得，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畢竟，跟她在一起，就會讓他忍不住想起過去的那些糟心事。

  「對我來說，很有意義。」呂清燕說，神色也顯得很認真，「我知道，你對我沒情感，甚至，可能還厭惡我。但是，這些，我都不在意。」

  「那你在意什麼？」蔡俊澤皺著眉頭，看著她，「跟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難道，是你想要的？」

  呂清燕道：「蔡俊澤，我之所以想要跟你複合，是有別的原因。」

  蔡俊澤眼裡閃爍著好奇：「什麼原因？」

  呂清燕沉默了一下，跟著道：「我義父身體越發不好了，他希望我早點成家……」

  然後，簡單地把自己與義父的關係跟他說了說。

  當然，只是挑了一些簡要的說。

  很多東西，她還是保留的。

  「我想了想，我現在，很難再喜歡一個人了，真讓我嫁人，我不知道嫁給誰。雖然義父那裡有人選，但，我有見過，都沒感覺。然後，我就想到了你。」

  「雖然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情感，但，我總覺得，非讓我選擇，必須選一個，我還是可以考慮跟你複合的。」

  「自然，最大的原因，還是陽兒！」

  「你要是願意與我複合，我可以考慮不干涉你的事，咱們只是保留夫妻的名義，事實上，你可以過你的，我也可以過我的。」

  「這麼做，只是為了給義父一個交代，不至於讓他遺憾。」

  聽著她說的，蔡俊澤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他道：「我娘不會同意的。」

  呂清燕眼神一動，道：「你娘要是同意，你，就會答應？」

  蔡俊澤道：「她要是同意，我可以考慮幫你這個忙。」

  他說的，是幫忙。

  跟著說：「我和你一樣，現在也沒有找另一半的想法，要是像你說的這樣，複合之後，我們依然各過各的，互不干涉，最多，就陪你演演戲，應付一下你的那個義父，也不是不行。」

  「不過，我娘肯定不會同意。」

  「所以，這個事，就不用想了。」

  呂清燕道：「你就什麼都非得聽你娘的嗎？」

  蔡俊澤道：「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娘給的，我不能因為幫你這個忙，就傷了她的心。」

  呂清燕緩緩地吸了口氣，隨即道：「蔡俊澤，你要是跟我複合，對你，絕對有利無害。」

  接著往下說：「我的義父要是不在了，他的家業，都會是我的，你要是跟我複合，這些東西，也等於都是你的，是陽兒的。」

  「所以，不要想著，我跟你複合，有覬覦你家業的嫌疑。」

  「你的那點家業，與我義父家業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此外，我也是在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才考慮與你複合的，畢竟，這樣，再怎麼著，這麼龐大的家業，也不會落入到別人的手裡。」

  「我要是嫁給了別人，就難說了。」

  「說不定，我以後，得日防夜防。」

  「但，對你，我還是放心的。」

  「所以，除了你，我已經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你好好考慮吧，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呂清燕知道，讓他現在給答覆，肯定不現實。

  故而，她給了他一個月的期限。

  「到時候，你要是還不同意，那麼……」

  「為了不讓義父感到遺憾，我……」

  「只能嫁給別人了……」

  蔡俊澤從她的話里，聽出了一絲不甘。

  顯然，她很不甘嫁給別人。

  但，為了完成義父的期待，似乎，又不得不去做。

  看得出來，她很重視義父的這份情感。

  「這不是你的性格。」蔡俊澤說。

  「義父對我有大恩。」呂清燕道，「所以，他的這個心愿，我定然會滿足他。」

  要不是義父對她恩重如山，她也不會去委屈自己。

  「你好好考慮吧。」

  說完，呂清燕起身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蔡俊澤坐在那裡不動。

  心中，有點七上八下的。

  幾日之後。

  他從外地回來。

  然後，忍不住跟母親說了這個事。

  柳舒琳在聽了之後，微微吃驚。

  旋即，又皺起了眉頭。

  她嘆了一聲，說：「以我的立場，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但，你若想這麼選擇，我也不會阻止你，畢竟，現在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學會自己做主了。」

