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異能晉級

  莫淺辰他們終於找到那隻前鷹嘴龍王的時候，便發現它已經變得傷痕累累。雖然它的動作依舊很迅捷，但一看便知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到的時候，駕控著疾貓的莫淺語和金無命正好合力給那隻前鷹嘴龍王最後一擊。一個讓飛在半空中的機甲把利爪刺進前鷹嘴龍王的後背，另一個在那大傢伙仰頭向天的時候從樹冠上彈跳起來把手裡的長劍刺進它胸口。

  利爪和長劍被拔出後，前鷹嘴龍王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搖晃了一下，然後就普通一聲墜落到了地上。身前身後都一個往外狂噴鮮血的大洞，落到地上好一會兒還依舊血如泉涌。受了這樣的傷，即使還有一口氣，它也不可能再有反擊之力了。所以這場戰鬥最終以莫淺語和金無命的勝利告終。

  拔出長劍後，金無命就彈跳回了臨近的樹冠上。看到前鷹嘴龍王不動了，他才從上面跳下來。這場戰鬥勝利了，他臉上卻沒有多少喜悅。因為他發現自己之前太自大了，如果不是有莫淺語分走了近一半的攻擊，還和他配合的很默契，今天的失敗者一定是他。對莫淺語，他的評價倒是很高。認為一個才九歲多的小孩子能有這樣的戰鬥意識，絕對可以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在金無命反省自己的錯誤時，莫淺語還沉浸在最後一幕給她帶來的震撼中。駕控著疾貓把深入前鷹嘴龍王背部的利爪拔出來時，她的整個視界中都是一片血紅。透過那片血紅，她看著那個大傢伙狂噴著鮮血墜落到地上，然就就那樣趴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爪子。

  這和訓練館裡的戰鬥不一樣。

  在訓練館裡，她記住的是身體上的疼痛。那些被作為挑戰對象的星獸雖然會流血，但只是象徵性的留一點。而且她心裡頭知道，作為挑戰對象的星獸掛掉後便會在她開啟下一次挑戰時重新刷新出來，因此並不認為那是死亡。

  這隻前鷹嘴龍王應該也會再次刷新，不過它現在躺在她面前。即使知道這是虛擬環境，她還是覺得那些血是那麼的真實。看著它的眼睛一點點的沒了光彩，死亡看著也是那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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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哥哥他們說她在訓練館做的那些就只是訓練。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然後莫淺語便從疾貓里退了出來。腳落到地上，她發現自己的腿有些發軟。低頭看向手，兩隻手都在輕輕抖著。這些可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現在的等級還不足以駕控機甲戰鬥的後遺症——脫力。細品的話，或許還有一點點興奮的因素在其中。雖然她沒能發揮出疾貓的真正實力，但對於她來說這場戰鬥已經可以算是完美的。

  「淺語。」

  把疾貓收起來，莫淺語就聽到自家哥哥帶著些喜悅的聲音，趕緊轉頭看過去。看到她，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真正放鬆下來。正要和哥哥打招呼，她突然發現耳朵突然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她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了。

  與此同時，莫淺辰的耳邊響起了一陣滴滴聲：「警報！十米範圍內出現劇烈的能量反應，請立刻下線查看。」

  想起莫淺語曾和他提過這幾天精神力似乎達到了飽和狀態，莫淺辰神色大變，看向穆元天：「淺語可能突破了。」

  聞言，李峰等人也是神色大變。

  金無命認得穆元天，正準備和他打招呼，就看他那一群人轉眼間都下線了。站在他身邊的莫淺語也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唰的一下不見了。穆元天他們那是一看就是正常下線，莫淺語的消失則一看就是被踢下了線。

  這時吳浩給他發來了一條信息：『表哥，人救下來沒？』

  金無命回道：『我和她合力把那隻鷹嘴龍殺了。』

  過了一會兒，吳浩又發來一條：『她人呢？』

  金無命：『被踢下了線。聽一個人說，可能是突破了。』

  過了許久，吳浩才又發來一條：『……據我所知，她是異能者，之前已經是C級巔峰。』

  金無命眸光閃了下：『看她機甲駕控的不錯，還以為她以後會是你的對手呢。』

  吳浩：『我體術也不錯，你怎麼不說以後我會是你的對手？』

  金無命：『難道你不是認清楚在體術上不可能贏過我才去學駕控機甲的麼？』

  吳浩：『……你狠！！！』

  在兩兄弟鬥嘴的時候，莫淺辰衝進了莫淺語的書房。見她體表已經附上一層冰霜，一邊用聯訊通知其他人，一邊抱著她往A級宿舍區的籃球場衝去。E級以上異能者突破時都需要一個空曠的地方，這附近就只有那裡足夠空曠。他抱著莫淺語跑到那裡時，原本正在那裡打籃球的人已經被先一步趕過來的李峰他們勸離了。球場上的籃球架和小球場間的隔網都被他們給拆除的一乾二淨，且乾淨的一根頭髮絲都不會有。

