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開比斯星

  「哥哥是雷系異能者？」說完了自己的事情，莫淺語開始關心起自家哥哥。

  莫淺辰把莫淺語從身上接下來，抱著她靠著一棵蘋果樹坐下，「我的異能應該遺傳自母親，父母是異能者，孩子是異能者的可能性很高。不過她的能力只有F級，不具有戰鬥能力。只有在搶救心臟驟停的病人時能派上些用場。我的異能等級公證的是A級，實際上已經是3A。」

  莫淺語眨了下眼，「我們一家人都是異能者啊。」

  莫淺辰微垂下眼皮，「有異能並不都是好事。就是因為咱們的父母是異能者，那些人便為了保住某個孕育箱強迫不具有戰鬥能力的他們留下。等救援的人趕到，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說著收緊抱著莫淺語的胳膊，「現在為了從那個孕育箱裡出來的人，他們又想犧牲你。不管是之前的事，還是這一次的事，我遲早都會找該還債的人清算。」

  雖然沒見過這輩子的父母，但畢竟有他們才會有她。莫淺語抬手拍拍莫淺辰繃緊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莫淺辰低頭在莫淺語額頭上輕點了一下，「不用。報仇的事有我就行了，你只要開開心心的上學就好。」

  再被親了下，上輩子從沒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的莫淺語唰的臉紅了。抬手捂著被親的地方，想和莫淺辰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又覺得這是親人間很正常的親昵行為，自己又是個屁大點的小豆芽，根本沒必要太在意。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就看著莫淺辰囧囧的撲扇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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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淺辰被莫淺語紅著臉欲語還休的小模樣逗笑了，「不習慣？」

  莫淺語點頭，「以前沒這樣和別人相處過。」

  莫淺辰抬手揉揉莫淺語的腦袋，「要習慣。父親、母親每次下班回來都會這樣和我打招呼，我想把這個習慣保持下去。」

  「好。」莫淺語感覺眼睛酸酸的，趕緊眨了眨，「林叔叔和劉叔叔讓我和你說，我不能去正常學校上學。我精神力數值要比報告書上標註的高很多，現在已經是普通等級為C的異能者的三倍。他們說這個若是被一些瘋子知道，咱們兩個沒什麼背景，你能力再強也保護不了我，我會被抓去做研究。」

  「你不覺得比起自己一個人在家，多和同齡人接觸更好一些麼？」這幾年，莫淺辰身邊都是成年人。年紀的差異，讓他和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每當被周圍的人排斥，他都十分懷念和同齡人共處的時光。他不想讓莫淺語有同樣的遺憾，所以早打算好等她的身體再恢復一些，就安排她入學。

  莫淺語眨眨眼，「我覺得吧，我不會和同齡人相處愉快。我上輩子雖然只活了二十二年，好歹是個成年人了。讓我去和小朋友一起數一二三四五，做各種幼稚的遊戲，光想想就覺得胃痛肝痛哪都痛。我聽林叔叔說，光網上有虛擬教室，想些什麼可以自己安排。賺夠了學分，也可以拿到學歷證書。」

  莫淺辰伸手按按莫淺語說著話就皺起來的眉心，呵呵笑起來，「不去上學也好，省的我擔心你在學校被人欺負。會被送去學校的孩子一大半是家裡沒時間管教的，有不少喜歡逞兇鬥狠。我上學的時候，遇到不少那種人。還好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拜託醫院警衛隊的人教我格鬥術，才沒有淪為被欺凌的對象。」

  聽說了傭兵的存在，莫淺語就知道這個時代是拳頭大有理的時代。聽了莫淺辰的話，皺了皺眉鼻子，「我也要學格鬥術。」

  莫淺辰彎眼，「等你再長大一點，我教你。」

  莫淺語看看自己的小肉手，有些鬱卒：長大這個詞怎麼讓她有種很遙遠的感覺。

  未來規劃的再美好，也得脫身才行。想到外面的人，莫淺辰又皺起眉，「淺語，你能知道外面的情況嗎？」

  莫淺語抬起小手往上指了指，「看上面。」

  上輩子的時候，莫淺語最怕的就是被人發現她擁有隨身空間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擔心這個了，空間進化出個功能，上面那片天可以實況轉播外面的情況。她想知道哪裡，上面那片天就會顯示哪裡的情況。以前只限於十米之內，現在好像可以更遠一些。能遠多少，她還沒進行過測試。

