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落空的期望

  「府城來的公子？」柳舒琳有點困惑。

  蔡俊澤點頭，道：「他說，他對你曾經見過的那個算命先生感興趣，所以，想過來跟你了解了解。」

  呃，算命先生……

  那是她瞎編的好嗎？

  隨後，柳舒琳見了那個公子。

  一見面，雙方都不由吃了一驚！

  「蔡夫人，是你？」

  「季公子，是你？」

  

  二人不約而同地開口！

  蔡俊澤、厲方鳴：「你們認得？」

  季無封笑了笑，道：「前年，我去遠山包子鋪吃過包子，感覺味道不錯，就跟蔡夫人提了讓她去府城開店的建議。」

  柳舒琳點頭，道：「是有這回事。」

  季無封笑道：「蔡夫人，真是巧啊，沒想到我們竟以這樣的方式再一次見面。」

  柳舒琳邀他坐下，然後，跟他聊了聊。

  季無封問了算命先生的那個事，她也就隨口說說了，然後道：「這個算命先生，我也就見了兩次，一次是在那場大雪來臨之前，一次就是這次旱災之前，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所以，季公子想通過我來見他，只怕是沒法實現了。」

  季無封微笑著道：「是有點可惜，但，見不到就見不到吧。既然蔡夫人相信算命先生的話，而且，現在發生的一切，也印證了算命先生說的話，那麼，我也應該選擇相信。」

  隨即道：「其實，我之所以來問這個事，就是想確定，這個旱災，明年會不會結束。要是明年結束，那麼，此次回去，我們季府，也會效仿郡王府，施粥救濟，儘可能地減少餓死之人。」

  柳舒琳眼裡閃爍著一絲讚賞，道：「季公子能有這樣的一份善舉，是讓人佩服的。」

  季無封忙道：「這倒不至於，郡王府先行此善舉，我們季府也只是在效仿而已，真正讓人佩服的，應該是郡王府，是厲二公子。」

  厲方鳴道：「我們也沒什麼好佩服的，只是選擇了相信明年雨季會降臨，我們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不然，我們也不會施粥的。」

  柳舒琳微笑著道：「不管怎樣，你們所做的，對於維護我們當地的穩定，是有著很大貢獻的，理應得到尊敬與讚賞！」

  扯了一下這個話題。

  聊著聊著。

  季無封將話題引到了遠山包子鋪的包子上，道：「蔡夫人，等旱災結束了，你要不要考慮去府城開一個分店？」

  這是他第二次發出邀請了。

  柳舒琳道：「如果一切恢復得不錯，我是有這個計劃的。而且，在上次跟你聊了這個事情之後，我也一直在學習管理之術，就是在為以後再開分店做著準備。」

  季無封笑著道：「那我就在府城等著你的到來了，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到當初我給你的那個地址找我就行。」

  當初，他是給了柳舒琳一個地址的。

  柳舒琳道：「既然季公子這麼熱情，我若有什麼需要，定會找季公子幫忙的。」

  在聊了一番之後，眼看時候不早，季無封就告辭、離開了。

  厲方鳴跟著一塊離開。

  「季公子，沒想到，你與蔡夫人既然認識。」厲方鳴道。

  「我也沒想到，你們會認識。」季無封笑著道。

  厲方鳴道：「總有那麼一些事，是如此的巧。」

  季無封在回去之後，就跟季常林說了明年可能會下雨、一切恢復正常的事，然後提議，效仿郡王府，進行施粥救濟。

  季常林好好地考慮了一番，然後同意了。

  於是，季府也開始了施粥救濟。

  有了郡王府、季府的帶頭，周邊府城、縣城的一些大戶，也紛紛效仿起來，相繼進行施粥救濟。

  他們的這些善舉，救濟了不少人，一時間也收穫了不少的誇讚。

  聽說了這些事，柳舒琳也不由嘆了嘆。

  如今發生的這些，上一世都沒有。

  所以，多了「這些事」，也在不意間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想趁著亂世造反謀利的牛家石，看到這些大戶施粥救濟，心中是很窩火的。

