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從那天后，莫淺語每天都會和秦沫兒一起去莫老那裡報到。莫老每天只教他們一個小時，從他那裡出來後她就直奔訓練館。一晃，自她開始進入虛擬網已經過去了半年。這半年，每天她都會在虛擬網裡停留至少四個小時。按理說這時間不算短，可除了學校、訓練館、那條小巷和只去過一次的廣場，她再什麼地方都沒去過。

  和莫老接觸的多了，莫淺語一點一點的搞清楚了莫老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原來老爺子有個小孫女，和她一樣是黑鑽。更巧的是那個比她早出生近五十年的人出生時也是有很嚴重的先天基因缺陷，不過她沒有她幸運，那時候還沒有S級基因修復液，只活到了六歲。她的黑髮黑眼讓老爺子生出一份親切，同樣的身體讓老爺子對她有多出了幾分憐惜。再加上他們兩個人都姓莫，這讓老人有種自己的小孫女又回到了他身邊的感覺。

  就是因為受到小孫女離世的打擊，莫老覺得地位名望再高都沒用，在馬上就要成為機甲製造師協會會長的時候選擇了隱退。隱退後，他和同樣選擇了隱退的老朋友都沒閒著，協力研製出了機甲武器。機甲武器問世後，果然如他們預料的一樣引起了轟動，同時也引來了一些麻煩。那個專門給大貴族們製造機甲武器的機甲製造師曾是他們其中一人的徒弟，被名利晃花了眼，做了很多讓他們心寒的事。

  商議之後，這些老前輩就把自己是機甲武器發明者的身份隱藏了起來。把這些東西傳授給門下弟子時，也要求他們不得隨意把自己會做機甲武器的事說出去。那個被踢出師門的敗類為了不讓自己失去在那些大貴族眼裡的價值，從不和人提起自己是從哪裡學到的機甲武器製造方法。虧得他把嘴巴封的很嚴實，老前輩們才恢復了平靜的生活。

  聽了那個敗類做的事，莫淺語和秦沫兒都一臉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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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淺語把桌子拍的咣咣直響，「我若是遇到了那個混蛋，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段。」

  秦沫兒想到那個敗類現在是在為那些大貴族做事，微皺了下沒，「這樣的敗類，教訓是一定要教訓。但一定要記著找個人沒人的地方或者不給對方知道你是誰的機會，免得他找上那些大貴族找你麻煩。」

  莫老冷笑了一聲，「沒必要那么小心，追捧他的都是大貴族裡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掀不起來多大風浪。一個是留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雞肋，一個是還具有巨大潛力的新秀，聰明的人都知道該如何取捨。不過也不能太張揚了，那些大貴族很注重臉面。被認為是在打他們的臉，還是會有大麻煩。」

  莫淺語鼓了下腮幫子，「說到底，還不是在現在這個時代就是拳頭大有理。背景再大，總有不顧忌那些或者比那些更大的。想要不被人欺負，就得拳頭夠硬。所以在跑出去惹事前，得先把自己這身本事練好了。」

  說到把本事練好了，秦沫兒想起莫淺語那讓她感到頭皮發麻的訓練方式，「淺語，你現在還那樣訓練啊？」（現在他們的感情一點不比莫淺辰和李峰他們差，莫淺語早把真實姓名告訴她和莫老了。）

  莫淺語點了下頭，「不過不會像之前那樣把剩下的在線時間都用在上面。哥哥說我可以開始進行他們給我安排了一些訓練計劃了，每天要抽出一小時在那些訓練上。」

  虐膩了長耳熊之後，莫淺語又選了個開始把她虐得死去活來的星獸。把那個星獸虐膩了，就再換個最高級的。這樣堅持了一個禮拜，她發現不僅她的戰鬥技巧得到了顯著的提高，她的精神力增長速度也提高了不少。問了莫淺辰，原來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精神力會受到一定刺激。而且因為對死亡的恐懼永遠不會發生改變，這種刺激不會因為遇到的次數多了就不管用了。她便始終挑戰高出自己三級的星獸，當等級可以進入下一級就立刻挑戰更高一級的星獸。

  開始的時候，還有很多人看著大屏幕嗤笑這是哪來的笨人，天天下午都會出現在最差勁成績榜的榜首的位置上。時間一長，就不免有人好奇這位為何總會占著那個位置。莫淺語沒要求對她的訓練過程保密，只要去找訓練館的管理員，就能知道她是如何訓練的。

  聽了管理員的描述，多數人和秦沫兒一樣感到頭皮發麻。在虛擬網裡，死亡和受傷都被模擬的十分真實。一般人都會儘量避免受傷，以免自己受不了傷痛的折磨。雖然在訓練館裡只要選擇重新開始或者離開房間，所受的傷就會完全消失，但受傷時的痛感卻一分折扣都不打。莫淺語卻對此毫不在乎，一遍又一遍的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打聽到莫淺語的進步速度，很多大男人沉默了，繼而又變得熱血沸騰。一個小姑娘都能做到這種程度，他們身為大男人又怕痛又怕累，那實在太跌份了。開始呢，大家還是為了面子。有很多人，堅持了兩三天就放棄了。放棄的人多，堅持下來的人也很多。很快，就有堅持下來的人發現了這種訓練方式的好處。聽說了那些好處，沒堅持住的人和之前一直在觀望的人又有不少加入了進來。