  母親的這番話，讓他有點意外。

  隨後，他道：「娘，我不會同意的。」

  既然母親不喜歡，那麼，這個事，他就沒必要去考慮了。

  故而，等呂清燕第二次來找他的時候，他果斷地拒絕了。

  在得到他確切的答覆之後，呂清燕眼裡難掩一絲難受與落寞，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我也不會強求。」

  然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一時間，蔡俊澤的心緒，也是複雜的。

  有時候，為別人而活，確實挺難受的。

  嗯，他指的是呂清燕。

  而不是他自己。

  一晃。

  又是一年過去。

  這年，陽兒已經十三了。

  整個人，長得高高瘦瘦的。

  身上，都是書生的氣息。

  這年，八月，有院試。

  他也一直在準備著。

  在院試開啟的前一個月，呂清燕回來了一趟。

  這是她上次跟蔡俊澤告別之後，第一次回來。

  前前後後，隔了十個月。

  這次見面，蔡俊澤發現，呂清燕小腹微微隆起，明顯……懷孕了。

  應該是有幾個月了。

  呂清燕此番回來，自然是探望陽兒的。

  主要是為了鼓勵他，讓他好好考，努力考個秀才回來。

  通過院試，要是能上榜，那就是秀才了。

  對此，呂清燕也是非常重視的。

  心中，也滿懷期待。

  她跟陽兒說了很多。

  但，至始至終，都不理蔡俊澤。

  也不看他。

  似乎，他跟不存在一樣。

  與陽兒說完了，她也是直接走掉了，連招呼也不跟蔡俊澤打。

  最終，還是蔡俊澤追了過來，問她：「呂清燕，你，嫁人了？」

  呂清燕停止腳步，回頭，目光冷冷地看著他，看了一會，才道：「怎麼，後悔去年拒絕我了？」

  蔡俊澤咬了下嘴唇，否認道：「沒有，只是，明知結果，卻……還是驚訝。」

  呂清燕眼裡流露著說不出的失落，道：「蔡俊澤，我恨你。」

  說完，她再也不回頭地走了。

  走著走著，眼裡滿是眼淚。

  她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喜歡蔡俊澤的。

  但是，漸漸地，她感覺，也不知怎麼的，蔡俊澤拒絕了她，還是讓她無比難過，跟刀子切在了心裡。

  她以為，她不會難過的。

  可是，她還是難過了。

  但，有些選擇，一旦選擇了，就沒法後悔了。

  看著她遠去，蔡俊澤莫名地覺得有點失落……

  總覺得，自己好像把她傷害了？

  她的那一句「我恨你」，一直在他心間迴蕩。

  讓他的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八月。

  蔡辰陽去了府城。

  院試是在府城考的。

  「我聽說，那個陽兒，到府城考試來了。」袁母跟袁父道。

  「蔡俊澤的那個兒子嗎？」袁父眼裡閃著驚訝。

  「除了他，還能有誰？」袁母道。

  「可是，他不是才十來歲嗎，怎麼就參加院試了？」說著，袁父還擺著手指算，「今年，他才十三歲吧？」

  「誰知道呢，反正，確實有這個事。」袁母眼神有點冷，「我還聽說，他在去年，連考了兩個第一，確實有點厲害。」

  「他不會真的能夠考上秀才吧？」袁父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么小的秀才，應該很少吧？」

  「等院試考完，就知道了。」袁母道，「不過，秀才可不是那麼好考的，院試的難度可比府試大多了，不知多少人，考了一輩子，都沒能考上秀才。」

  此外，她打心底的不希望蔡辰陽考上秀才，省得蔡柳氏到時又要嘚瑟……

  嗯，最好，一輩子，也別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