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要不要施粥

  在這個事情過去了之後，蔡俊澤依然堅持著訓練，從不懈怠。

  而且，那種衝勁，比以前更甚了！

  畢竟，歷經了這個事，讓他越發覺得，練就一個好的身體、好的身手，無比重要。

  這樣，至少，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能夠站出來！

  在帶著兒子去郡王府讀書的時候，他也跟厲方鳴好好表示了感謝。

  感謝他讓龐縣丞帶人過來支援他們。

  

  厲方鳴淡淡地說：「我也是在外面的下人說看到有一群流民往你們村子那邊去了，而且人數很多，想了想，怕這些流民是盯上你們村了，所以，才找了縣丞，讓他帶人去看看。」

  「好在，一切還算及時。」

  「你們沒事就好。」

  事實上，是他安排在暗中保護蔡俊澤的人發現的這個事，然後，就回來匯報了。

  蔡俊澤除了跟他說一些感激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他了。

  對此，他也是有點尷尬的。

  因為，總是他在幫他們。

  自己卻很少能夠幫到他。

  這也沒辦法呀！

  誰讓人家是皇親國戚呢？

  他有的，人家都有啊！

  他沒有的，人家也有！

  話說，村里發生的這個事，在柳舒琳上一世也是沒有發生的。

  也很好理解，上一世長河村的村民並沒有囤糧，自然不會有人盯上他們村。

  而且，那個時候，牛家石還與呂清燕在一起呢。

  牛家石在這個事件之後，一直處於消失的狀態。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經常有人去他家那裡貓著，看他什麼時候回來。

  只要他回來，就把他抓住！

  結果，等啊等！

  一天、兩天……一個月過去了，也沒見他回來。

  「看來，他應該不會回來了。」

  「他估計是知道我們在等著他回來，所以，不敢回來了。」

  「唉，就這麼讓他跑掉，真是讓人不爽啊！」

  一晃，十月了。

  最近到處聽說有人餓死的消息。

  之前也有，但，沒最近多。

  因為乾旱帶來的惡果，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山里能吃的都被吃乾淨了，越往後，越難找到吃的東西。

  很多山，都光禿了。

  被人薅的！

  也有災害影響的！

  靖留縣，郡王府開始了施粥。

  一時間，縣城裡，聚集了很多人，都在討粥喝。

  「俊澤兄，你說，明年，乾旱真的會停止嗎？」厲方鳴問。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呢。」蔡俊澤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看不出一絲乾旱要停止的跡象。不過，我娘說了，算命的說乾旱就只持續兩年，到了第三年春天，就開始下雨了。上次的雪災被言中了，這一次，想必，也不會有問題吧？」

  厲方鳴道：「但願，那個算命的說的是真的吧。這場災荒再這麼持續下去，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話說，外面，現在有什麼消息？」蔡俊澤眼裡閃爍著好奇。

  「就我掌握的消息看，還是很亂。」厲方鳴道，「很多地方都有人在造反，想要平息這個事並不容易。」

  「這些人造反，只怕，只是在趁亂鬧事吧？」蔡俊澤道，「怕天下不夠亂，所以，就給它添了一把火。」

  這種混亂，完全就是災荒引起的。

  當然，朝廷也是有責任的。

  只是，就蔡俊澤的感覺，大旭王朝統治之下，總體上，一切還是挺好的，沒有暴政，也沒什麼苛捐雜稅，稅賦都很簡單。

  正是徵稅不高，所以，大旭的國庫……餘糧自然不會太多。

  面對這種災荒，也是有心無力。

  所以，可以說，趁著災荒起來造反的這些人，不一定是王朝的錯，而只是他們想要顛覆王朝、自己坐上那個寶座而已……

  對此，蔡俊澤心中也是複雜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們所在的這個省，總體上沒亂。

  可能是沒有帶頭起來造反的，或者是缺乏一個擁有號召力的，所以，流民是有一大堆，但，鬧事的，只是少數。

  府城。

  季府。

  季無封找了父親，道：「爹，聽說靖留縣那邊，郡王府在施粥，我們，要不要也施粥？」

  季常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雖說我們季府的底子很厚，但，誰知道這個旱災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呢？要是再持續個幾年，我們底子再厚，也會有耗盡的一天。所以，施粥這種事，我是不提議的。至少，目前不能這麼做。」