  把莫淺語放到了籃球場正中心，莫淺辰就和其他人一起退到了籃球場的邊緣。剛退開，莫淺語的身體就自己飄到了半空，然後就她為中心爆發出一片風暴。風暴的破壞力很強，原本顏色還很鮮艷的籃球場硬膠地面瞬間變得千瘡百孔。

  還沒等他們為眼前的一幕發出驚嘆，眨眼間那片風暴就被在半空凌空出現的水瀑取代。只幾個呼吸，籃球場就可以改成養魚池的。籃球場的排水系統很不錯，仔細看就會發現原來水層下一層冰層，冰層把排水口都封住了。

  莫淺語並不知道周圍正在發生著什麼，她只是在潛意識時里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要傷害到哥哥他們。她這麼想著，莫淺辰和其他人就看到了讓人十分震驚的一幕。沿著籃球場的邊緣，一道高近二十米的冰牆迅速拔地而起。因為這道冰牆的存在，裡面的水位一直在升到，很快就沒過了莫淺語懸浮的位置。沒過時，莫淺語被一個大氣泡包裹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籃球場是養魚池，現在的籃球場就是一個大魚缸了。這個大魚缸里只有一條魚，就是懸浮在正中心的莫淺語。就好像是覺得大魚缸里缺了供氧設備，裡面的魚會因為缺氧而死，水裡出現許多漩渦形氣泡。有了這些漩渦形氣泡，這個大魚缸里的水就好似活了起來。明明裡面只飄著一個一動不動的莫淺語，卻讓人覺得裡面生氣勃勃。

  這裡動靜這麼大，不少人被吸引了過來。莫淺語雖然很少出門走動，但在諾爾學院裡住著的人沒有不認識她的。看到懸浮在裡面的小人，就認出那是她，立刻譁然。

  「不是說這孩子是E級麼？這麼大場面可不是E級向C級突破。」

  「或許她就是有些與眾不同。難不成她還能原本就是C級，這是在向B級突破？」

  「或許真有這個可能。」

  「別開玩笑了。她現在才多大，而且異能覺醒時間才有多少。」

  「這有什麼？我聽說在三十年前出現過一個神童，七歲便覺醒了異能，且剛覺醒等級就為B。」

  「年紀太小就擁有高等級異能可不是什麼好事。當年那個神童，就是因為無法控制體內狂暴的精神力，異能覺醒後的第三個月就夭折了。」

  「按我說呢，這就是E級向C級突破時發生了異變。她年紀太小，沒辦法控制暴走的精神力，導致能量失控就形成了眼前這幅場景。」

  本來莫淺辰就很煩躁，聽到這些議論就變得更煩躁了。他最擔心的就是莫淺語控制不了正在由C級向B級過渡的精神力暴動，就她那小身板，可頂不住能量暴亂時產生的撕扯力。見狀，抱著莫曦站在他身邊的穆元天按住他的肩膀，「你應該知道，這時候淺語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周圍人的情緒。這些人里，與他最親近的人就是你。你要是亂了，會讓她也跟著亂。」

  莫淺辰做了個深呼吸，壓下心頭的不安，「謝謝。」

  穆元天沒有猜錯，莫淺語現在的確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周圍人的情緒。也確實感知到莫淺辰的煩躁，也變得有些煩躁。本來看著只是生氣勃勃的大魚缸受之影響，立刻變得波濤洶湧。

  不過就在能量將要因為她心緒不穩而失控的時候，一陣清涼在她腦中綻開。隨著那陣清涼的感覺從頭部蔓延到腳步，本來十分躁動的精神力慢慢變得安分了起來。如果說原來是霧，那現在就是在迅速凝結成水滴，然後匯成一汪清泉。

  精神力安分了起來，那些因為它們而暴亂的能量自然也跟著安分起來。波濤洶湧不見了，水裡又是那些看著活潑可愛的小漩渦。在一個變化，就是本來被氣泡包裹著懸浮於水中的莫淺語浮到了水面上。

  一分鐘過去了。

  又十分鐘過去了。

  又半小時過去了。

  又一小時過去了。

  ……

  莫淺辰忍不住用精神力查探莫淺語的情況，本來還有些擔心自己這麼做會給她帶來些危險，誰想探查的結果居然是……小傢伙睡著了？

  他僵硬著脖子看向穆元天等人，「淺語好像睡著了，還睡的很香。」

  聞言，眾人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