  外面的人還沒走，正一寸寸的搜查他們兩個的蹤跡。大概是一直找不到，其中一個人煩了，扯著脖子大吼了一聲。早在他開吼前，其他人就跑了出去。那一排廢棄房屋就剩下土石結構，一串轟隆隆的倒塌聲過後就變成了一地粉塵。

  莫淺語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好恐怖的能力。」

  莫淺辰可不想自家妹妹因此就崇拜對方，用帶著些不屑的語氣對她說道：「這不算什麼本事，E級土系異能者就能輕鬆做到。」

  對方是敵人，莫淺語哪可能崇拜他。眨眨眼睛，來了一句：「這人如果去當拆遷工人，一定會很受歡迎。」

  莫淺辰低笑出聲，「真讓他去當拆遷工人，他會哭的。而且管拆遷的人也會不同意，會嫌棄他礙手礙腳。」

  莫淺語撇撇嘴角，「所以說別以為有點能力就囂張，總有不得不吃癟的時候。」

  莫淺辰抬手敲了下莫淺語的腦袋，「少用這麼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別忘了你現在是個還不到四歲的小孩子。」

  莫淺語抱住被敲的地方，沖莫淺辰吐了下舌頭，「以後我會注意的。」

  確定那排廢棄房屋沒有地下層，那些人毀掉粉塵上留下的腳印就跳上車離開了。這裡還在城市護衛隊的巡查範圍內，剛才那麼大動靜，一定會有人過來查看。他們不是定居在這個星球上的人，還是少惹些麻煩比較。如果被查出他們在做什麼，他們肯定會成為幕後指使者的替罪羔羊。

  果然，他們剛驅車離開現場，就有一隊穿著軍裝的人趕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拿著一根金屬棒往地上那層粉塵里戳了兩下，「沒有對撞反應，看起來就是個土系異能者在這裡發泄了一下。不過監控科傳過來了消息，說是這一段路的監控被干擾了。對方的手法很高，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才能恢復。」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精神看著特別好的年輕人皺起了眉，「這憑這些，我們好像查不出來有用的線索。」

  旁邊有個年紀大一點的拍了拍他的肩，「先不用忙著調查，等人到我們那裡報案，那時線索自己就來了。如果沒人報案，就不用查了。一般都是即使查到了什麼，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硬要管的話，十有八九隻會把自己折進去。」

  看年輕人有要發怒的跡象，他又繼續說道：「年輕人做事有衝勁是好事，但要先看清楚幾斤幾兩重。別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其他人。」

  莫淺語鼓了下腮幫子。雖然那個年紀大的人說的話有些不中聽，但那就是現實。俗話說的好，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想做英雄的想法很好，不能亂逞英雄。不是能管得了的就別瞎參合，那不是幫忙，而是給人添亂。所以說這些人就趕緊走吧，他們走了，他們兩個才能從空間出去。

  沒讓莫淺語和莫淺辰等太久，象徵性的取了些粉塵，那些人就收隊離開了。他們離開後，在空間裡就鑽進車裡的兄妹倆就出現在之前消失掉的地方。之前那是二樓的一處拐角，剛好讓車子懸浮在半空。

  莫淺辰沒有遲疑，出來後就調轉車頭，以最快的速度駛向星際港。知道想抓捕他們的人應該能猜到他會帶著莫淺語離開比斯星球，星際港那裡一定會有人守株待兔。也知道對方有的是手段識破他能做的偽裝，便索性什麼都不做，大大方方的抱著莫淺語走進了星際港的招待大廳。

  讓莫淺辰意外的是居然沒有人找上他們兩個，他們很順利的登上了會路徑諾爾星球的星艦。他特意選了施耐德家族旗下的星艦，顧忌施耐德家族，那些人即使跟上了星艦也會收斂行為。之後再怎麼樣，那就得等到時候再說了。

  諾爾星不是隨便選的目的地。莫淺辰原打算帶著莫淺語想找個地方過段隱居的生活，等莫淺語能獨立在住宿學校生活，他就去報考直隸於軍部的諾爾學院。意料之外的是莫淺語的情況不適合去正常學校，這樣一來他便可以修改一下計劃。

  諾爾學院的招生對象為十五到三十歲，因為有些學員已經組建家庭，學校特允許他們攜帶家屬入學。當然，被攜帶的家屬要經過考核才能帶進去。他們兄妹倆的背景是一清二白的孤兒，肯定能通過那個考核。這段時間剛好諾爾學院的招生季，他可以直接帶著莫淺語去諾爾星報考。

  就這樣，新曆一一八七年五月九日十時二十七分，莫淺語離開了出生的星球——比斯星球。