  就這樣，訓練館裡掀起了一股熱潮。進了大廳，大家先關注的不再是最優異成績，而是最差勁成績。碰到認識的，以前都問你連勝了幾次，現在都改成你今天被虐了幾次。莫淺語之前以為自己那個歷史最差勁成績的位置會占上一輩子，沒想到這股熱潮剛開始沒幾天就有人把她的記錄給破了，每日最差勁成績的榜首也被那人給搶了。打聽了下，那位比她狠，她每天的訓練時間頂多三個小時，那位一天十個小時。這真是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秦沫兒也知道這些事，因此聽了莫淺語的話就嘖嘖了兩聲，「你們這些以戰鬥為主職的人太瘋狂了。每天的時間就那麼多，在線下訓練還不夠，在線那點時間也都用在訓練上，還恨不得一分鐘當成兩分鐘用。」

  莫淺語撇了下嘴，「別說我們，你們製造師也一樣瘋。上個禮拜，你為了做一個零件，連續四十六個小時沒下線沒休息。比起來，還是你更瘋。」

  莫老掀了下眼皮，「半斤八兩。」

  莫淺語沖莫老嘟了下嘴，「莫爺爺，您還真是不偏不向。」

  「你們都是莫爺爺的寶貝，當然不偏不向了。」莫老捋了捋鬍子，「你們兩個都要參加最近一次的高級班畢業考試吧？準備的怎麼樣了？」

  莫淺語揚起下巴，「我絕對沒問題，肯定一次就通過。」

  秦沫兒也揚起了下巴，「淺語都沒有問題，我當然更沒問題了。」

  莫淺語挑了下眉，「你非得和我比啊？」

  秦沫兒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和你比呢。我比你大四歲，怎麼看都是你贏。」

  祖孫三人正聊著，吳浩從外面走了進來。相比莫淺語和秦沫兒兩人的輕鬆，他就有些鬱悶了。家裡頭要求他必須參加這次考試，可他一點通過的信心都沒有。不做城管了，他不上課的時候就忙著四處去探險。用在這上面的時間多了，學習那些功課的時間自然就少了。雖說他也是馬馬虎虎的看完了一遍，但囫圇吞棗的都不知道自己記住了多少。或許他就是個倒霉球，考的就是他沒記住的。

  看他一臉垂頭喪氣，莫淺語就問他這是怎麼了。得知是在愁考試的事，她咯咯的笑起來，「我有一個考試的法寶，壓題。這招雖然不一定真有用，但總比抓瞎強。」

  「怎麼壓啊？」秦沫兒和吳浩一起問道。

  上輩子，受高考制度的荼毒，莫淺語在這方面非常有經驗。聞言便彎起眼，「你們要是相信我，就由來壓。」她複習的時候就一直在選擇性的壓題，只要把她複習時的筆記拿出來就行。

  秦沫兒相信自己一定能過，不怎麼在乎莫淺語給壓的題。吳浩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複製了莫淺語的筆記就下線去發奮了。因為要考試，高級班已經停課，他接下來的幾天都沒上線。考試是在虛擬網中進行，直到馬上就要進考場了，莫淺語才在線上又見到他。

  這個時代的初級教育也分數學語文物理化學那些科目，不過考試就一張卷子。兩個小時，這場考試就結束了，考生們陸續從考場裡走出來。這場考試能決定很多人人生的走向，在淡然的人臉上都多少帶著些情緒，有人垂頭喪氣，有人興高采烈。

  就在大家小聲的和身邊的朋友議論著答案的時候，考場門口響起一聲狼嘯，然後就是一陣大笑聲：「淺緣，你太棒了。今天考的內容都是你壓的，沒有壓漏一個。」

  看旁邊不少人刷的吧目光移到了她身上，之前還在垂頭喪氣的人看著她眼睛都開始冒綠光，莫淺語瞪著吳浩嘴角一陣抽搐，「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坐進疾豹裡面，一巴掌把你拍進地里去。」

  秦沫兒看到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朝他們這裡靠過來，「別說廢話了。趕緊放出疾豹，帶著我們兩個跑。」

  一分鐘之後，一隻背生雙翼的豹子在考場外騰空而起。不過雖然莫淺語帶著吳浩和秦沫兒跑掉了，她還是在虛擬網裡出名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每天都會收到數量誇張的陌生人信息，都是想讓她幫忙壓壓考試題。雖然她禁了陌生人信息，系統還是都會在第二天提示她昨天收了多少條，並把那些信息整理成文檔發送給她。每次看到那個文檔，她都特別想掐死吳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