  除非，知道旱災很快就要結束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在一切都還沒確定的時候，有些事情，要去做，最好還是得想清楚了。

  季常林並不是什麼冒進之人，施粥救濟這種事，他是不會輕易去做的。

  聽父親這麼說，季無封眼裡掠過一絲失落，但，也是轉瞬即逝。

  同時，他在心中，也是佩服郡王府的。

  季府家底比郡王府厚了不知多少倍，結果……季府不敢施粥，郡王府卻是不管這些，該施粥就施粥，根本不去在意萬一以後災情還要持續幾年那可怎麼辦。

  這讓他佩服不已。

  為此，他去了一趟靖留縣，拜訪了郡王府。

  順恆郡王接見了他，跟他聊了聊，然後表示，施粥救濟的決策，是次子厲方鳴的提議，自己被這個二兒子說服了，這才施粥的。

  聞言，季無封眼神閃了閃。

  隨後，他又拜見了厲方鳴。

  表示了自己對他的欽佩。

  厲方鳴則是笑了笑，說：「我沒什麼可佩服的，不瞞季公子說，我之所以提議施粥，是猜測明年可能會恢復正常，所以，就沒什麼可顧忌的。」

  然後，把蔡家跟他說的，跟季無封說了一遍。

  根據還是「之前的那場大雪被言中了」，所以，他也比較願意相信明年氣候將會回歸正軌。

  聽他這麼說，季無封臉上漾動著驚訝。

  「二公子，能不能把那個人家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想跟他們聊聊這個事。」只是聽厲方鳴說，他還是不太確信，所以，想跟那個見了算命先生的人聊聊。

  厲方鳴想了一下，同意了。

  剛好，這天，蔡俊澤也在郡王府。

  此刻，正陪著陽兒在跟耿夫子學習呢。

  等蔡俊澤出來的時候，他就將他引見給了季無封。

  蔡俊澤並不了解是什麼情況，不過，既然是方鳴兄引見的，他當然要見一見了。

  季無封見了蔡俊澤，客套了幾句，然後笑著道：「我聽二公子說，你娘之前遇見了一個算命先生，說明年雨水將會恢復正常，所以，心中好奇，就想跟你認識認識。」

  蔡俊澤微笑著道：「原來是這個事啊？兩年前，我們這裡不是下了一場大雪嘛，當時，我家就早早的做了準備……」

  啪啦啪啦地說了一堆。

  把那些舊事說了一遍。

  然後道：「這次的旱災，我們也是提前做了準備了，然後，還真的就發生旱災了。根據那個算命先生的說法，旱災明年會結束。就之前的雪災的事例看，我覺得，這個算命先生說的，還是挺準確的。至少，目前為止，都被他言中了。」

  聽著蔡俊澤說的，季無封連連點頭，道：「這個算命先生，看來，還挺厲害的。」

  蔡俊澤道：「是啊，不過，可惜了，我從沒見過這個算命先生，也就只有我娘見過，我們都是聽我娘說的。」

  季無封眼神一動，道：「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你娘？我對這個事，太好奇了！要是可以，如果能夠見一見那個算命先生，就好了。」

  蔡俊澤看了一眼厲方鳴，厲方鳴則給了他一個平靜的眼神，表示這個人還是可以信任的。

  然後，蔡俊澤就同意了帶他去見母親。

  「不過，我家在鄉下。」蔡俊澤道，「季公子若想見我娘，只能隨我下鄉走一趟了。」

  季無封道：「這不是問題，我只是想跟你娘聊一聊這個算命先生的事，看看能不能問到一些細節。」

  蔡俊澤覺得，他應該是想見那個算命先生，所以，才想著找母親聊一聊的。

  隨後，他便將季無封帶回了家。

  厲方鳴也跟著來了。

  「娘，有個公子說，想見你。」

  進了屋，蔡俊澤跟母親說。

  「誰呀？」柳舒琳眼裡閃爍著好奇。

  「一個府城來的公子。」蔡俊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