  對他來說，當然是越亂越好啊！

  結果，他的期望，落空了。

  看到有粥喝，大家都領粥去了，誰還跟他「造反」啊！

  他在上次逃離長河村之後，又組織了一些人手，想要捲土重來。

  然而，這才沒過去多久，聽說郡王府、季府等大戶紛紛施粥救濟，那些本來追隨他的人紛紛跑路，領粥去了。

  真是把他氣得半死！

  很快，他就又成為光杆司令，手下沒什麼人了。

  「奶奶的，別的省份到處有造反的，怎麼到了平揚省，就不行了？就沒人願意跟我造反了？這些該死的大戶，沒事，你們施什麼粥？有這個糧食，還不如拿來救濟我，我以後要是造反成功，帶著你們一起發達，豈不比現在好很多倍？」

  「真是一群目光短淺的！」

  「你們施吧！」

  「趕緊把糧食都施完吧！」

  「我就不信，你們的糧食，是無窮無盡的。」

  「這個旱災只要還繼續，種不出新的糧食，我倒要看看，你們的糧食能堅持多久！」

  他忍不住在咒罵著。

  這些日子，牛李氏也是跟著他到處跑。

  看著局勢對他們極度不妙，牛李氏也不由打退堂鼓了。

  「家石，要不，我們回去吧？」其實，她也受夠了在外面的漂泊。

  「回去？回吳坡村？這怎麼可能？上次，我可是得罪了長河村！我要是回去，被他們抓住了，肯定會被他們打死的！」牛家石才不肯回去，也不敢回去。

  「可是，我們就一直這麼在外面漂泊嗎？」牛李氏一臉的不情願。

  牛家石陷入了沉默。

  想了大概一刻鐘，他眼睛閃了一下，道：「我倒是有了一個辦法。」

  牛李氏忙問：「什麼辦法？」

  牛家石道：「既然平揚省沒有造反的條件，那麼，不如，我們去別的省！哪個省最亂，我們就去哪個省！」

  對他來說，越亂，機會就越大！

  像平揚省這裡，太穩定了，根本就沒有造反的條件。

  「你還想造反啊？」牛李氏皺眉。

  「我們現在，只有這條路可走了！」牛家石道，「而且，以前，那個什麼朝代，開國皇帝，還是乞丐出身呢！人家都能造反成功，我怎麼就不行了？」

  牛李氏：「……」

  反正，她是不看好的。

  而且，兒子現在的行為，也讓她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萬一，哪天造反失敗……

  他們豈不是要被殺頭？

  只是想想，她就覺得脖子一陣涼颼颼的！

  「季府可真是大方啊，每天施粥，不知要浪費多少糧食。」在袁小娥安排的宅院裡，聽說季府最近一直在施粥，袁母忍不住有點陰陽怪氣地說，「有這個糧食，留著自己吃不好嗎，幹嘛要拿去分發給這些無關之人？」

  「人家愛怎樣怎樣，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袁父覺得婆娘有點多管閒事了。

  「怎麼說，我們也是季家的親家，他們做這樣浪費的事，我說幾句，又怎麼了？」袁母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總是忍不住要對季府做的一些事指手畫腳。

  「你把人家當親家，人家可沒把我們當親家。」袁父道。

  「他們不認，就不是了？」袁母眼裡閃爍著不悅的光，「小娥也真是的，這麼久了，也不去給我們搭橋牽線，讓我們跟季三爺、季三夫人見見面！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了？」

  想著女兒老是不幫他們，袁母就挺氣的！

  「小娥自然是有著她的想法。」袁父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好好地過好當下的日子得了，既然她不希望我們管她的事，你就別管好了。」

  有時候，他也挺無奈妻子的。

  「什麼叫別管？」袁母剜了丈夫一眼，「她可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不管她，誰管她？再說，我不也是在為她好嗎？她卻一點不懂感恩，搞得好像我在害她似的！」

  說著，不由得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